先宣布的是主考。

“今年中阶大典将设两位主考,”东方仪面向台下诸多年轻人,郑重开口,“两位主考将由陛下和老朽担任。”

第一句话就已经惊到了台下的少年人们,听到后面台下彻底炸锅。

“两位主考?”

“什么?东吴王居然亲自当主考,这可是二十年从未有过啊!”

“南楚初阶大典当初也只出了个二王子坐镇呢!”

嬴抱月神情有些惊讶也有些了然。

首先会设两位主考就令人震惊,但既然赵暮人决定亲自出马,那他自然就是主考。一般初阶中阶大典王室的确会出人坐镇,但很少会有君王亲自当主考的,一般都是选择宗室中有分量的王亲和有名望的仙官。

这样一比,初阶大典的阵容顿时被比成了渣渣。

“东吴真是重视今年的中阶大典啊……”

“毕竟六年都没办了,况且今年还有……”底下有窃窃私语的修行者往西边努努了嘴,看到神情自若的西戎人们,众人顿时了然。

“有西戎人在也不怪东吴王要亲自出马,”姜元元深吸一口气,“东吴王这是准备亲自看着这群西戎人了。”

东吴被迫放西戎人入境,今年这场中阶大典可谓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显然是预料到之后会有一场恶战。

“不知道副主考是哪两位。”姬嘉树眉头微蹙。

主考有两位,副主考自然不少于两位,但东吴的天阶修行者应该已经很少了。

“哎,你们说会不会是昭华君?”陈子楚往台上挤挤眼睛。

如果是倒是会再次震动全大陆,毕竟从未有过二十岁出头的主考……

姬嘉树看向祭台侧静静站在一边的男人,深吸一口气,“如果他不参加中阶大典的话,倒不是没有可能。”

“是啊是啊,”陈子楚点头,下一刻才反应过来,“等等,昭华君真的要参加中阶大典?”

之前李稷未曾上台祭拜太祖手书,他都快忘了这个传言。

“当然是真的,”姬嘉树看了他和身边的某位少女一眼,“不然他为什么要金针封穴?”

是脑袋有问题给自己找罪受吗?

金针封穴……

有意无意被人看了一眼的嬴抱月捻动了一下手指,神情有些微妙。

“那……那他要参加中阶大典为什么不祭拜太祖手书?”陈子楚还没反应过来,懵懵问道。

“你觉得他需要看么?”姬嘉树淡淡道,“东吴只有前面几册。”

是不需要。

陈子楚扶额。

昭华君李稷已经升上了天阶,再升就是神子了,前面几册太祖手书对他而言是小儿科,根本用不上了啊!

人比人气死人啊!

想到要和这样的人同台竞技,陈子楚神情苦涩。

“郡王,”陈子楚看向一边的赵光神情一言难尽地感叹道,“你们东吴人真是活到老学到老。”

都成了天阶了还要参加中阶大典。

“不好意思,我二哥就比你大四岁而已,”赵光嘴角微抽,“不要把他说的跟七老八十了一般好么?”

才只大他四岁……

陈子楚神情愈发悲痛。

许义山陈子寒归辰等一群同龄人的脸色也不好看起来。

“好了好了,”嬴抱月打断身边伤春悲秋的少年们,“副主考的人选出来了。”

新的卷轴滚滚而下,少年们顿时振奋精神抬起头。

下一刻看着卷轴上第一个人名瞪大眼睛。

“九渊先生!”

台下有东吴的少年们欢叫道。

“原来是象山翁。”赵光看着卷轴上的人名神情复杂道。

“象山翁?”嬴抱月注视着卷轴蹙眉问道。

卷轴上第一行写着第一位副主考的名号。

东吴御祷省从二品仙官,寒山学士,王九渊。

好像有那么点印象的人名。

那么应该是曾经是在秦帝国时期,新年去贵阳御祷省觐见过的仙官。

当年新年大朝会,诸侯王会带世子和封地三品以上的官员进京朝拜,诸侯王和朝廷官员去朝拜自然是朝拜天子,但随诸侯进京的仙官们会去阿房宫御祷省朝拜人神。

她当年站在师父身边随伺,看着一茬一茬的官员上前又退下,饶是她记忆非同常人,也不可能记住所有人。

但既然能随诸侯王进京,就不是一般的仙官。

从二品么?

仙官的品阶和修行者的境界息息相关,总共十品。但到了三品以上就不光是看境界也看功绩了,毕竟如果只看境界就没人能升上一品。

从二品可以说相当高了。

如果嬴抱月没记错,当初南楚初阶大典主考梦阳先生只是三品仙官。

“你不认识他?”赵光惊道,“象山翁可是梦阳先生当年在稷下学宫的同窗!”

说实话她一开始连李梦阳都不怎么认识……

嬴抱月无言以对,但姬嘉树陈子楚等人听闻都纷纷睁大眼睛,“原来这位就是梦阳先生的那位同窗?”

好吧,好像真的是很有名。

“王九渊先生自号象山翁,在年轻的时候曾去稷下学宫读书,”赵光道,“稷下学宫当年的老祭酒是他和梦阳先生的师父,据说当年本来九渊先生更讨其师欢心,后来却惹怒了师父被赶出师门,于是祭酒之位才落到了梦阳先生身上。”

当然这是东吴流传的版本,南楚那边关于这段往事大多不是这么传说。

毕竟一个东吴人如果当了稷下学宫的祭酒,南楚修行者的脸往哪里搁。

姬嘉树等人也听说过这段往事,当然南楚版本说的是梦阳先生后来居上学业更出众,于是才继承了祭酒之位。

“话说这位九渊先生到底哪里惹怒了师父啊?”归辰在一边好奇问道。

“放弃了火法改学水法了吧,”嬴抱月在一边冷不防道。

“唉?”周围少年们一惊,却没想到赵光再次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这段往事他还是费劲心思才打听出来的,这人不是刚刚连王九渊都不认识的吗?

“我猜的,”嬴抱月道,“你不是说他和梦阳先生一个师父么?如果我没记错,梦阳先生是位火法者。”

但这位王九渊能在东吴御祷省内立足并一路爬到从二品,那应该是水法者。

火法者和水法者有同一个师父,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

此人曾经是火法者,但之后不知是什么原因,成为了水法者。

嬴抱月默然。

某种意义上,和她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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