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我谢谢你,让我在这里重新得见疾风的风貌。”
南柯对着男人轻轻地鞠了一躬。
如果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浑浑噩噩的灵魂,那么不论他的身份是什么,自己都不需要去多所什么话。
但如果面对的,是一个清醒的意识,那么哪怕是站在亚索的角度,继承了亚索能力的自己,也该代替他,去向他的前辈致上敬意。
男人闻言笑了起来,这一刻周围的风明显变得轻柔了许多,“我能从你身上看见疾风的影子,但,太过于刚毅了些,失去了风的轻柔。”
南柯舔了舔嘴巴,看过无数小说的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属于自己的机遇似乎是出现了。
“请您指教。”
南柯虚心地道。
“我现在的情况确实不是很好。”男人有些苦涩地笑了笑,毕竟是被折磨了无数岁月,能够保证自己不被湮灭已经很是艰难,“但就这么自爆,也有些可惜了点。”
男人说着转过身,面对着锤石,对后方的南柯说道:“我只能够出一剑,你看好,嗯,看不好也没关系,这根长矛,你记得收回去就好。”
场面上的局势,从二对一,忽然变成了二对一。
但这里的‘二’和‘一’,显然是完成了身份的转变。
南柯站在男人的背后,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男人的背影不算什么强壮,但他却莫名地品尝到了一丝安全感。
可以想见,如果这个男人还活着,其实力绝对是要比南柯和亚索都要强悍的。
这个猜测一方面,是因为从符文大陆的历史由远及近的看下来,能够清晰地看出个体的实力在一节一节的衰退,取而代之的,是科技的发展。
这种趋势,和南柯熟悉的修仙体系的小说很类似,远古时代的仙人们各个能够移山填海,但近代的修真者,结个丹都需要几百章的发展,有些个别故事里,修炼甚至需要用到电饭煲。
另一个方面,是因为南柯自己的疾风剑法,在系统界面显示的,是已经达到满级,但这个男人刚刚苏醒过来,就简单的看了一眼,就说出了南柯的缺陷。
拥有这种眼力的,绝对不可能是那种纸上谈兵的角色,这只能够说明在他还活着的时期,他的剑法等级要比亚索还要高出许多许多。
自己的剑法源自于亚索,其好处是能够让自己的剑术在短时间内追上亚索的脚步,但弊端也同样明显,那就是自己的顶点,都是亚索。
哪怕自己再如何天赋异禀,自己在疾风剑法上面的造诣,也会止于亚索的水平,可以说在另一个宇宙的亚索,限制在了这一个宇宙的自己。
但就在刚刚,男人的说法,让南柯有了些许的期盼。
如果这个男人,能够让自己弥补一些自己剑法方面的错误,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的剑法等级还能够提升?
在有了强化药剂的前车之鉴后,南柯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实力提升渠道并不局限于系统,且系统的面板也会随着自己的真实实力变化而变化。
而现在,自己似乎正在践行这种发现。
当南柯的思绪回到现实后,他忽然发现男人依旧站在自己的面前,而远处的锤石,依旧躲在斗篷下,用一种阴森的目光看着自己两人。
南柯的视线在男人的手中停了停,问道:“您是需要一把剑吗?”
“不是。”男人摇了摇头,道:“我是在等你的注意力重新集中起来。”
显然,男人哪怕是在这种情况下,依旧察觉到了南柯的走神,同时还默默地延缓了出手的时间。
“抱歉。”南柯向男人致歉,他能够看出来,男人的身体正在不断波动,这意味着男人的精神处于一个不是很稳定的状态。
男人苏醒的越久,那些封存起来的,被折磨的记忆就会越发清晰,而这种回忆逐渐清晰的体验,无异于是重新体验一回折磨。
“用不着抱歉,我等你,是因为我想多感受一下这种情绪,同时,也是为了让自己的最后一剑,能够有有一个旁观者。”
说着,男人往前走了一步,他的手中空无一物,但南柯能够感知到男人的身上忽然升腾出了一股剑意。
这股剑意,不同意南柯的锐利和湮灭;
而是一种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剑意,仿佛每一寸空间,都有一柄剑,正在等待男人的调动。
“我生前不记得你。”
男人对着锤石说道。
“”
锤石没说话,因为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是用的什么手段拿到的男人的灵魂。
“但有一句话他说得对。”男人指了指后面的南柯,“我跟你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你玩的。”
“”
锤石这回想要说话,但男人却直接朝着他冲了过去。
‘嗡’
周围的空气在此时全部被调动了起来,南柯仿佛看见了前方出现了无数柄由空气汇聚而成的长剑。
这些半透明的长剑随着男人的动作化作了一缕缕的风,从四面八方对着锤石笼罩了过去。
锤石抬起锁链,从闪耀着光泽的灯笼里面抽出了一道深绿色的能量,这股能量出现在开始迅速膨胀,直接在锤石四周形成了一道道的墙壁。
‘幽冥监牢’
放在平时,锤石的这一招是用来困住对手的,但在此时,他很果断得选择了龟缩。
因为他明白,他给予男人的暗影能量有限,他只需要扛住男人的一回攻击,男人就会自己消散。
‘嗡’
一柄柄长剑击打在了幽冥监牢形成的壁障上,让四堵幽绿色的壁障宛如波动的水面一般开始了沸腾。
但男人却没有去看自己的进攻效果,而是转过头看向了南柯,“剑不能弯,但风,是可以弯的,只要有缝隙,风就能够进去。”
男人的话音落下,那些空中的长剑忽然一齐朝着正下方坠了下去。
下一刻。
躲在幽冥监牢中的锤石忽然发现四周的攻击力度骤然减弱,而那些刚刚坠入地面的长剑,如同地刺一样,一根根地从他脚下的地面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