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多建筑为了符合新的需求改建,但总体的布局还是没怎么变。
许云深很快就找到了他下节课的教室。
原本按五大系上课,就已经够突出和先进了。现在完全取消系一级,由修行院总领,不可谓大胆和创新。
许云深也问过吴瓜为何要这么做,吴瓜的回答是缩减人员,免得机构冗杂。毕竟如果将来再一个一个系细分出来,学生还没多少,有衔位的导师都要一大堆,实在是办事效率低下。
现在不过是他们几个累了点,还能挺得住。
收回心神,许云深静静等上一波学生下课。
教室有限,但学生还经过招收变多了很多。自然,教室的使用计划排得很满。
听着里面传出的声音,许云深猜测那名女导师讲的是前朝武朝的历史。
在教学方面,大唐目前没什么忌讳和限制。毕竟基于自身强大无匹的实力,也就有了底气。前朝都被大唐覆灭了,讲个历史以古为鉴又如何?
许云深静静听着,觉得那名女导师讲的不错。
不仅学识广博,旁征博引,还有颇具独特的角度和看法。自然,这种干货型的讲课是有趣不起来的(起码对一般学生来说)。
但是,最主要的是,声音好听啊!
许云深起了结交的兴致。
声音不声音的不重要,主要是想学习下历史。
当当当——
没过多久,修行院最顶端的大钟被人敲响,荡出一层层音浪传遍整个修行院,提醒到了课程更替的时间。
钟每隔两小时敲一次,从早上八点开始,到晚上八点。
讲课的声音戛然而止,许云深身边也陆续有学生来这等待进教室上课了。
一个个陌生的面孔从里面走出,都是充满了朝气,眼中神采十足,看样子对这门课很是满意。
虽然不知道满意的是课还是人。
过了好一会,出来的学生才稀稀拉拉起来。
许云深在后门偷偷探头看了眼,顿时心情微妙复杂。
怎么是她!
刚刚竟然没听出来是她的声音?
在里面讲课的学识渊博的女讲师,正是颇为出名的陆夫子陆君陶。
二人也有许久没见了,上回见还是许云深帮陆生出头揍吴家小子的时候。
往后许云深去了北方,也就和很多人断了联系。
“陆夫子?是陆夫子?”
“天,真的是她!”
“我怎么不记得上节课是她,以前都没见到过。”
“可能是帮人代课吧,毕竟讲师们经常这样。”
旁边细碎的议论声入耳,不少学生脸上有激动的神色,好像见到了偶像——其中女学生的反应更为大。
不过,没人敢进教室,去打扰正在讲台上收拾讲材的陆夫子。
一方面
是树影人名,让他们自惭形秽,另一方面是畏惧一些传闻。
突然一个光头大大咧咧地过去了,还把他的手放在了陆君陶的教材上。
“我帮你?”
陆君陶嘴角一扬,抬头,问:“你是谁?”
“看来你近视又重了,”某个光头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指了指那个标志性的发型,“喏,有没有见到它在发光?”
陆君陶“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明目皓齿,恍若春光,好笑道:“知道是你了,不愧是你。”
在外面看着的学生们早已做好了看热闹的准备,没想到那个传说中的陆夫子竟然露出了这幅柔美姿态,纷纷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美人的影响力是极大的。这点可以从许云深名动天下但是一路上没几个人认出他,但陆君陶却许多人都通过传阅画卷知道了相貌。
除了敌人,谁会给许云深画肖像去呢?
既然都遇到了老熟人,许云深这回归的第一节课就算翘掉了。
身上的虱子多了不愁,然而许云深压根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上课前,许云深这节课的讲师照例开始课前点名。
“狄更斯。”
“到。”
“陆生。”
“到。”
“王大锤。”
“到!”
“马可波罗。”
“到到!”
“好了马可波罗同学,唐话的到只用说一遍。”
……
“许云深。”
“许云深?”
讲师抬头看看,坐了大半的教室没有一个回应他的。
“许云深在吗?”
还是没人回应。
但是底下却轻微有点骚动,有个学生大胆询问道:“老师,许云深是那个和尚么?”
“大概是吧,院方说今天回来插班上课了。那他人呢,怎么不在这?有人认识他的么?”
这个讲师长得比较斯文白净,说话也温温吐吐的。
“上课前我看到一个光头在这,后来跟陆夫子一块走了!”
“什么?”
“什么!陆夫子!”
这下本来就骚乱的教室更加像冷水浇入热油锅里,噼里啪啦地炸开。
“这么说,他是旷课了?”上一秒还温润的讲师陡然变了脸色,让这个教室里都充满了寒气,学生们齐齐打了个寒战。
这不是描写,而是这讲师真的让教室里充满了寒气。
“老师生气了,快看,又冒烟了。”
“快闭嘴马可波罗,别想害死我们。”
陈冰冷冷扫了眼教室,再度问道:“没有人认识他么?让他来见我。”
“遭了,这个许云深刚来就敢翘大魔王的课,不耐烦了。”
“我们认识他,他不认识我们啊,老师。谁叫人家是上届第一,有底气呢。”
“你们看,老师又冒烟了。”
“闭嘴马可波罗。”一堆人异口同声想要堵住他的嘴。
马可波罗缩缩头,嘀咕了两句,注意力又偷偷放在陈冰的身上。
陆生等了会,怕情况更加复杂,站起身说道:“老师,我认识他。”
教室内逐渐密布的寒气陡然消失,陈冰再度挂上了温暖和熙的笑容,说道:“早起来不就好了吗,好,我们开始上课。”
陆生是隐藏身份在这求学的,只为不想引人注目,这番意料之外的情况,让教室内不少人注意到了他。
许多的目光聚集在陆生背后,令他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陆生松了口气,立马朝外跑去,嘴中念叨着:“许兄你跑哪去了?你可真是,一如既往的害人不浅啊!”
……
许云深邀请陆君陶去文子监的旧址,也就是他们住处那边做客,碰巧还能走一走故土。
玉中歌现在也在家,也能介绍一下她们认识,许云深是这么想的。
非分之想许云深大概是没有的,他对许多女子一如对男子那样,平等往来交心。或许,是因为老和尚从小就教导他:皮囊不过依附骨相而存,百年以后都是一把黄土。
怀着这种心,许云深大多时候是没有什么杂念,只去探寻每个人内心的那块纯净,也就使他与人相交要纯粹一些。
虽然最亲近的玉中歌,不会这么想。
“许云深,你才出去半天,又带回来一个?”玉中歌头发开始飘荡,显然开始调动修为了。
生气方向是冲着许云深,没有波及陆君陶。
许云深连忙抬手解释道:“她就是我一直和你提到的陆夫子,今天在教室里遇到的,好久没见了,我就邀请她来我们这做客。”
“真的?”
“你看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等等,是陆夫子?”
玉中歌当即不淡定了,立马赔礼道歉道:“原来是陆夫子,请恕在下刚刚失礼。”
二人你来我往,互相尊重,聊的极为开心畅快。
很快,就把许云深晾在了一边。
他摸摸脑袋,叹了口气,心想只要玉中歌不误解就好,自己怎样无所谓。既然她们二人聊的开心,许云深也就识趣地自己找地方待着了。
“等等,云深你刚刚来教室是做什么的?”陆君陶好像想到什么,脸色奇怪地问他。
教室?什么教室?
许云深先是疑惑看她一眼,猛然一拍大腿,仰天道:“不对,我还有课!!”
“这男人一点都不靠谱,甩了他吧,玉儿。”
“还是算了,将就着用用吧。君陶你看他还有救不?”
怎么就玉儿君陶起来了?这短短一会,二人好像结成了同盟,枪口一致对“外”起来。
许云深有些悲愤,但又有
些不好意思,问道:“这……回来的第一节课就不去,会不会影响什么?”
“没什么,这门课没了呗,大不了再选一门。”陆君陶不以为然道,但突然眉毛一挑,“但我记得,下节课是那个陈冰的。”
“陈冰?他咋了?”
“他是负责我们院学分统计工作的…兼职讲课,所以……”
许云深脚下一个踉跄,只觉自己只是走路不小心踩到了一个鸡蛋,结果是皇上的蛋。明明是他早已寒暑不侵,现在却陡然打了个寒颤。
“大夫,还能救吗?”
“谁是大夫?能不能救你自己看着办,我和他不熟。”
沉思了下,许云深打算立马赶回去上课。
毕竟和陆君陶慢悠悠横穿长安京畿区,再在文子监旧址溜达了一圈,也是花不了多少时间的嘛。
想到这许云深放松了些,思考着一会自己该用什么姿势落地(他打算全力调动修为跳回去),一边手放在了院门地把手上。
门猛得开了。
门猛得碎了。
许云深抖落了下身上的木材和灰尘,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人。
陆生气喘吁吁,扶着墙说:“许兄你和我姐去拿鬼混了?她人呢?我和你说,你惹了陈冰大魔王,你要挂了!”
许云深只觉院内院外,都有冲天的杀气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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