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真这么说的?”

洛一白咬牙切齿地看着面前这个傻大个。

许云深让你把小朋友送来给我带,你就把她送过来了?你也太勤快了点吧!

许云深一行人刚到长安,便按照路上商量的,让蒋大中带花花到洛一白那去拜师学习。从花花向往的杀人技法上来看,洛一白实在是良师之选。

恰巧洛一白在长安的落脚处只有玉中歌知道,所以她便轻易地“卖”了自己的师父。

“师父父……”

“你还没拜师呢!”

“师父父……”

洛一白扶额,她什么都不怕,就怕带小孩,特别是这种会撒娇卖萌的小孩。

没过三巡,洛一白就招架不住,挥手让蒋大中离开:“回去吧,和他俩说这孩子我接下了。”

蒋大中嘿嘿一笑,来时玉中歌已经笃定地和他说过,洛前辈肯定会收下的。

“花花在这好好学,大哥哥先走了。”

蒋大中蹲下来摸摸花花的头,朝洛一白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开。

花花在那挥着藕臂,脆生生道:“大哥哥再见!”

洛一白无奈地摇摇头,牵着花花走进了亭子里,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仅有的两个仆从被驱到别院后,洛一白面色奇怪地问:“花花,你跟姐姐说,为什么要学杀人阿?”

据洛一白所看,花花也只是个孩童,怎就会口吐这种惊言。

如果是一时间的特殊想法,那也能理解,这个年代难免有几个早熟的特立独行的少年少女。

“诶……玉姐姐说,师父父能当花花的奶奶了。”

洛一白眼角一抽,压低声吐出几个字:“玉中歌……看我下次不把你屁股打烂。”转瞬就恢复正常,和颜悦色道,“她还说什么了?”

花花的眼睛里充满疑惑和思索,半晌才摇摇头,甩动着的秀发撩起了一阵风。

然后花花用纯真而坚定的语气说道:“花花经历了很多不好的事,但又遇到了很好的大哥哥大姐姐,所以花花想把不好的事通通消灭,然后报答哥哥姐姐。”

洛一白讶然,看来花花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她沉思了一会,又问:“那如果你的哥哥姐姐,做了你说的那种不好的事,怎么办?”

“他们不会的!”花花急忙反对。

“我说万一,万一……假设他们做了呢,你怎么办?”

花花瞪大了眼,这种问题超出了她是非分明的认知世界,小脸充满纠结。

她两道眉紧紧扭在一起,然后搓了搓脸,撅嘴道:“那花花只能,把自己给杀了。”

“为什么?”

“师父父你想,哥哥姐姐对我那么好,花花不能恩将仇报……嗯这个词还是哥哥教花花的,但是他们又做了不好的事,花花也没有

办法不阻止他们。两个都不能做,那只能花花把自己杀了,这中间失去了我,就不会有困惑了。”

“花花真聪明。”洛一白由衷地赞叹了一句,“我已经料到你会有一段光辉到令人颤抖的未来了……如果不是大争之世来临,或许能比我走得更远。毕竟我在花花这个年纪呀,还在偷人吃的过活呢!”

“师父父也好惨。”

“……呵呵。”

……

幸好院子里那片灵土生机旺盛,小绿哪怕是被削了一大半的根茎也逐渐自我修复完善。

甚至长势还更加喜人起来。

许云深埋在地里,就像苍蝇……哦不,就像一个稻草人,不知辛劳疲倦。

他看起来已经把庙堂江湖都抛之脑后,只有眼下这小小的一方天地。

然而平静是短暂的,太子的来访瞬间把好不容易静下的湖面搅得波澜壮阔。

“许兄,我这次冒昧来访……”

“是皇帝那事?”

“是。”

许云深慢悠悠从地里站起来,面向太子,直勾勾地盯着他。

气氛突然间开始变得僵持冷硬。

两道不知名的火花在二人间激烈碰撞。

“在那之前,”许云深一字一顿,“你先回答我个问题。”

陈言心中蓦地一慌,久居高位的泰然气质豁然崩塌,乱石飞溅,眼神躲闪。

许云深一声冷笑,一步一步走近,眼睛却一直钉在他身上。

明明是布鞋,却被许云深踩出了铁蹄踏地的声音,气势雄浑。

越走越近,直到许云深额前的碎发都开始撩拨陈言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你……”

我?陈言咽下了一口口水,那双好看的丹凤眼不知道该往哪里看,只觉得许云深身上灼热的气息咄咄逼人,侵略得他无一丝能够安稳站立的空间。

我可是大唐的堂堂太子,怎么被这布衣和尚给抢了主动权?

念此陈言撇了下醉,眼眸流转,嘴角挂上玩味的笑容,轻轻道:

“我怎么了?”

许云深一时噎着,有些震惊。

怎么这人还理直气壮的!

他翻个白眼,冷哼一声,仅有的一点空隙距离被他排开。

许云深的额头仅仅贴着陈言,二人的头发被挤压在一块缠绵。

“你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啊?我出去这段时间,你趁我不在都做了什么?”

在第二个问句的时候,陈言下意识微张开嘴想要反问,但许云深一激动下飞溅的唾沫星子恰好有一颗跳到了陈言的敏感的嘴唇上,让他直接闭上了嘴。

我做了什么?陈言下意识反思了下。

“你趁我不在家,竟然偷走我的躺椅!!!可恶,你一个太子,难道没钱买吗!!!”

最后一句,许云深憋屈地吼出来

的。

唾沫星子瞎七八飞,陈言瞎七八懵。

原来搞半天就是这事?

喂喂你口水该收收了。

陈言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后撤了两步,面无表情道:“过会便会有个新的送到这里,你莫多想,我只是借用一下。”

然后他顿了顿,说道:“该你说了。”

“真奇怪你这人。”许云深挠挠头,“皇帝那边还能咋样,拒绝呗,我可不想趟这趟混水。”

陈言赞赏一句:“难得你有事做对了,是玉姑娘的主意吧?”

“少看不起人!”许云深一哼,“我好歹也耳濡目染这么一段时间,哪不知道这个时候推我出来就是要挡刀的?虽然我刚回来,消息落后了点,但也能猜出一点东西。”

“不错,最近这段时间,陈白衣手段老辣地铲除了一大批异己,朝中已经有不少人对他不满了。”

“这么说,要搞他?”

陈白衣乃是大唐宰相,位极人臣,平常人在这个位置也只会想着搅搅混水,安度晚年为妙。但偏偏这个白衣卿相,是有大抱负的“疯子”。

是的,在想要平稳生活的官员看来,他就是一个疯子。

身后虚名管它作甚,百姓如何管它作甚。

陈白衣还偏偏要管,最近把手伸到大唐的各个角落,从上到下进行了一番改革,裁了好大一批员,其中不乏名门贵胄,自然引起诸多不满。

“这场风波里,吴家攀上了陈白衣,端的是张牙舞爪,尽显狗腿本色。一趟折腾,吴家势力反而壮大了许多,不少人都是明贬暗升,掌了实权。”

陈言已经坐在了许云深旁边的石凳上,一点架子都没有,甚至身上的名贵青云锦服还蹭上了一些白灰。

“吴家……是吴家三子那个吴家?”

陈言点点头。

许云深差点笑出声来,当初那个吴家三次被他折腾得可惨:三个人都耍手段但是没一个成功,简直是跳梁小丑的典型例子。

不过要是和普通人比起来,还是较为出众的杰出青年。

前段时间少了许云深这根眼中钉,他们在这场风波中可谓如鱼得水,长袖善舞,迅速在朝中站稳了脚跟,看起来大有可为的样子。

“不过嘛……现在这个势头,还是要看实力的,会钻营还不够。”许云深想了下那几人的表现,暗戳戳把他们放到唐蛮战场中脑补了下,直摇头道。

陈言嗯了一声,靠在背后的石柱上,漫不经心说出一个能让整个大唐抖三抖的消息;“听说第二届万道榜就要开了。”

“那么快?!以前不是说要三年开一届么……哦,因为蛮族入侵?”

都是人,但陈言,许云深所在的位置太高,各种看似不起眼的消息扑面而来,背后席卷的就是整个大唐

乃至天下的势头,实在是让人背后生寒。

就如这次万道榜的提前召开,就不知道又要炸出多少牛鬼蛇神出来。

要知道上次万道榜,是在天下元气喷涌之前。

天下元气喷涌之后,直至今日,影响才逐步体现出来,其中一条便是修行者平均实力的上升。

自然,平均实力上升了,尤其道境的出现,许云深这个第一届万道榜榜首,凡境第一人也就被人看轻了起来。

甚至有人觉得:也不过就那样?那几场战斗我上我也行,对面太菜了。

于是这个消息放出之后,天下修行者无不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想要踏着许云深这个光头,成就自己的扬名之路。

不过在比赛召开之前,应该是不会有人来找他麻烦的。

“许云深,你给我出来!!!”

好像麻烦来的有点快。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第一圣僧》,微信关注“”,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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