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京畿要道之上,一辆奔驰商务飞速疾驰。

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喘声传来,后座上是一名长相白皙,面容英俊的男子,虽然气质不俗,但脸色却很差,仿若久病缠身。

“少爷,方小姐的事不是已经澄清了,您这么急着跑来卫城做什么?”

副驾上,一名身穿黑色长袍,管家模样的老者,一脸的关切,同时有些不解的问道。

他家少爷有隐疾缠身,实在不宜长途奔波。

不知今次是怎么了,非要亲自跑到卫城来。

“咳咳!”

“我以为小怡在娱乐圈受了几次挫折,就会踏踏实实的回到燕京,与我完婚!”

叶倾城叹了口气,苍白的脸上有些苦涩。

“但现在看来,她已经不会回头了!”

“一个女人,如果见惯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又怎么会甘心守在一个病秧子身边!”

叶倾城一脸无奈的开口道。

“少爷,不管外边有多少风花雪月,但咱们叶家,依然是站在这整个华国的最顶端,方小姐又怎么会嫌弃您呢!”

管家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

“你不懂!”

叶倾城摇了摇头。

“小时候,我们两个在大院里喂鹦鹉,那是一只金刚鹦鹉,是方家老爷子命人从南美买回来的,结果当天,她就冒着被揍的风险,将那只鹦鹉放走了!”

“她说,天空才是鸟儿呆的地方,我就知道,她最渴望的是自由,是不被安排和束缚的人生!”

叶倾城脸色微微苍白,刚说几句,便又有些喘了起来。

“虽然咱们两家有婚约,但这些年,我处处敬着她,从不强迫她,以朋友的身份守护在她身边,不然以她的脾气,恐怕早已与我形同陌路!”

“我知道,她爱不上我的!”

“但是,我却非她不可!”

说到这里,叶倾城忽然颤抖起来。

娶到方怡,是他叶倾城儿时的梦,娶不到那个女人,他不会甘心的。

“少爷,您这又是何苦啊!”

管家忍不住摇了摇头。

“当年您为了她,已经丢了半条命,她欠你的,她就应该还!”

管家有些激动的开口道。

“当年的事,休要再提!”

叶倾城冷冷地说了一句。

“当年我救他,纯属自愿,我不会以此为要挟,我要让她以身相许,我要的是她的心,我要她真心爱我,自愿做我的妻子!”

叶倾城语气颤抖的说道。

他是方怡的救命恩人,在海边游泳的时候,方怡不慎溺水,是他拼了半条命将方怡救了回来,而这病根也就落了下来,终身不愈。

但他从不后悔,因为在他心里,方怡就是他的女人,是他的妻!“方怡,我来找你了,如今离我们婚约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了,你,准备好了吗?”

叶倾城望着窗外,嘴角微微上扬。

……“军门,张家那边通过军部派人送了礼物过来,看样子,是打算向您示好!”

赵群提着一件礼物从外边走了进来。

礼物朴实无华,却十分注重细节,都是边疆的一些特产,甚至还有西境特有的大枣,有着明显的寓意。

“张宗盛派人送来的?”

江北辰微微眯起了眼睛。

赵群摇了摇头,道:“是张家的老大,张凤栾!”

“此人在燕京军部任职,已经从军二十载,也是在边疆摔打过的,立过三等功两次,二等功一次,回到燕京之后被提拔为参将,次年参军,授予将星头衔!”

赵群连忙解释道。

“没想到张家竟有此等人物!世族之名倒也并非名不副实!”

江北辰点了点头,军旅一途是没法走捷径的,能够到达某个级别都是沉甸甸的功勋堆上去的,这个张凤栾倒也不简单。

“军门,最近听说在雷家的打击下,张家那位政法系统的倌员下马,这对张家来说打击很大,张宗胜可算是热锅上的蚂蚁,他派张凤栾跟您接触,未必没有想要依附您的意思!”

赵群忽然开口道,虽然这是他的猜测,但觉得八九不离十,张家为了保留世族最后一点尊严,准备抱大腿了。

“想抱我的大腿?”

“不好意思,我可没那么贱,他摸到我的裤脚,我都嫌脏!你给回了吧!”

江北辰直接便拒绝了,压根就不给机会,更不会与张家人建立什么关系。

单是父母的事,就足以让他一辈子都无法原谅张家,更不会承认张宗胜这个外公!……“什么?

那位境主把礼物都退回来了?”

张家老宅,张宗胜听到这个消息,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他之前让张凤栾去与那位境主接触,本以为会马到功成,没想到竟然被人家无情拒绝了。

“难道,你没有跟他说,你爷爷当年也是在边疆打拼过的?”

张宗胜满脸不甘。

他也是当过兵的,知道军旅是相当注重情谊的,却没想到这位境主竟然如此绝情,全然不顾这些。

张凤栾一脸苦笑摇头:“爸,人家都没见我啊,我怎么提,人家根本就看不上咱们张家啊!”

“唉!”

张宗胜摇了摇头,表示无比失望。

“想我堂堂世族,竟然沦落至此,想当年你爷爷在位的时候,每到大寿之时,九州十二部,哪位主帅敢不派人前来表示!”

张宗胜一脸不甘的开口道。

“爸,过去不追,未来不迎!”

“经营好现在,才是咱们要做的事!”

张凤栾忍不住开口安慰道。

“如今东国倒了,政法这边的棋子也被拔掉了,咱们张家在政坛已经毫无发展了!只能走军方的路子!与军方大佬结交!”

张凤栾眼神闪烁道。

“结交军方?”

张宗胜苦笑摇头。

“为父何曾不想啊!”

“但在军部任职全凭功勋说话,即便你现在是一名参军,但也不过是提督麾下一名小卒,如何能够结交上那些个境主、都督!”

张宗胜一脸无奈的表情。

“父亲,我倒是觉得,可以从那个小野种身上下手!”

而这时候张凤栾竟然鬼使神差的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张宗胜皱了皱眉头,道:“你是说秋华的那个儿子?

你提他做什么!”

张宗胜对江北辰可是没有任何好感的,最近张家连走霉运,桩桩件件都是那个小野种的杰作。

“爸,我上次跟你说过,这个小野种前些年入伍,屡立战功,极有可能已经抱上了这位境主的大腿!说起来,这小野种毕竟是大妹的孩子,也算是咱们半个张家人!何不将这干戈化为玉帛,先将他笼络到咱们张家再说!”

“只要将他笼络到咱们张家来,然后再让他搭桥引线,与那位境主结交,想必就容易多了!”

张凤栾忽然开口道。

“凤栾,你什么意思?”

“如今那小野种与咱们张家闹到这般田地,你觉得还有回环的余地?”

张宗胜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而且,你不要忘了,泽旭成为废人,都是他害的!”

张宗胜又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爸,泽旭虽然是我儿子,但我不得不承认,他不行!他有今日下场,早已在我预料之中!”

张凤栾脸上毫无波动。

“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只要能跟那位大人物结交上,一切都是值得的!”

张凤栾又开口劝说道。

“好好好!凤栾,你能这样想,果真是大将风范,为父没有看错你,我几个儿子当中,只有你最像你爷爷!”

张宗胜忍不住感叹道,甚至觉得这大儿子的胸襟,果真是连他这个老子都比不上。

不过提到这个事,张宗胜的眉头又忽然皱了起来。

“可是,如今那小野种跟咱们张家闹成这样,再想拉拢,恐怕不易啊!”

张宗胜忍不住摇头叹道。

“未必!”

“我最近倒是听说一件有意思的事!”

张凤栾忽然冷笑起来。

“那小野种和咱们家的郝娜发生了关系。

那小子毕竟是小地方长大的,见到郝娜这样完美的女子,神魂颠倒也是在所难免!”

“咱们完全可以利用郝娜,拴住那小子!”

张凤栾一副胸有成竹,仿佛吃定江北辰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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