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景棣和常沐泽都带着期待,两双眼睛落在云晚意身上,企图听到什么好消息。

云晚意垂下眼眸,避开两人的视线,苦笑道:“若真有办法,我不至于这么着急。”

常沐泽有些着急,迫切问道:“听闻皇婶医术高明,远超于上城任何一位大夫,难道连你也没办法?”

云晚意没计较那声皇婶,叹道:“能看出这种脓疽,还是因为曾在医术古籍上看过记载,但也仅仅是看过,没遇到过实际例子。”

“且那古籍并未记载化解办法,只隐约提到一个关键之物,暂时只能先摸寻。”

常景棣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凝神道:“确定传播路线,只有接触吗?”

云晚意点点头:“用过的东西,碰到过的物件,都极具传播,若在家呆着不出门,会减少很多麻烦。”

“可……”常沐泽惨白着脸,道:“今日腊八,有集市摆出来,我早晨赶来王府的路上,就已经遇到了不少人。”

“拖到现在人山人海,只怕已经晚了,为避免引起恐慌,也不敢乱说,怎么让人听话回家呢!”

云晚意咬了咬嘴唇,小声将已经吩咐下去的话,说了一遍。M..

刚说完,常沐泽就忍不住惊道:“皇婶,你这一招,会让父皇那边抓到皇叔把柄的!”

“沐泽!”常景棣沉声呵斥了一句。

常沐泽委委屈屈的闭嘴,眼神却还带着不满。

“如果我没猜错,第一个发病的人,定是从镇北王府出去的。”云晚意看了眼常沐泽,视线转而朝向常景棣。

“要真这样,圣上追究起来,王爷责任更重,不如先以这个借口拖着时间,王爷现在即刻进宫,对皇上说明情况。”

“可……”常景棣顿了顿,意有所指道:“皇上若问起谁发现的,如何解释?”

直接说是云晚意,肯定会把她牵扯进去。

常景棣不想看到那样的结果,要是她有危险,不如这口锅由他背着。

云晚意也想到了这点,那日皇后试探,多半也是因为担心她的医术太好,能给常景棣医治。

云晚意想了想,道:“就说是洪钟,我这就去找洪钟,他医术不错,名声在外。”

“这样一个有名声,被百姓喜欢爱戴的大夫,宫里的人只能护着,不能下手,不然不好给百姓交代。”

“也好,劳烦你了。”常景棣顿了顿,又补充道:“你自己多注意,别染上。”

云晚意嗯了一声,拿出药丸递给常景棣和常沐泽:“我准备的解毒药丸,不知道对此有没有效果,先吃点。”

又叮嘱了几句后,云晚意准备离开,想到惊蛰,又道:“惊蛰最近回不来,他碰到小乞丐,肯定要染上的。”

“我让他就在那义庄先呆着,王爷早些换个人伺候。”

从镇北王府出来,云晚意赶紧回到淮安侯府,叮嘱了几个心腹婢子,之后找到云恒益。

若说云恒益先前对云晚意是无感和利用,如今更多的是憎恶和不喜。

看到云晚意主动来找,云恒益几乎瞬时拧着眉心,阴阳怪气道:“什么风还能把你这尊大佛吹来?”

“我没事肯定不找侯爷。”云晚意也懒得维持面上平和,直接道:“出事了,下令封锁淮安侯府吧。”

“已经出去的婢子和小厮,暂时不能回府,府上的人不准出去,任何人都不行。”

云恒益极不喜欢她这幅颐气指使的样子,好像她才是所有事情的主导者。

云恒益脸色顿时垮了,不屑中夹杂着愠怒:“你虽即将成为镇北王府,可这侯府,还不是你说了算。”

云晚意按了按眉心,声音平静如水:“我也不想管别人的死活,但这次事关大局,外边即将起瘟症。”

“一旦传播开,谁也逃不掉,暂时无药可治,侯爷拿着全府上下大几十口人命不当回事,我也不劝了,好自为之吧。”

云晚意说完,不管云恒益,径直出了门,她是真不想管别人。

但毕竟在一个屋檐下,府上别人真的染上,萃兰苑的人也危险。

如果云恒益一意孤行,不肯信她,她也没办法,只要萃兰苑的几人不出院子就没大碍。

好在萃兰苑先前给云柔柔搭建了小厨房,她们主仆昨儿买了些东西,人少,不至于饿死。

云恒益盯着云晚意的背影,总觉得不简单,立刻招来小厮问道:“城中今日有异常吗?”

小厮摇摇头,一头雾水:“回侯爷,今日腊八,街上十分热闹……”

话没说完,福伯从外边匆匆过来,道:“侯爷,外边很多官兵,说在城中发现逆贼,逆贼逃匿,抓捕困难。”

“要求每家每户在家里足不出户,等官兵上门来搜寻!”

不对劲。

要真是抓逆贼,不至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只怕和云晚意刚才说的那番话有关。

云恒益沉了沉脸,还是按照云晚意的意思,问道:“府上没人接触过外人吧?”

“暂时没有。”福伯小声道:“要不要关门?”

云恒益点点头,蹙眉道:“关门,封锁整个淮安侯府,前后侧门都不让进出,已经出去的人,不准回来。”

福伯一顿:“不让进来,可早间有好几个丫头小厮出去,都是在府上多年的,这不让回来,他们去哪里?”

“事情不太像抓反贼这么简单。”云恒益顿了顿,还是没说出口,担心云晚意的判断有错,只道:“谨慎些也是好的。”

福伯虽然怀疑,还是按照他的话去做了。

云晚意在萃兰苑叮嘱几个婢子后,立刻出门去了德善堂。

今日腊八,病人不多,洪钟刚给人看诊结束,转眼瞧着云晚意,赶紧上前打招呼:“云大小姐,您怎么来了?”

“去旁边说。”云晚意看了眼周围零星几个抓药的人,带着洪钟往外走,低声道:“城中要出瘟症了。”

“什么?”洪钟一惊,随即四下看了眼,哑着嗓子道:“这可是天子脚下,又无灾祸,好端端的怎么会有瘟症呢?”

云晚意的医术,洪钟最清楚了,他倒不是怀疑话里的真假,只是诧异。

毕竟瘟症一般情况下,都伴随着天灾,比如干旱,大水,泥石流,虫灾等,不可能独自出现。

尤其冬日天冷,冰雪居多,冬日不容易腐烂,更不太可能出瘟症。

周围没有别人,云晚意将昨晚的乞丐和今日全部一一和洪钟说了。

洪钟听的神色紧张,好一会才低声道:“我也曾听过脓疽,但过于匪夷所思难以想象,所以也以为传闻是假的。”

“没想到世间真的有这种歹毒的东西,还出现了!”

云晚意没想到洪钟也知道,立刻问道:“那洪大夫知道怎么解吗?”

洪钟苦笑着摇头,道:“我是在一本古籍上偶然看到的,当时还想着,哪有东西能触之传人。”

和云晚意知道的差不多,云晚意出自玄门,都不清楚这些,看来这回棘手了!

云晚意沉着脸,道:“这件事不能耽搁,王爷已经进宫汇报了,往后只能由洪大夫出面。”

洪钟不知官场的弯弯绕绕,疑惑道:“您师出玄门,比我厉害多了,再说这瘟症一旦治好,名声大振……”

还没说完,云晚意就打断道:“正因为我的身份,不需要更多的名声了,也不好出面。”

说着,云晚意把发现的经过也一并说了,末了交代道:“往后不管谁问,都是洪大夫你先察觉不对,我只是偶然碰到你,才出手帮忙。”

洪钟点点头,旋即又问道:“大小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研制解药。”云晚意顿了顿,又道:“只怕还是要从那小乞丐身上入手,洪大夫先跟我去义庄看看吧。”

义庄已经来了不少人,多半是暗卫弄来的,那些人全间接碰过和小乞丐有接触的东西。

惊蛰看到云晚意,赶紧上前,道:“小姐,义庄的老头儿找到了,不过人已经不行了,我让人埋在后山。”

“人不行了?”云晚意蹙着眉,道:“怎么可能,我离开这儿的时候,瞧着他还好好的。”

“不知道,说是去赌坊的路上忽然倒地不起,周身已经起了臭味。”惊蛰叹了一声,想起什么,又道。

“小乞丐的烧鸡找到了,丢在桥洞下面,不知道被什么吃了,只留了个架子。”

云晚意眼中带着些许绝望,知道这场瘟症,肯定阻止不了了!

解药还不知道多久能出来,和义庄那老头一样忽然死亡的人,还不知道有多少。

缓了缓情绪,云晚意睁开眼,道:“先去看小乞丐吧,我仔细想过,那脓疽毒肯定不可能是烧鸡里面的。”

小乞丐是被云柔柔找人收买送信去镇北王府,烧鸡多半是酬劳,云柔柔可弄不来这样的药。

除非,一直有人盯着云柔柔,要借她的手,把毒传出来形成瘟症!

按照现在知道的线索推算,这人熟悉云柔柔,还恨镇北王!

云晚意直觉和常牧云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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