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关部经理暗暗看了眼黎向晚,

随后指着温宁,气愤道,“温小姐和李氏总裁出轨的视频一出来,天信不可避免沦为舆论的焦点,厉总,公司刚出现在大众视野不久,您的个人名誉很重要,这时候因为您的妻子出轨丑闻,天信的股票会受波及,这可不值得。”

厉北琛的眼神看过来。

公关经理又飞快瞟了眼黎向晚,为难道,“而且黎小姐峰会上作为您的女伴出席,现在大众都在猜测她的身份,关于您,黎小姐,温小姐,八卦正津津乐道,对黎小姐的声誉也有影响。”

厉北琛看向黎向晚,目光闪过自嘲。

他是有多蠢,才会放着这么一个关心自己的女人不要,偏要原谅温宁?

听她说了那么多指责向晚的废话,甚至因此怀疑向晚。

结果啊,是她和李承聿早就睡过了!

一想到早晨甚至在母亲面前说,想原谅她,自己的良心天人交战,他就觉得自己真他妈可笑。

可悲!

心脏,犹如被刀剔得干干净净,再也不剩一丝心软。

这种下贱的女人,有什么值得他爱的?

男人把黎向晚拉到身边,握紧她的手,“向晚的声誉不能因我受影响,说你们的决策。”

“目前最好的公关举措是,您和温小姐赶紧签字离婚,并让民政局把日期提到28之前,只要大众知道您和她早已离婚,她做了再大的丑事也与您无关了,同时,将您和黎小姐订婚的事渲染开,为天信转移注意力!”

温宁蜷缩在地上,死死握拳。

听到这里,她对突然爆出来的视频来源,有了一些猜测。

她狠狠看向黎向晚。

黎向晚的余光,将一抹冷笑和阴狠给了温宁,

她温柔善良的道,“三哥,你不用顾虑我,我的名誉再损也没关系,但天信是你一手建立的商业王国,我舍不得看到它遭殃......”

厉北琛伸手,“律师,离婚协议拿来,还等什么。”

黎向晚一愣,嘴角暗暗勾起,她是故意让公关经理这么说,逼三哥赶紧签字离婚!

律师立刻拿出了原来那两份离婚协议。

厉北琛面无表情丢到地上的女人身上,没有余光给她,仿佛再看她一眼都嫌恶心,

他薄唇冷淡如冰,挖心剔骨,“签了它,带着你的东西滚蛋,别脏了我的地板,你这种贱货,此生此世我都不屑再多看一眼。”

最伤人的话也不过如此了吧。

此生此世不会再看她一眼。

温宁心如刀割的缓缓笑出声,连呼吸都是疼痛的。

她死死的看着他的俊脸,眼底藏着的仍然是恋恋不舍啊。

可谁说的,信任如纸薄?他们之间连纸片薄的信任都没有了。

又怎么能和好?终归是缓和不了了,妈妈,我尽力了。

“我签字。”温宁呵呵疯笑出声,笑着笑着眼泪流出来。

她一边把‘宁’字续写上去,小手颤抖,一边喃喃,也不是要说给他听,更像是苦涩自言自语,“原本我留下照顾你,是觉得害你落魄了,想帮助你东山再起,现在看来,你当然不需要。”

“那我也放心。就这样吧,一别两宽。”

“......”厉北琛狠狠滞了一下。

一别两宽,这几个字,终究像一把尖刀刺进了他的心脏。

瞳孔里,淬出一层朦胧。

温宁放下趣÷阁,想到什么,捏了捏手心,卑微道,“只是我的表妹,你答应过,还请你放了她。”

男人突地冷笑了,讽刺至极。

“毕竟你卖过,就当是离婚条件了。森洋,把她扔出去,想到我还碰过她,就犯恶心!”

温宁死死的捏紧拳心。

男人拂袖上楼,双目満布赤红,黎向晚充满得意看了眼温宁,紧跟着上去。

“三哥,你的手又在发抖了......”

黎向晚担忧的跑到他身前,拿出针灸包,“我给你针灸下,让你好好休息下。”

“向晚,谢谢你。”厉北琛疲惫不堪地看着她,忽而自嘲的一笑,“兜来兜去,只有你最关心我。”

黎向晚一滞,眼神还藏着几分忐忑望他,见他脆弱的像个孩童,

她终于露出得意笑容,她知道,三哥怀疑她的事搁置了,此时,她就是三哥心里唯一的慰藉了。

他们字都签了,温宁是再也没机会了,只能滚出这栋别墅!

眼珠子一转,黎向晚想到什么,深深地看了男人一眼,她走到男人后脑勺方,将擦过安眠水的针,刺入厉北琛脑颅穴位,静静等待。

不一会儿,三哥就昏睡了过去。

黎向晚将门窗关好,然后拿出手机视频,诡谲一笑......

-

“啊~三哥,你吻的我好痛唔......”

当楼上传来阵阵暧昧的声音,温宁狠狠的一僵。

楼底下公关经理们都没走,此时都脸色各异,纷纷抬头看楼上。

乒乒乓乓——暧昧的响声。

森洋眸光一滞,潜退那些经理们,“看什么看?你们快走。”

经理鱼贯而出后,森洋复杂的看了眼脸部高肿的女人,叹息着搀扶起她,“温小姐,厉总在气头上,何况您做出那样的事,也得体谅他冲动,他可能失控了。”

温宁惨白着脸,听到楼上动静一直没停。

她不是没被厉北琛亲近过,知道楼上正发生着什么。

不是亲吻的小儿科,那些声音,是真的在亲热的。

脑仁犹如被尖针刺痛,密密麻麻让她无法呼吸,她死死捂着碎裂的心口,心想,他真是连他们最后一点转圜都无情斯裂了!

他们之间只剩下一片薄凉和讽刺。

她苦苦一笑,“你不用安慰我,森洋助理,我已经签字离婚,他有他的自由。”

她想表现的冷静一点,可浑身发抖,眼泪也决堤成了海洋。

森洋叹了又叹,无奈道,“厉总吩咐了,让您尽快离开这,您走吧。”

“我会走的,还留着自取其辱干什么呢。”

温宁扯扯嘴,艰难的站起来,她打了一通电话给遥遥让她来接自己,

目光环顾这栋别墅,

这是最后一次看它了,曾经,这里是他们的爱巢,每一个角落都有他们的痕迹。

她到底是妄想了,以为卑微留下来,就能挽回他,让他原谅自己。

可她忘记了,碎了的镜子,怎么补回到原样?

感情也是如此啊,经不起波澜和爱恨,扛不过误会和算计!

温宁空洞地收回眼神,悄悄拿出一包药丸,交给森洋,嘶哑叮嘱,“这是他癔症的药丸,拜托你给他按时服用,而且,你要小心,别让黎向晚拿走了药研制。如果他日后有什么抱恙,我希望你能私下和我联系。”

森洋拿下药包,叹了口气,“少奶奶,您根本就不舍得离开厉总。”

“是啊......”温宁忽然捂着嘴,极力不让自己哭。

弯道的山下,有车开过来了,她知道是遥遥来接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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