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与众不同的河,很明显,就是为任一准备的,存在了多少万年,灵咎宫的人在这里度过了多少愉悦的时光。

谁也没有想到,任一才刚一接触就把这里的历史彻底改写,整条河瞬间就变成他的私有物,因为只有他才能镇的住。

河边夜游的人还挺多的,和小魔王一个遭遇的也有几个,任一自是悄无声息的混进去,趁着没有人看见的功夫,摸了一把被黑气侵袭的人,解了他们的威机。

当夜,灵咎宫的钟声响起,无数人在睡梦中被惊醒,二皮河成了宗门禁忌之地,不许任何人靠近。

然而,越是这般说,来到河边一探究竟的人反而多了起来。

正所谓好奇心害死猫,大抵上这些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任一没和这些人挤在一起,而是顺着河流一直往上走,他想看看河流的源头在哪里,从而一劳永逸,把这个夹带在水里的黑色之气给从根上解决。

此时的夜已经根深了,很久没得到休息的任一,走到半途就有些迷糊起来,完全是凭借着想要寻找到媳妇和孩子的念想,一直在坚持着。

当他第十次经过一颗歪脖子树时,迷糊的神经终于发现了不对之处。

他好像陷入了一个怪圈之中,按道理,天都峰就这么大,他走了这么久,怎么也应该摸到山顶了。

然而抬头四顾,周围还是郁郁葱葱的低矮灌木丛。

只是有一点大不同,他竟然听不见河水哗啦的身音,甚至,草丛里的虫鸣之声也消失不见。

任一把两小只放了出来,你们两个能发现什么问题不?我好像被困住了。

“主人莫急,让我来试试。”

狗子任凶一个跳跃,就上了歪脖子树,手搭凉棚放眼望去,目之所及,一道金光射过,好似开了天眼一般。

那光,竟然是从其眉目之间发射而出,那里隐隐约约能窥见,有一道闪电形状的标志在上面。

兔子任屠对此大吃一惊,“狗子啥时候有三只眼的?我竟然没发现?”

两人朝夕相处,一只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此时看着这么威猛的她,他竟然有种想要臣服的冲动。

任一也对自己的灵宠刮目相看起来,“狗子大概是开启了什么灵宠才有的天赋神通,这可是很难的。”

“啊!好厉害!为什么我没有?”

任屠失落极了,都是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两个的修为水平一直势均力敌,突然有一个跑得太快,把自己丢下一大截,心中竟然难受不已。

暗叹自己是个废物,兔子任屠心里现在只剩下这个声音了。

任一看他这样,只得安慰起来,“也许,你的天赋神通早已经开启,只是你自己并不知道罢了,需要你自己慢慢地发掘。”

这一句话,对于任屠来说,无异于是一种救赎。

他眼前一亮,撸起袖子就上蹿下跳,各种实验起来。

他这边折腾得热闹,那边任凶的目之金光果然厉害,所到之处,对虚空竟然有种莫名的碰撞之力,甚而有火花产生,好似烧毁了某种隔膜。

“哗啦啦……”

“叽叽叽……”

夜幕里该有的声音,突然都能听见了,也就意味着,这个地方的迷幻之境已经被破。

“哈哈……大功告成!嗷呜~~~”

任凶仰天长啸一声后,准备来一个恶狗扑食,从歪脖子树上跳下去。

巨变就从此刻发生,一根树枝悄无声息地盘上她的脚,把她一把拽了回去。

“啊啊啊!!!什么鬼东西?放开我!”

任凶大怒。

奈何人被倒吊在树干上,还有越来越多的树藤,从各种方向向她缠绕而来,让她疲于奔命。

“狗子,我来救你!”

任屠瞬间化出兽形,此时的他,个子像是缩水一般,只有从前五分之一的身高还不到点。

也就和任一差不多的样子。

但是其身上所蕴含的能量,是过去无法企及的存在。

他快若闪电的冲了过去,疯狂撕扯着那些树藤。

两人完全吸引了歪脖子树的火力,两小只和歪脖子树不停的搏斗着。

这边任一也没闲着,他虽然没有啥本事,架不住有一把神器锤子。

他摸到了歪脖子树的树根处,对着其就是狠狠一锤砸下去。

“jiao~~~”

一股呼呼痛鸣突然出现。

那原本捆缚住任凶的树藤瞬间松开任凶,任由其从树上掉落下来。

下面的任屠眼疾手快的一把捞住她,两小个没有停歇,一旦恢复了自由,就朝着那歪脖子树的树根处赶去。

任一的锤子,第一捶的时候还觉得很轻松,把那歪脖子树捶得嗷嗷乱叫,树枝乱颤。

第二捶的时候,就觉得有些沉重起来,打上去以后,能感觉到此树在颤抖,但是,其伤害比起第一捶的话。还是要弱一些。

不等他继续捶下去,树藤已经爬了过来,卷住了任一的两只脚踝后,有继续向上攀爬,似乎要把他捆绑起来。

任一的胳膊抡起,对着树藤挥过去,颇有种力无出着落的空旷感,根本就打不到。

他也不慌,只是脱口而出,“定!”

那树藤果然被其言灵定住。

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输出,就已经把言灵所有的能量消耗殆尽,这意味着,他接下来的行程里,可能保命的手段又少了一个。

顾不上关注这个,趁它不能动要它命。

主仆三人齐心合力,对着那歪脖子树拍击一掌。

“嚓!”

木屑翻飞间,歪脖子树彻底被攻击成渣。

那些碎屑里面还夹杂着思思鲜血,看起来更像是杀了一个兽妖,而不是植物。

“主人,这棵树是成精了吧!”

“八成是,可惜了,兽类成精不容易,植物更加难得。这棵树若是不攻击我们,再过几十万年,说不定就能幻化成人。”

任一摇摇头,掏出一罐油泼上去,再丢了一个火折子在上面。

一场惊天大火熊熊燃烧起来,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兽吟声。

“我的乖乖,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家伙都这样了,一团碎渣啊,居然还没死透。”

任屠表示很服气。

他们兽妖却不能这样,若是被人打碎,就彻底死啦死啦滴,除非天赋异禀,有多条命,否则,天王老子来了才能救吧。

却说这一把火把树妖彻底烧死,原地就只留下一堆灰烬。

好在这里已经偏离灵咎宫主殿群很远了,这么大的动静,也没有惊动到任何人。

主仆三人轻松上路,这一次,再没有迷障作怪,有两小个陪伴,路上也没有再遇上危险,任一也清醒很多,摸黑走了一个时辰后,最终来到了其源头之处。

看起来有两丈宽的二皮河,其源头之处意外的很小,竟然是从一个石球里面喷涌而出的。

水的颜色比起在河水里所见到的大是不同,更加的浓黑如墨。

这个石球上面,有人工雕刻的痕迹,上面最是一个有些奇怪的兽类标志。

任一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兽类,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只有一点,可以很明确的判断出,这里是人为设置的东西。

石球链接着山壁,洞口就只有任一的拳头那么大,水流也不是很急,就是涓涓细流那般,源源不断的流淌出来。

任一下意识的把手伸过去,堵在那洞口处,意外的严丝合缝,不见一滴水再流露出来。

两小个一左一右的站在任一身旁,准备一有不对,抄起主人就可以逃命。

不过,很显然,任一并不需要他们做什么,因为,他现在非但没有危险,反而浑身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舒爽得想要大吼大叫起来。

这样的感觉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把任一身上的疲惫驱赶一空。

当天光大亮,一抹晨曦打在其身上时,那充沛的力量来源,终于停止了向他继续灌输。

任一把手拿出来,看了看那已经断流的石球,里面的水不知道去了哪里,被他堵了一晚上后就消失不见。

他抬起了手,眼神坚毅,下手果断,对着那石球拍击下去。

“啪!”

石球应声而断,露出里面一个黑漆漆的山洞来,其大小只容得下迷你版的任凶和任屠。

任一只是看了一眼,就不再继续关注。因为此时是白天,二皮河变成了寻常的河流,那漆黑的河水已不复存在。

他没有时间再继续纠缠这些东西,今天是封子修长老对他进行灵根测试的一天,他不能错过。

上去半天,下来不过是片刻功夫,左转右转不停的乱转,在各个宫殿群里穿梭,最终来到一个禅香味十足的小广场,最中间还摆放了一个香案,上面有各种鲜花果品、卤肉等供奉着。

广场的同门有一多半,都是来看热闹的。也难为他们,大清早的就爬起来,也不嫌弃累。

任一的出现,很及时,因为他前脚进来,后脚封子修也施施然的背着一只手,大踏步而来。

一个像是专门负责准备家伙的弟子,上前作揖,“长老,一切准备就绪。”

“嗯嗯……办得不错,可以去宗门贡献值处兑换十个积分。”

“啊……多谢长老!”

这个弟子欢天喜地的退了下去,止不住的高兴。

一个积分等于一块神石,轻松入账十块,也就动动手而已,简直和白捡一样。

“一零一,一零二,还请上前。”

随着封子修这句话落,一个清秀少年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他的出现,让任一就像见到鬼一般,不可思议的大叫起来,“娜可安安,你怎么会在此?”

“咦?你在和我说话吗?”少年睁着一双清澈明朗的大眼睛,很是无辜的道:“可惜,你大概认错人了,我并不认识你。我叫李安,从现在起,是师门里最垫底的存在,也就是一零二,以后还请师兄,多多关照。”

任一才来没两天,就一下子甩掉垫底的帽子,那一零零站在人群里,忍不住嘀咕起来,“小师弟命也太好了吧,想当初,我可是耗费了无数光阴,足足三千年啊!想想……好亏呀!”

嘴里说着亏,眼里却带着希冀的光,他在等测试结果,他相信,这世上不会再有谁的资质,能超过他。

这么些年,他一直沉浸在修炼里,不管何时何地,总是那么努力。

天赋加勤奋,他的实力早已经跳跃了很大一个级别,只是,他一直在等,他要一鸣惊人,创造升级神话,一举把一号师兄给彻底拿下。

任一这边,当发现自己认错人了后,他也有些好笑的摇摇头,娜可安安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出现,他一直在自己的归灵世界里面啊!

“好啦!你们两个别磨叽,这个测试,是整个诸天万界最全的一次,能把你们的身体探查出个七八分来,可以说,准确率相当高,现在是骡子还是马,到了该拉出来遛一遛的时候。”

“一零一,你是师兄,你先来吧,让我们所有人见证你的天赋奇迹。”

封子修把任一领到香案处跪下来,在其额间点了一抹血红色的朱砂,借着这么一点红,指尖作画,在他的额头上画了一个符文。

当他把最后一笔画好后,那符文突然金光闪烁,很快消失在任一的面皮上。

整个过程中,任一除了感觉j有种发热的感觉外,倒也没啥不舒服的。

他就这么直挺挺的跪着,也不知道这个姿势要保持多久。

广场上静悄悄的,不知道何时,太阳已经爬到头顶上,散发出强烈的光芒,有些炙热。

看热闹的弟子们有的耐心不足,等的时间久了,陆陆续续的走了一些,又补充进去,是以人数始终就这么多。

一直动也不动的跪着,要多无聊就多无聊,任一一宿没睡,确是忍不住打起了瞌睡。

那封子修摸着鼻子,不停的打量着他,每当他因为困觉,身子快要歪倒之时,就会及时的踹上一脚,让他保持清醒。

任一就在太阳底下饱受着“酷刑”,最后耐不住想要问个一二三时,总算听到封子修大喝出声,“成了!出来啦!”

众人一听,伸长了脖子看过去。只见任一所跪的周围,出现了一圈彩虹色的影圈,一层一层的,看起来令人眼花缭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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