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光,看的安絮都是浑身一凉,哆嗦了一下。

那是一种热切的眼光,那眼光里面带着火。

而破剑躺在地下也看到了陈圆圆的眼光,虽然他不能说话——自然是李国涛嫌弃他吵,但是这不妨碍他做出口型。

做出“畜生”的口型。

伴随着他因为愤怒而发自发黑的脸庞,倒是很有几分气势。

陈圆圆毫不在意,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破布,扔在破剑脸上,眼不见心不烦。

继而很仔细的打量了起来安絮,又呵呵呵的傻笑。

“是时候收摊子了。”

……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是真正的过起来,还是很快的。

现在的陈圆圆,和一个月前有了长足的发展,有外表的,还有内在的。

虽然内力被废除了,但是新的身体可塑性相当的好,只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竟然就又回到了七品之上。

一个月之内突破三品,这要是传了出去,可真是吓煞旁人,但是陈圆圆并不觉得又多么的奇怪。

北冥还在,只是往里面灌水了,以前的筋脉如果小小的河道的话,那么现在的筋脉就是传说中的滔滔大河了,流量两者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陈圆圆在这一个月里面,也发现了自己的这具身体的好处,超人的反应,素质,还有就是内力的速度。

一念之下,自己的内力就可以快速的调动到位。

这是一件很让陈圆圆开心的事情。

现在的陈圆圆看起来,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这里由其指相貌,不但瘦了下来,而且脸部线条开始变得明显立体,看起来自有一股英勇不凡。

只是恍惚之间,还是有以前小胖子的样子。

现在的这个小胖子,就在酒楼包厢里面喝酒。

和自己在一起的,不但有李国涛,还有一个人,穿着一袭绿色长裙,脸上带着面纱,看不清楚样子,但是听那人的声音,居然是安絮!

但是现在的安絮,明显没有了前面对陈圆圆的恨意,现在正在安安静静的坐着,没有半点要打死打活的举动。

安絮看起来和前面也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只是脖子上有了一个不为人所看见的小小的标记,看起来像是一颗小痣。

说来也是奇怪,那天晚上——就是陈圆圆脱胎换骨的那天晚上,陈圆圆最后手里接触到了那光晕,不但得到了传说中的草还丹,而且还得到了一股自己先祖留给后辈的一段影像。

就是在那影像里面,陈圆圆看到了自己的先祖,那个一手创立了大曹王朝的人。

然后知道了很多事情,比如说,自己一族和十万大山里面一族的渊源,那是一种以前类似于奴隶与奴隶主,只是后来变得更加宽松了——这是先祖的先祖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对于这个安絮的族群做出的补偿。

但是还是有很多东西没有改变,比如说,祭祀这件事情。

陈圆圆从那里知道了一个令人惊讶的事实,那就是,其实那些族群,就是安絮的族群,叫做蛮山族的族群,祭祀的,竟然就是陈圆圆的先祖。

他们祭祀,然后从祭祀里面得到力量,然后又受制于自己的神。

但是现在,祭祀者,圣女等名义上的人,其实都是陈圆圆这直系血脉的奴仆。

既然是奴仆,那么自然还是有一些手段的。

不是强制的手段,而且,圣女在祭祀的族群里面很特殊,特殊就在于,每一代只能有一个圣女,而且,每一代圣女的选拔方法都不一般。

但是这里面隐藏着的秘密,却不是每个人都知道的了。

起码,陈圆圆知道的,蛮山族就不知道。

其实,每一代的圣女都是一个人。

或者说,都是一个灵魂,一个无数人的灵魂,你可以称之为灵魂共同体,她们虽然同化了,但是里面的知识和情感,却没有消失泯灭。

陈圆圆做得,只是开启了安絮的前世记忆,或者说是灵魂共同体。

说来奇怪,陈圆圆做得这一系列事情,陈圆圆自己都圆不好,但是没有想到,安絮出马,却竟然完美的通过了。

这让陈圆圆不得不感慨安絮对于章文理的影响力有多么的大。

而且更加不靠谱的事,章文理和蛮山族没有一点儿联系,他相信的,只是安絮。

这起重要的缘由,很长,陈圆圆也没问,但是却意外地知道了,先前的西麓先生就是安絮找来的,目的很简单,试验一下陈圆圆是不是就是传说之中的那个人而已。

闲话少说,闲话少说,直说现在,陈圆圆在章文理府中倒是更加自由了不少,甚至因为有安絮的缘故,地位还上升了不少。

所以才有今天的出来。

走了半座州城,来到了这座酒楼,紧靠着街道,也是一个靠窗的好座位。

陈圆圆正在边吃边喝,安絮却是滴水未沾,只是看着窗子外面。

突然,陈圆圆如多微微一动,眼神不由自主的往外面看去。

李国涛却是直接站了起来,双手撑在窗台上。

街道尽头,马蹄声狂响。

虽然未曾见到马上的骑士,但是那股气势,却已经出来了,一股子杀气弥漫在空气之中,无形无质,但是却实实在在的存在。

不知道有多少的骑士,但是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已经震撼了楼上这三人。

绝对是精锐,军中精锐。

但是众所周知的是,平安州,并不是一座军城,这里驻扎的军队,怎么说呢,也就是能维护一下治安,抓一下地痞流氓罢了……当然,这里最多的地痞流氓就是他们。

他们是不会有这种气势的。

那么会是谁?

陈圆圆和李国涛,安絮面面相觑。

很快,街上就冲上来一队黑衣黑甲的披甲骑士,直露这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那马也是良驹,碗口大的蹄子一下一下的踏在地上。

这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先前一马当先的马上插着的那面迎风招展的血色长旗。

那旗子上面正中间写得端端正正的一个黑色大字——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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