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自新听着李卿卿的哭泣声渐低,泪点渐小,将她轻轻的扶到了床边。坐在床边,缘自新也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拍打着李卿卿的背。
泪水流干了,李卿卿好像是受不了似的伸手去抱过缘自新的脖子,把自己的头贴在他的肩膀上,整个人埋在他的怀中,抽泣了起来。缘自新也是伸手去将李卿卿抱住,还将她往怀中搂了搂,让她靠着更加的舒服一点。另一手,随着李卿卿的抽泣,温柔的拍打着。
口中也不断的絮絮着“好了,好了,乖了,不哭了,哈。”
“这世道就是如此,千万般,只因我是一个女子罢了。”被缘自新这样的抱着,好像是多了很多的安全感,李卿卿也是慢慢地说着她心中深藏的委屈。
“我父本也是镇上豪绅,我和我母亲在家中生活的也很是欢乐。那是我还年少,有一天我无意中遇到了一个落魄的少年,当时他衣衫褴褛,个子也不高,但是他身上透这一股不服输的倔强。那天我们聊天聊得很愉快,后来我们约定了地方我经常偷偷跑出来找他玩,直到他告诉我他要离开去另一个地方,于是在我们分别的时候我偷拿了母亲很多的首饰交给那个小男儿,还鼓励他一定不要灰心,要闯出一番事业…”李卿卿说着她从前的故事,也不哭了,也不抽泣了,声音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缘自新将她扶着坐了起来,双手把着她的胳膊,就在这床边,一男一女,四目相对…
缘自新不知道自己现在怀着怎样的心态,开口轻笑这问“偷了母亲那么多首饰,回家被发现了一定被罚的不轻吧?”
李卿卿听着他幸灾乐祸的口吻,突然的瞪了他一眼,显然是美女装出来的生气,都那么的可爱。
悲伤的氛围就这么被缘自新的笑声打破了,“好吧,好吧,那,那个小男孩之后怎么样了?”哈哈~
李卿卿用手轻轻地擦了脸上没干的泪水,不经意的还用香舌舔了舔自己的上下两唇。
缘自新站起来身,走向外室。
李卿卿不解的看着,也没有多问。擦干了泪水,又简单的整理了下妆容。就看到,缘自新端着一个茶壶和两个茶杯走了过来。
“渴了吧,喝杯水,再说。”缘自新倒满了两杯茶水。一杯递给李卿卿,一杯自己拿着。
李卿卿恍惚的看着眼前的茶杯,伸手接了过来。缘自新的茶杯就呼啸而来,两个杯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缘自新的力道掌握的刚刚好,两杯水一杯都没有溅出。
“卿儿,干了此杯,再把你的故事缓缓道来。”缘自新说完,举着自己的茶杯一饮而下,喝得是一滴不剩,好似壮士喝完酒一样,把自己的空杯示意给别人看。意思是说,你也要全部喝完,喝得一丝不剩才可以。
李卿卿笑了,不似之间的做作,是真的展颜,笑容中有说不上的感动,慢慢地放在嘴边,用另一只手挡住,仰头便一饮而下。喝完也亮了亮自己的空杯,递给缘自新。
“那个小男孩,可是现如今缘聚斋的斋主啊?”缘自新接过李卿卿的茶杯,放在床头的一个小桌子上,笑着问道。
李卿卿也不惊奇,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若是这点都猜不透,又何谈在这京中做那惊天之事?
“不错,我当时援助的那个小男孩,便就是现如今的斋主,武亦凡。”
“于是,他因你与他儿时的缘分,在他完全掌控了缘聚斋后,找到了你,力排众议,直接让你做了京通要道之上的缘聚斋中的掌事。”缘自新这时候坐的与李卿卿有了些距离,手指轻敲床边,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可是据我所知,缘聚斋各个斋的掌事除了武家自己的人以外,其他各斋的掌事都是男子,而且是武艺非凡的男子!”见到李卿卿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缘自新便是替她说了这难言之隐。
李卿卿听着缘自新说出这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她一个女子,当上了缘聚斋的掌事,武家中自是议论纷纷。
缘自新看到李卿卿点头,也是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想,李卿卿是不愿意嫁给武亦凡,遂和缘聚斋的众位长老打成了些许的交易。即便是强横如武亦凡,也不得不为家族大业反对,派他爱的人出来完成这个任务,而且这个任务极有可能失身,或者失身本就是计划中的一部分。
缘自新此时算是想的透彻,可是并没有这样说破,而是换了个方式开口问道,“武亦凡可是要你嫁给他,平息家族言论?”
见到李卿卿再次点头,缘自新很是聪明的问她,“你当初就没有想过安稳的在家里当个大小姐就挺好的?”缘自新言下之意,便是你若不去这缘聚斋不是就好了。
“武亦凡他自认为功成,想给我一个惊喜,并没有事先与我商量,而是直接大张旗鼓的去了我的家中,造访我的父母,并且直接说可以让我去缘聚斋中担任掌事之人。”
缘自新嗯嗯的附和这,示意让李卿卿接着说下去。
“武亦凡来的时候,带来很多很多的礼物给我的父母,甚至是在很多地方可以帮助我们家族的。他的来意十分的明显,连我都可以看出,父母定然也是可以看出的。”
缘自新插话道,“你不喜欢他那样?忽略你的感受。”
“我很是不喜,我后与父母商量,可是父母却说我长大了应该懂事了。我与他们大大的闹一场,父亲也是第一次对我发了很大很大的火,当着我的面,摔了他刚给我买的生日礼物。还说了很多严厉的话语。那会我哭的很伤心,我现在尤能体会当时我声嘶力竭的感受。之后母亲来安慰我,她告诉我,只因我是女子,所有的事情父母都能由着我,宠着我,唯独这件事情,必须得听从父亲的安排。只因我是女子…”李卿卿说着几个字的时候家中了语气,感叹道。
缘自新听着李卿卿的话语也是不断的在思考,这或许就是女子生来便带有的无奈。
“后来我想着,即然我儿时对她有恩,他应该也会善待我。不如就从了父母之命。”说道这里,李卿卿看了一眼缘自新,又看了一眼茶杯。
缘自新立马懂了,像是伺候娘娘一样,小心而又利索,无比恭敬的奉上了一杯茶水。
李卿卿这次也没顾忌优雅,直接接过茶杯张口喝下,而后,将茶杯一甩而出,不知扔在了哪里!
缘自新也是被这眼前的动作了吓了一跳,画风突然不和谐…
缘自新小心翼翼的问着,“你可是发现他早已妻妾成群?”武亦凡这个人缘自新还是有点了解的,行事狠辣,而且极其好色。
“真是我当年错看了他,没想到他竟是如此不堪之人!若不是我儿时与他有恩,怕是我早就被他强行收入房中!”说道这里,李卿卿用她粉嫩的小拳头,一拳锤在床边,透着不尽的悔恨。
缘自新甚是同情这李卿卿的遭遇,之前若是不同意的话,她的全家可能就会死于非命,可之前即然已经同意了,现在发现了全部,想退却也是退不得。已经做了缘聚斋的掌事,便是接触到了武家的核心,哪有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道理。
“之后,自然是我想脱离武家的掌控,去帮他做这最后一件事。”这个时候,她意味深长的看向缘自新。
缘自新这个时候,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有所突破,也是玩笑说道“那武亦凡和众位武家长老竟然忍心用这样的美人色诱与我?”哈哈。
“怎得不忍,那日武亦凡在安排这后续之事的时候,来与我说话,拿给我一个面纱,说是让我见你的时候都用面纱遮住面容。”
“哦,那你果真听了他的话?”缘自新飒然一笑。
“还不是担心我父母的安危。”说到这里,李卿卿又开始愤恨。
但是她接着就笑了,开口说着,“后来我接过面纱,我问她,我入了他的府中,要日日戴着面纱与他做夫妻?武亦凡脸色铁青,还是不要脸的说当然。后我又问他,若是你要与我同房,我们便也要隔着这个面纱吗?我现在都忘不了他那时的表情,简直是解我心头之恨…”
李卿卿还没有笑完,便是觉得不对…自己这在说啥啊?默默的瞟了一眼缘自新,看他好似没听见她说的那句话一样,她便是放心了。
正当李卿卿松了口气的时候,缘自新一下子就扑了过来,两个人的脸贴的极近。李卿卿脸上的红晕都没有反应过来,便听见,缘自新那迷惑的声音就在眼前传来,“你说,你要与我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