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容去了哪,秦流西没管,却在她不注意时,在她身上留下了一丝念力,然后把功德女给叫了出来。

“你是谁?家住何处,可还记得?”

功德女长了一张圆脸,大概十四五岁,眼睛也是圆圆的,整个人也有些圆润,可秦流西问话时,她却是眨了眨眼,不说话,有点傻的样子。

秦流西皱眉,心念一动,仔细凝目看去,却发现这个姑娘的魂魄不全,人有三魂七魄,她却少了一魂一魄。

秦流西顿觉头痛和感到麻烦,叹道:“没了一魂一魄,可这灵魂却已然纯净有灵性,还带着这么厚的功德金光,你这是做了几世的善人啊?”

她重新把功德女收在了养魂瓶中,想起今日是什么日子,飞快地走了出去,带上滕昭,她要去看状元游街了。

师徒俩一出门,就被人堵住了。

“可算是堵到你了,你这个小神棍叫小爷我好等。”

沐惜顶着一身红衣顶着两个大黑眼眶冲到了秦流西面前,十分哀怨地看着她。

秦流西后退两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这小霸王怎么会在这?

“你别说不认得我了啊,这还半年没到呢。”沐惜尖声大叫。

秦流西挖了挖耳朵:“听得到,你声音可以放轻点,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等你啊,你这小神棍忒不厚道,来京了咋不找小爷?”沐惜很不满。

“我为什么要找你,咱们又不熟。”莫名其妙。

沐惜怒:“!”

多少人想和小爷我攀关系,你却说不熟?

秦流西不去看他那受伤的小眼神,往左街走去,看完状元游街,她还得再给蔺老夫人施一回针,也不知蔺相能不能给她带回蛟珠,不然她就真得动用那几瓶玉雪肌了。

沐惜看她要走,顿时一急,拦住了:“你要去哪?”

“那啥别拦路啊,错过了状元游街,我饶不了你。”听说这一届有许多年轻的进士,她得领会一下这进士风采。

沐惜一听,嘿的一声:“你要去哪看啊?今日殿试放榜点状元,这游街线路,那些酒楼食肆什么的,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被人订了位置,好位置哪里轮得到你。”

秦流西哦了一声,为什么要花银子订位置,这不闲钱腥吗?

沐惜又说:“不过小爷不同,最好的位置中心,是小爷家的产业,一个单独的雅间,那是大大的有。”B

所以,快求小爷吧,小爷可以带你飞。

“那你快走吧。”秦流西摆摆手,往前走去。

沐惜有些懵了,追了上去,道:“不是要看游街吗?不要位置吗?”

“位置而已,多的是。”她很穷的,才没钱订劳什子雅间。

沐惜:“?”

半个时辰后。

沐惜双脚发软地蹲在屋顶看着身边的秦流西,这位置好是好,就是容易摔个稀巴烂。

“其实,去我家雅间也好,有茶点,有吃的,距离还近,保你看得清清楚楚的。”沐惜艰涩地道,咱实在没有必要在这吃风啊。

秦流西睨他一眼:“年纪轻轻的,就得眼病,真可怜。”

沐惜:“……”

他忍了。

这大概是世间唯一的比他还嚣张的煞星。

秦流西站了起来,她选的这个位置,风景独美,既能看到皇城的方向,又能看沿着皇城呈放射性延伸出去的房屋格局。

彼时已到辰时初,太阳升起,柔和的晨光打落在皇宫穹顶,发出耀目的金光,再和皇宫上方的紫金瑞气相映辉,端的是绚烂夺目。

龙气如虹,隐隐盘旋在皇宫顶上,璋示着大灃王朝的气运。

秦流西把盘腿坐在屋顶上行小周天的滕昭也拉了起来,让他开了天眼也观气,顺带说一下这皇城的风水格局。

听着这对师徒一问一答的,沐惜整个人都是傻的,原来高处看状元游街只是顺带的,教学才是主要的。是他这个纨绔格局小了。

沐惜被打击得如垂头丧气的小狗,蹲在那里,好不可怜。

不远处不错眼地盯着这里的侍卫,看到这一幕,莫名觉得自家小世子很可怜,像是在舔伤口似的,不忍目睹。

忽地咚的一声锣响,有动静从皇宫传来。

“来了。”秦流西又蹲了下来,顺便从怀里抓出一袋瓜子。

沐惜瞥了一眼,心想你可真准备周全,不过我可以更周全,他喊了一声:“全胜。”

有侍卫立即应声,轻点足尖,飞快走了过来。

他内心也是崩溃的,看游街就游街,为啥要蹲屋顶啊。

秦流西看过来,沐惜得意地道:“要看游街,光看不知人有啥意思,这一届进士,全胜都拿到了资料,一会让他解说。”

秦流西听了这话,总算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崽儿做得不错。

沐惜得意地昂首挺胸。

全胜默默移开视线,此时的小主子就跟那讨好主人的贵宾犬似的,就差没伸头出去让人家撸两把。

锣鼓声蹡蹡的响,隔着大老远秦流西都听到了喧嚣的喝彩声,以及女人的尖叫声。

沐惜兴致缺缺,这样的画面,三年就有一次,遇上开恩科还能再看,实在是没啥好看的,了不起就看哪个是状元,哪个俊美的被点了探花。

只是秦流西要看,他就来。

“来了来了。”全胜看到打头的状元郎,开始道:“今年的状元爷是来自江南的才子魏嵊,字明禹,寒门子弟出身,今年二十二,恩师乃是唐大学士。对了,这魏状元定了唐大学生士的嫡孙女,明日成亲。”

秦流西定睛看向那魏状元,周身金吉之气,脸容方正不失俊朗儒雅,文曲星入官禄宫,前程一片光明。

“榜眼乃是山西晋城人,据说他科考考了十六次,如今已有一甲子之龄,估计是不会当官了。”全胜又说:“探花是我们盛京人士,孟大学士家,人称孟氏玉郎的孟广钰,二甲头名是江家的江文琉,第五名是长川伯府的文渊公子,这位素有贤名,擅画仕女图,尤其于瓷器上最为传神……”

秦流西眉梢一挑,看向那程文渊,唇角勾出一丝冷笑,果然罪孽深重,隔着老远都闻到那腐臭的灵魂,她微微扭头,视线一凝。

代容竟是飘在了人群当中,似是察觉到秦流西的视线,抬眼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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