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凌淳坐在陆暖的床前,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眉眼之间一片冷意。

昨天陆暖就要走了,可是凌淳为了促成她这次的大功拦住了陆暖。

原以为昨晚行动之后,今天不让任何人进入花园景苑,就能好好地保护好陆暖,将和平盟约完全敲定,在舒然国彻底乱起来之前带她回家。

可是万万没想到,人是拦住了,却没拦住那一封请柬。

想到这里,凌淳的心里满是悔恨和懊恼。

好在常亭的反应迅速,及时用朏朏粉将蛊虫驱了出来,也幸好陆暖当初弄到的朏朏尿液足够多,否则她会怎么样,凌淳真的不敢想。

原以为陆暖有足够的能力自保,所以凌淳并没有对陆暖的决定干涉过多。

可是眼下看来,陆暖即便是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可阴谋总能无孔不入。

最好的办法,就是为她将危险彻底消灭!

不管是过去的变态盛婴,还是如今的白化盛婴,对于凌淳而言,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只不过他眼下还不是很清楚,为什么盛婴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可以确定的是,这个盛婴,和过去那个盛婴不是同一个人。

“王爷,”楚玄洲在外室喊了一声:“方才听说内院出事了,公主如今可还安好?”

凌淳眸子动了动:“沈烁年回来了吗?”

“牧大将军已经亲自去请了。”楚玄洲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着急:“舍妹也不太好。”

听了这话,凌淳这才转过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楚大小姐?”

“康家主来看过,说和公主殿下一样,是中了心蛊。”楚玄洲道。

心蛊。

凌淳深吸了一口气。

他从康家那里听过一些失传的蛊虫,其中心蛊便是最为凶险的一种。

陆暖随身带着沾着皇蛊血的锦囊,又有那个神奇空间做预警,尚且都中了招。

楚芷芊想来……更是糟糕。

“楚大小姐如何了。”凌淳问道。

那是陆暖在乎的人,他也不希望陆暖醒来之后楚芷芊有什么三长两短。

“舍妹中蛊发作之时身边无人,伤得……颇重。”楚玄洲的语气听得出着急心疼,但是却还是在尽力克制:“若是王爷愿意,可否赐在下一滴皇蛊血?”

听了这话,凌淳叹了口气:“来取。”

闻言,楚玄洲立刻走进了内室,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玉瓶。

“康家之物?”凌淳一眼认了出来,心中警铃大作。

“是,康家主给的,说是玉瓶能保证不损耗皇蛊血的力量。”楚玄洲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并无异样,可是凌淳还是看得出来,他很慌,很着急,很不镇定。

凌淳咬了咬后槽牙,从袖子里取出了另一个瓷瓶:“你手中的瓶子留下,这个你拿走。

康朝锋虽然可以信,但是到底防备几分。”

听了这话,楚玄洲先是一愣,随后立刻点头,从凌淳的手里接过瓷瓶之后,将手里的玉瓶放在了凌淳身侧的矮凳上。

又看了看陆暖,确认她眼下应当无碍之后,迅速告辞退下。

人走了,凌淳看了看矮凳上的玉瓶,随后咬开了手指,往里面灌了一些血。

康朝锋还是想要皇蛊血的。

否则也不会这般作为。

此前之所以愿意放弃,大概是以为,凌淳他们这边万无一失吧。

想到这里,凌淳又看向陆暖,眉间满是愁绪。

是他太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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