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迹咧了咧嘴：“不知道啊，属下没有听到，只不过后来大少爷走后，公主殿下就让属下来问王爷那个问题了。”
这下，凌淳的心里可算是明白多了。
毕竟他是知道陆暖的性子有多别扭，还有多不开窍的。
陆暖本人却是一点儿也不知道。
原本，凌淳都已经打算好好用很长很长的时间来让她慢慢开窍的。
没成想这个从犄角旮旯里跑出来一个楚玄洲，居然让陆暖提前破壳了？
当即，凌淳收敛起满脸的着急：“公主有没有说你应该什么时候回去回报？”
无迹摇了摇头：“公主殿下只让属下来问一问王爷，别的没说。”
“好，那你暂时别回去，同本王一起把要找的东西找到了再回。”凌淳说完，重新坐下。
无迹挠了挠头：“是给百里梓找霜佛叶吗？”
“你是不是傻子！”常亭从背后给了无迹后脑勺一下：“和无踪呆久了，把他的憨批气质都给学到了是吧！”
无迹嘿嘿一笑：“那不是，这句话是跟我们家公主学的。”
凌淳视线瞥了过来。
无迹立刻收敛起满脸的笑：“我不说了，我高冷，我继续高冷。”
原本他就是个话不是很多的人，可是这段时间在楚城呆着，又没有人管着他……
“等你回到你家公主身边的时候，记得告诉她，本王的心里从最开始到如今，只有她一人尔。”
凌淳却在这时候，异常认真地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无迹一愣：“王爷，您心中当真没有在乎过百里……姨娘？”
“我为何要在乎她？”
凌淳说的是“我”，而不是“本王”。
这两个自称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无迹跟着陆暖这么久，自然被陆暖的思想影响很多，这会儿见凌淳这么认真，他也沉了沉心思。
随后，他认真地看着凌淳：“若是王爷心中从未有过百里梓，那为何当初在将军府时候，您要屡次为了百里梓为难公主殿下？”
“我何曾为难过她？”凌淳说完这话，自己先顿住：“是，我确曾为难过她许多次。”
说完，他面上露出了惆怅的模样：“当初我是怨她，所以才会借着保护的名义为难。”
“怨？”
这下不仅是无迹了，就连常亭和一旁竖着耳朵听八卦的安子渊都围住了凌淳，打算听一听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
“自她成了别人口中的丑女傻妞之后，我……我便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说着，凌淳自嘲一般地笑了笑：“或许你会觉得我斤斤计较，不过是小事却记了这么多年。
可这件小事，并非是我记了这么多年，而是这么多年始终伴随着我。”
一旁的常亭面露惆怅：“王爷可曾告诉过公主，那些年您是怎么过的？”
“未曾，无此必要。”凌淳说完，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在老王爷和老王妃的丧礼上，我发现她已经好了……”
“什么？我家主子好得那么早吗？”无迹一下就惊了。
凌淳瞪了他一眼：“也正是因为那时候我便知道她好了，所以才想退婚。
可她不愿，我便怨她。”
说着，凌淳看了长汀一眼，继续道：“我虽不怎么在乎外人的言语，可外人的言语多少还是能伤人几分。
无迹，你可知我与她刚成婚的时候，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说的？”
无迹没说话。
“大将军如愿以偿，攀上了宣德王府的泼天富贵，他爹娘若是泉下有知，定要起棺骂他几声厚颜无耻。”
说完，凌淳笑了笑：“换做是你，成天被人以这些冷嘲热讽，会好吗？”
无迹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