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六城如何了。”凌淳淡淡开口，似乎对常亭的出现并不意外。
“公主失踪当日，属下便封锁了庆州城，西北六城严盘进出……”常亭下意识便要好好汇报一下这几个月的事。
“长话短说！”凌淳打断了他。
“是……”常亭憋了回去，顿了顿，又道：“主子……西北六城……挺好的！”
听了这话，凌淳放下笔，漂亮的瑞凤眼中淬着寒冰：“至今为止，你还未查出，当初盛婴是如何带着暖儿去的连州吗？”
常亭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这也叫挺好？”凌淳眯了眯眼：“常亭，你何时这么无能了？”
听着凌淳的话，常亭的后脊背渗出了一层薄汗，许久都不敢动半分。
空气一片安静，除了凌淳时不时地轻咳两声之外，常亭连呼吸都十分小心。
许久之后，凌淳重新拿起了笔，淡淡道：“盛婴之事，还需多派人手探查。”
“属下领命！”常亭如蒙大赦！
短短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他很明白，若不是此次他死死守着公主被劫的消息，没有走漏得太过分的话，凌淳未必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自一个月前收到凌淳的消息，常亭就马不停蹄地从西北庆州赶了过来。
好在那边的百姓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戒严，可却因为西北的治安严格的缘故没有闹过。
即便是偶尔有人说公主丢了，也有百姓自发辟谣，说公主只是去微服出巡了。
如今公主平安无事，并且出现在边城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到了那边。
常亭赶来之前，已经把手头的事情完全托付给了驻边军，沈烁年并紫灵和春香带着公主仪仗出行，他独自先行一步。
“且先歇息，天黑之后，城门关闭之前，去舒然国安家。”
凌淳说着，把一张纸递给了常亭，上面画着一个形状奇特的植物：“这是霜佛叶。”
常亭接过了画像，有些不解。
“舒然国安家有多少霜佛叶，你都给我想办法带回来。”凌淳说完，回头看他：“五蕴灵果也是。”
“是！”
常亭虽然不知道凌淳要这两味灵药做什么，但是却还是领命退下了。
二人才说了一会儿的话，外头已经暮色西斜，陆暖说话的声音传进了凌淳的耳中。
这次，不用凌淳开口，常亭迅速自觉，并且安静地离开了他的房间，从一扇特别小的窗户钻了出去，躲在了后面。
猝不及防地，和在后面偷懒打瞌睡的无踪四目相对……
“咳咳……”凌淳的咳嗽声传来，强行吸引了陆暖的注意力。
正在讨论着诗魁大赛细节的陆暖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凌淳房间的方向。
从打开的窗户看到，凌淳正在油灯下坐着，不知道在写着什么。
“这里就先这么决定了，明天我们走一下台步，动作都很简单，让姐妹们安心，回去好好休息就行，衣服明天就能送来了。”
说完，陆暖拍了拍姑娘的肩膀：“去吧，晚饭应该也好了。”
负责所有舞姬姑娘的女子姓周，周姑娘乖巧地俯身行了礼之后，转身便离开了陆暖的院子。
目送着周姑娘离开，陆暖耳边又听到了凌淳的咳嗽声。
当即脚下一顿，朝着他的房间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