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场面肯定很有意思,以八皇子的性子,这事不占够便宜,怕是没完。”
“好好好,这才是个皇子该有的样子。”
“不像其他几个,被人蛊惑一下就自己蹦出来了,连点皇子该有的矜持和城府都没有。”夏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对了,陛下,若是臣所料不差,其他皇子去剿匪的士兵,最后的目的肯定不是剿灭山贼盗匪,而是驱赶这些山贼盗匪进入余州,去给八皇子找麻烦,拖后腿的。”
夏皇眸光一闪,这一点他还真没想到,但既然赵国公发现了,那这些皇子想从此钻空子,那就不可能了。
“这是林家的驱虎吞狼之计,倒是打的好算盘。不过想的还是太美了。”
与此同时,林家一行人也终于来到了余州州府济北城。
还距离济北城有十几公里,车队就中的众人就看到远处一片热火朝天的巨大工地。
无数百姓拿着工具正在忙碌着,有的扛着木头,有的敲着石头,还有无数工匠蹲在尚未完成的房子四周敲敲打打。
离得稍近一点,还能闻到一股浓郁的饭菜香味。
“这……”
坐在马车中的林玉山看着这一幕有些目瞪口呆,这就是余州的那些灾民?
你看看,他们脸上,哪有一丝的沮丧和绝望,反而一个个容光焕发,精神振奋,扛着木头都差点跑起来了。
后面的马车中,江州州牧顾铉更是差点没把自己的胡子揪下来,急急忙忙地对外面喊道:“停车,停车!”
很快,车队停了下来。
林玉山和顾铉作为这次来济北城的主要人物,从马车上下来。
这一趟过来,除了他们二人之外,还有几个家族的小辈,跟着过来长长见识。
当然,这些小辈算不上嫡系,但也都是家族重要分支中的子弟,是值得培养的那种。
这些人和嫡系的子弟相比,自然在身份地位上要差上很多,但是得到的资源和培养也不是普通家族的嫡系子弟能够比拟的。
林家毕竟是三大世家之一,体量在那里摆着。
顾铉和林玉山将其他人都留下,自己带了一个护卫就向着热火朝天的巨大工地走去。
在靠近后,几个在边缘地带修理木头的百姓看到他们,眼中不禁露出一抹警惕之色。
好在顾铉年纪真的不小了,看起来更加无害一些,所以靠近的时候,这些百姓也没有躲避。
“几位这是在忙什么?我看这里好像起了个一个大工地,这么多人都在造房子,是谁家的大手趣÷阁啊?”
几个干活的百姓平时可见不到如顾铉他们这等衣着华贵,气质不凡的人。
虽然他们也没见过什么大人物,但是这两个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我们这是在清理木材,就是干点杂活,挣点吃饭的小钱。”
“至于这大工地,您老可能不清楚,这是八皇子殿下出钱给我们修建的小镇,让我们能够在冬天到来之前有个住处。”
林玉山眸光一闪,问了一个比较犀利的问题。
“这八皇子虽然家大业大,但是就这么出钱给你们盖房子,分文不取?”
那个回答的百姓似乎看出了林玉山的语气有些不善,但还是恭敬地道。
“这当然不会了,这房子皇子殿下出钱,我们为皇子殿下干活,直到将房子的钱全部还上为止。”
“而在这期间,皇子殿下保证我们的衣食住行,等还完银子,就两清啦!”
“哎,说实话,我们是不想还清的,但是殿下好像不乐意,每年都规定了换钱的定数,到了年限就和殿下没关系了。”
后面几个百姓闻言,都是一脸的唏嘘和不舍。
其中一个说道:“可不是?若是能成为殿下的佃户,那我们的日子可就真的有盼头了。”
“可惜,这样大好事只有那些有手艺的工匠才有机会享受到,咱们普通百姓是不够格的。”
“我都把我家老大和老二送去刘木匠那里学手艺了,就算家里少了两个劳动力,忍几年,若是能够成为殿下的佃户,那也值了。”
顾铉和林玉山听的都呆住了。
见过有佃户想要摆脱地主的,就没见过哪个拥有自由身的百姓死乞白赖的想要成为人家佃户的。
这些人是被洗脑了,还是脑子被下了咒语?
放到他们林家,若是有佃户想要脱离林家,林家肯定想方设法的弄死这一家人,一点都不夸张。
否则,若是其他佃户都有样学样,那他们林家还怎么管理这么多佃户,那么多田地又由谁耕种?M..
可是,这里的人却古怪的很,难道成为八皇子的佃户真的有那么好?
林玉山不信,问道:“成为八皇子的佃户有什么好的?”
“还不是一样要给八皇子干活?”
那个为首的百姓看傻子似的看了一眼林玉山,反驳道:“那也要看成为谁的佃户。”
“若是以前的那些老爷地主,那肯定是不行,除非活不下去了,否则谁愿意给人当佃户。可是八皇子可不一样。”
顾铉好奇地问道:“如何不一样?”
那百姓道:“第一个,就是成为八皇子的佃户,每年的佃租只有一成!就这一点,谁能做到?”
“嘶——”
这下,无论是顾铉还是林玉山都大吃一惊。
“一成?这么点佃租,八皇子拿什么维持州府的运转?”
看到二人难以置信的眼神,这百姓一副你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继续道。
“成为八皇子的佃户,有免费的医疗,自家的孩子还能免费进入学堂求学,如何?”
这下顾铉和林玉山神色都变了。
“免费医疗,免费教育?八皇子这是要疯了吧?这得投入多少钱?他图什么?”
顾铉也疑惑地道:“这投入可不小,就算八皇子有钱,可是时间长了,怕也维持不下去这种待遇吧?”
“毕竟各种开销可不小,光是药材,纸张的消耗,那可不是小数目。”
“那我们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们村原来的先生知道其中原因,给我们说也不懂,但肯定没问题。”
说完,这百姓便不再理会他们,而是低头又开始当当当的砍起树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