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熙想了一会,颤巍巍的说道:“今日难得与小王爷有缘在这集市上遇到,不如在下请小王爷出去听曲看戏如何?在下听说翠云班新到个不错的角儿,长得那叫一个美。”
郑熙虽然十五六岁,但是早就开荤玩女人了,他以为夜泽天堂堂亲王之子地位尊贵也同他一样早早开了荤享了淫乐的滋味。便想以美色女人来奉承于他。
没想到这夜泽天从小醉心于灵力修为,从未在这方面动过心思。身边既没有过莺莺燕燕,也从不对美女多看两眼,是个实实在在的钢铁处男。
夜泽天不悦的皱着眉头,然后抬头冷漠又严肃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府里还有事,就不去了,你要去的话请自便吧。”
此言一出,郑熙顿时尴尬不已,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这时候吃饱了的木小多插嘴道:“听曲看戏什么的,我最喜欢了,可是村里太穷,每年大家伙只能凑钱在过年的时候才能看上一场,还是乡里乡亲自导自演的,压根没有什么名角。小王爷没空,你索性带我去吧,我正闲得慌呢。”
“呃,好,好。”郑熙嘴里应着,心里可不高兴得很,原本是请小王爷去看戏看名角,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让我这个名门贵族之后去陪你看戏,真是个不知高低贵贱的下贱奴才。
单纯的木小多哪里想到这些,她听到郑熙答应下来了,顿时高兴得很,当场拍手叫好,一个劲的夸张熙是好人。
夜泽天眉头微皱,他有点不放心木小多跟着郑熙,但是既然木小多和郑熙已经说定了,而木小多修为不低,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于是便嘱咐说道:“小多,你和他去看了戏早早就回来,师父要的老婆梅我去帮他买了,你回去路上自己小心些。”
“好,你放心吧。”木小多兴奋的回答道。
郑熙见夜泽天这么看重这个奴才,也故意奉承道:“请小王爷放心,我一定安全把他送回王府。”
夜泽天听罢点了点头,到摊主前付了银子,便走了。
挺拔的身影越走越远,就剩下了木小多和心里不太高兴的郑熙,还有一只吃饱喝足的小羊。
木小多把小羊抱在怀里,拿手抚摸着它的毛毛,说:“郑大哥,我们走吧。”
郑熙见夜泽天走远了,也就不必再装客气,于是冷漠的说道:“走吧,走吧。”
郑熙打算随便请木小多看个戏就把他送回王府,叫他跟个身份低贱的奴才一道去看戏,想想都觉得浑身难受,心里硌碜。
其实若是有眼力见识的聪明人想攀上夜泽天,完全可以从夜泽天身边的人下手,比如眼前这个得宠的书童木小多。
可是郑熙显然不够聪明,他从小出生名门贵族,虽然不是顶顶的贵重,但是从小锦衣玉食,娇纵不已,家中无数奴仆伺候,父母又是眼高手低之人,完全没有教会他众生平等,良善待人。却教得他自以为是,攀高踩低,附庸权贵,把身份低微之人不当人。
到了热闹的城中心,郑熙不情愿的把木小多带进了翠云班所在的酒楼里。
这酒楼与翠云班那是常年合作的关系,翠云班在酒楼里每日下午便租用这酒楼的场地来表演。
门口有兜售门票的专职人员,无论收到多少银两都要跟酒楼对半分。
往往一天下来,翠云班好的时候能赚个二三十两,差的时候也就三四两银子。
然而就这些银两,班主还要从中取走大部分,剩下的那点零碎对于班子里二十几个人来说,只够维持每日吃穿,想要富裕是断断不可能的了。
而且在古代,戏子的地位极为低贱,通常都是班主从吃不上饭的穷困人家买了来的,卖身契死死的被攥在班主手里。
一辈子就只能困在这小小的戏班里,年轻的时候上台表演,年纪大了就为奴为俾在戏班子里伺候大家的起居饮食。
若想出头就只有那长相极为貌美的角儿勾引到达官贵人,富家子弟,央求他们给自己赎了身才能有出路。
比如这位翠云班的当红名角——萧柳儿,此刻在正在台上演着仙女下凡的曲儿,只见她头上挽了一个祥云髻,上面叉着一根好看的梅花形状的发簪,身穿着轻薄透明的纱衣。
她肤如凝脂,面如桃花,是个难得一见的美女,引得看客惊叫连连。
那台下的看客十有八九都是萧柳儿的粉丝,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大多为着萧柳儿的绝美身段而来,每日捧场,只为一睹美女芳容,他们大喊着:“柳儿,柳儿,我爱你!”
还有人歇斯里地的喊着:“萧柳儿!”随着这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喊叫,他们还往台上扔不少东西,有扔钱财的,有扔玉佩的,还有那扔折扇的。
更搞笑的是有个彪形大汉往台上扔了一个裤~衩,然后歇斯里地的大喊道:“我张三,此生非你萧柳儿不娶!”
那萧柳儿到底是个见过世面的,面带微笑,然后继续搔首弄姿的表演。
木小多第一次见到这样热闹的场景,顿觉真是有趣极了。
待她回过味来后觉得张三这名字甚是耳熟,于是转过身子一看,当场就了然了,那不就是之前在场上和她比赛的,张将军的小儿子,满身肌肉的身高一米八的张三吗?
这张三之前还想着要拜周华华为师,后来被周华华忽悠的回去减肌肉去的。没想到今天在这戏园子碰到了。
木小多特意将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这肌肉比之前似乎有增无减呀,整个人比跟她比赛的时候更加壮硕了。
张三丝毫没注意到他左上角的木小多,他全神贯注的看着台上的萧柳儿,嘴里仍然喊着:“萧柳儿,萧柳儿。”表情近乎疯狂。
木小多转过头看了看台上的萧柳儿,这萧柳儿身上泛着的美和明月的美不一样,明月是高傲精致的冰山美人,而这萧柳儿全身上下难掩一股子的骚劲,是典型的浪荡女子。
而木小多却看不懂这些,她只觉得台上的姐姐穿得衣服好生奇怪,怎么这么薄又这么透,如今已经入秋了,难道她不冷吗?
旁边的郑熙看得满脸通红,底下也是按耐不住,眼珠子似乎都要掉下来了,一个劲的鼓掌连胜叫好,而那萧柳儿似乎认识这郑熙,频频往这边暗送秋波也就罢了,还明目张胆的送起了飞吻,惹得其他看客嫉妒得很。
这时候木小多怀里的小滴答用木小多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那郑熙肯定跟台上这个娘们有一腿。”
木小多没有想到小滴答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话,虽然用得只是很小的声音,于是她赶紧从台子上抓了一把花生塞到了小滴答的嘴里,希望用食物堵住它的嘴。
小羊吃着花生果然不再说话。
一阵曲子过后,台上的演员下了场,旁边的郑熙也坐不住了,对着木小多说道:“我出去方便方便,你自己一个人先坐着看戏吧,等我方便完后自然会来找你。”
木小多呐呐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