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也很恼火啊,他是真的不想往那个方向去想的,可是自己的忍让换来的却是得寸进尺。
特么的我都已经远离朝堂,在我这南山别院一亩三分地过日子,这样你都还不放过我,那么好,竟然不想让我好过,那就干!
看着地上唯唯诺诺犹如丧家之犬的林志,李承乾冷声问道:“你知不知道今天晚上是谁来偷袭我南山研究所的?”
林志惶恐的说道:“这我真的不知道,我们的任务就是刺杀殿…”
幸好及时收住了嘴,不然又少不了毒打,他看着李承乾一脸诚恳,李承乾看他的样子也不想说谎。
这么巧两波人马一起在今晚行动?这不是扯蛋嘛,李承乾眉头紧锁很是疑惑,这样看来也不是那些在长安城只知道吃喝玩乐的所谓的兄弟了。
因为他那些兄弟什么货色,他太清楚了,除了青雀,雉奴还算有点本事,可是一个现在在西域,一个才屁点大,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叫来一个研究院刚才幸免于难的人,“刚才行凶的人,说的是什么地方的话?”
那人仔细想了一下,“有点像剑南道那边的话,对,蜀地…”
称心看着李承乾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石叶门!”
李承乾眼中杀意竟显,“石叶门,好,还敢这么放肆!”
称心说道:“殿下,我这就安排人手追查石叶门!”
“呵呵,不急,仅仅靠石叶门可是没有这么大能量的。”
李承乾捡起一把刀,扬了扬眉头,啪的一声拍了下去,林志的惨叫声再一次响了起来,他不明白为何是那个什么捞子石叶门烧的,却要打他。
“不要打了,这个跟我没关系啊!”
“啊……!”
啪……!
“啊……!”
“跟你没关系?要不是你们这群土匪见钱眼开,连本太子都敢刺杀,还有什么是你们不敢干的,像你们这群社会的蛀虫只会让百姓怨声载道,死不足惜!”
李承乾将刀丢下,林志在地上疯滚撕心裂肺的狂叫:“李承乾……你这个恶魔!”
他这个时候对于李承乾只有恐惧,深入骨髓的害怕。
他四肢关节尽皆被李承乾拍碎,那钻心的疼痛令他几欲昏迷却偏偏没法昏迷。
这个度把握的恰到好处,让你疼却不让你疼昏迷,毕竟这可是以前的训练科目之一。
李承乾来到了阵列面前,面色从容淡定,声音无波无澜。
“你们记住,杀人是一门艺术,你们何时掌握了这门艺术,何时才能成为我需要的真正的军人!”
薛仁贵真正意识到了,殿下今天晚上的良苦用心,可能正因为为了磨炼我们导致殿下没有计算到研究所,而即使这样殿下也没有忘记给我们所有人上课!
薛仁贵心中感到庆幸,庆幸自己没有离开,庆幸自己有这样的教官,庆幸这样的领导人,这样的兄弟们!
今天晚上也是他第一次杀人,说一点紧张感没有是不可能的,但是他没有像那些新兵那样的呕吐,颤抖。
杀人也是一门艺术!
翠华山附近的村民自然也被这山上冲天的火光给吸引了,很多村民是知道这是殿下的财产,所有很多人都想来帮忙,这大冬天的很多人都没来得及穿好衣服,都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可是在山下就被拦住了,“乡亲们,上面有军队火很快就会被扑灭了,你们的心意殿下说已经心领了,都回家去吧,大冬天的。”
村民本不愿意走的,可是看到山上的火势的确得到了控制,村长便说道:“都回去吧。大家都辛苦你,殿下既然说了没问题就应该没问题你。”
众人见村长发话了,便也就回去了。
第二天,离过年的日子又近了一些,而宁化县的县令李德謇从上京带来的师爷此刻对燕熙文低声说道:
“少爷,那太子殿下请你去南山别院,说是送你一份天大的功劳……你去还是不去?”
“去,我看看他神神秘秘的要送我什么功劳。”
“那小人这就去安排备车?”
“嗯,等等,把我府上的那个书画拿来,第一次去不能空手,还说有礼相送,总不能空手套白狼吧。”
师爷微微一愣,心想那书画可是少爷心爱之物,当初为了这画可没少下功夫,花了不少钱和关系的……看来少爷和太子殿下之间的情谊还是有的,似乎不像长安城传言的那样,少爷因为太子殿下日异荒唐而与他分道扬镳,还在之前平康坊的赌约…
很快师爷便把马车备好,他很快变来到了南山别院。
李承乾正在房里思考究竟谁要杀他,不然这特么的每天过得提心吊胆的,之前以为就李泰一个有问题,现在看自己潜在的敌人并不少啊,真是头疼!
门外响起了称心的声音:“殿下,李德謇到了。”
李承乾听闻便停止思考了,拉开房门亲自走到院门外迎接。
“德謇兄,自从一年前长安一别至今未见,很是想念啊,本来你调任宁化县我应该主动前去拜访的,现在反而让你登门,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啊,德謇兄…”
李承乾见他没有回他,又说了一声:“德謇兄啊!德謇兄…”
“殿下,您客气了,你这南山别院今年可是给我提供了不少的税收啊,我应该谢你才对啊。”
李德謇看到李承乾就来气,想到之前的赌约,便瞪一眼李承乾,只好按照赌约来恭敬的说道:“承乾兄!”
李德謇紧跟着说道:“我虽然服从赌约,可是你可不是我的兄长!”
李承乾看着李德謇这可爱的模样不厚道的笑了,“没事,没事,你不说我这事情都已经忘了。”
看着李承乾那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他真的是气的牙痒痒,拿他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点但是和以前一个样,不过却不想以前那般趾高气昂,给人一种飘浮的感觉。
哎,都特么的是年轻惹的祸,当时要不是受人挑拨,怎么冲动与他对赌,导致现在在这厮面前低声下气。
其实他们本来就玩的都挺好的,因为年龄相仿,所以很能聊的来,再加上一个是太子,一个是大将军长子,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可是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他们渐行渐远。
这也是李承乾现在考虑的,没办法朝堂中自己的势力几乎没有,在不拉拢几个,靠李二一个肯定是不行的。
李承乾热情的邀请他进了院子里,还是梧桐树下,石桌前。
“惜玉,去把我收藏的茶拿来,给德謇兄满上。”
“自从杭州回来,一直就没离开过这里,太忙了,我是真打算去宁化县拜访你的,只是想着你上任也没多久,肯定有许多破事要处理,寻思着年底要是没时间年后肯定要去的。”
李德謇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你还真的别说了,自从我接手这个县令,前任县令和师爷还算不错的,库里还能给我留了几百两银子和几十石粮食,没给我全部贪污了。”
李承乾心中有些惊讶,这可是一个县的啊,不是一个村,一个镇啊,更何况这个还是在长安城京师脚下的县城,竟然公然贪污至此。
之前拿下这两个混蛋的时候,李承乾就已经知道这两个没一个好东西,贪污是肯定有的,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狠。
看着李承乾不可置信的表情,李德謇肯定的说道:“不信是吧,我之前也不信,可是这账单上清楚的标记了,光我就复核了三遍,这还不算什么…还有更离谱的。”
“还有什么更离谱的?”李承乾看着李德謇双眼要喷火咬牙切齿的模样,顿感不妙。
“离谱的是他们特么的竟然已经透支了未来两年的赋税!”
李承乾现在有些后悔,后悔就这么简单的把那个肥猪交给了大理寺,在我手里非要让这肥猪脱层皮不可。
李德謇长叹道:“我本一番壮志来宁化县的,这当头一棍子就把我给敲懵了。当初离开上京之前,爹就和我分析过所有的可能,这其实是他们预料到的可能之一,我本以为我也有这心里准备,但切实知道了之后,不瞒你说,我特么的真的很生气!”
“你当时为什么这么容易把他交给了大理寺,要是我非要好好问问他的良心不会痛吗?他的心是不是黑色的!”
李承乾也很懊恼啊,“我特么也想把那肥猪给扒皮抽筋。”
李承乾给他斟上茶,对于此事他虽然生气但是不会像李德謇这样气愤,毕竟他一直生活在上京,官场里的那些破事估摸着他认识的也不深刻,或者说因为他爹的庇佑,他根本没有切身的体会。
这次意气风发的来宁化县上任,没想到这个才二十出头的县令刚到任就被这迎头一棒给打懵圈了,让他明白了世间的险恶。
“那些粮食可知道去了哪里?”李承乾询问道,你即使贩卖也要有地方收。
“这个还真是给我查到了,反复询问调查所有的路线都是去往剑南道的。”
“那所回银两呢?”
李德謇双手一摊:“银两?不知道去哪了,无影无踪,因为根本就没有账可以调查的。”
大唐有这些蛀虫在吸血,早晚要毁在他们手里,李德謇有些慌乱的看着李承乾,这话可不兴说啊,不过想到他的身份,便也就不劝说了,反正是他家的江山。
“那银子就不调查了吗?”
李德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合上眼摇了摇头,似乎决定不瞒着他了,“家里派了人过来,叫我不要提起这里的事,送来了十万两银子,说是有人用这些银子来买这里的空账。”
李承乾对于这种事不是很惊讶,凭借一个小县令可是没这么大能量的,不过有一个值得高兴的事,那就是最起码自己今天请他来的目的,已经达成一大半了,只差亲口说出来了而已。
“所以今天我也主要是因为来感谢你的,不然这些百姓今年可不好过了。”
说着李德謇站起身朝着李承乾拜了一下,“殿下,在下希望用这些银子购买你南山别院的粮食。”
“这个没问题。”
李承乾说实话之前用公共马车可是赚的盆满锅满的,再加上有邹凤炽帮着自己打理外部商业,南方的粮食可收购了一大部分过来了,不然这么多难民短时间可不容易养的。
听到答复的李德謇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地,他还担心李承乾因为之前疏远他而不卖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