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嘀咕声中,李承乾站起身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服,心中难免有些膈应:
“没错,我就是这个大冤种,特么的你们父子护卫不力,害死我这身体的原主人,现在老子还得给你们作证,也不知道晚上真正的李承乾会不会来搞我,我可是连女人是什么滋味都没体验过的黄花大处男…………。”
李承乾只能自我安慰,这波换血不亏,换来了程氏父子的站边,甚至再想想,还感觉有些小赚。
李承乾从怀里拿出昨晚称心浴血奋战拿来的特制石子:“在场的各位,有没有认识这个东西的?”
李承乾将手中石子举高展示在众人面前,众人只见一个外形酷似石头的圆形疙瘩。
“这是什么玩意?”
“难不成这就是证据,这……”
这时一直未曾说话的刑部尚书李道宗有些不确信的说道:“难道这就是蜀地石叶门的独门暗器,灰叶石?”
李承乾有些惊讶的说道:
“哦,没想到李尚书居然认识此物!”
殿下有所不知,微臣早年跟随陛下走南闯北对其有所耳闻,听闻这石叶门以暗器闻名,而其暗器就是这种酷似石子的东西,分为黑叶石然后就是灰叶石,最高级的就是玄叶石,而这灰叶石使用者肯定就是他们的门派干事。
但是自从前隋被推翻之后,这石叶门似乎销声匿迹,鲜有人知,没想到再出现竟然是来刺杀太子殿下。”
李承乾拍手鼓掌称赞道:“皇叔果然见多识广,不错,正是石叶门所使暗器。”
他这也是昨夜特地请求李二令大唐“特务机构”丽竟门查看此物,丽竞门无条件效忠于皇上,当然对于皇上指定的人也是尽心保护,另外如果有哪位朝廷大员不小心得罪了皇帝,明面上不好除去他,丽竞门便成了最好的选择。
丽竞门的人多是孤儿,从各大军区的佼佼者中挑选出来再进行严密培训,个个都是绝对的精英,杀人于无形之中,尤其擅使暗器,随便一个动作,信手沾来的东西都可化作杀人的利器,也正因为他们对暗器尤为熟悉,所以李承乾才能通过丽竟门有所知晓。
大理寺少卿看着李承乾手中的灰叶石不解的问道:“殿下,臣冒昧的问一下,还请殿下勿怪。”
李承乾点头示意他可以问,大理寺少卿:“殿下,那石叶门为什么不…直接…”
李承乾看着他支支吾吾就知道他想问什么,摇了摇手:
“无妨,你想问刺客为什么不直接用暗器杀本太子,而是选择刺杀我的马是吧?”
“是的,这样岂不是一步到位,反而要多此一举呢?”大理寺少卿很是不理解。
“其实这事情也不要想的太复杂,本太子骑马飞奔,在那种情况下摔下来非死即伤,而刺客选择击中马儿,可以第一时间不暴露,从而有逃跑的时间。”
“反之如果是直接刺杀于我,他逃跑的可能性将大大降低,所以这也不难理解了。”的确,这刺客的选择没错,真的李承乾已经领了盒饭。
李承乾转而对着三位主审大人,举了举手中灰叶石说道:“而这证据也要得益于程将军,他第一时间看出来有些蹊跷,本太子这不是普通坠马,所以立马派程处默程小将军追捕凶手,查看案发现场,所以才有此证据。”
诸位大人有所不知,为了争夺这个证据本太子的人昨夜差点殒命,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养伤。
所以,三位大人,我敢断言此凶手在长安城内有内应,而且能量颇大。
长孙无忌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是面色没有任何波动,而是淡淡的问道:
“太子殿下,你为何有此断言呢?”
李承乾似乎没有意外有人会问,只是有些惊讶为何是长孙无忌,而此时的程处默却忍不住的回道:
“因为我和父亲被送进监狱要求搜身。”程处默说到这似乎有意加大音量,表达被搜身的不满,程咬金慕然睁开眼,瞪了一眼程处默。
程处默缩了缩头,有些委屈的继续说道:“有些不巧的是,那狱卒在搜我身体时,我在其后脖子处看到叶子形状的图案。”
刑部尚书李道宗诧异的问道:“是不是玄黑色的叶子?这就是石叶门的标志。”
“没错,是的!”
程处默有些惊讶的看着李道宗,直直的点头。
见此状,李承乾就好说了,这个人能打入到大理寺的大牢,而且还能当上狱卒,那么……。
不需要长孙无忌询问,大理寺卿孙伏伽已经赶忙出声吩咐:
“周寺丞速速前去查看此人是如何混进来的,凡是跟此人有接触的全部控制起来,绝不姑息!”这容不得马虎啊,这陛下都盯着呢,孙伏伽本身就为人正直,在他的眼皮底下,竟然能混进人来。
“遵命。”
至于还有昨夜与称心对决的陈瞎子是何人物,为何有魏王的令牌从而出城,这就不能拿在这里说了。
即使是怀疑李泰他的亲弟弟,也不能贸然告诉李二,作为后世之人,李承乾当然知道,李二最忌讳自己的儿子为了皇位而自相残杀,毕竟他这皇位……。
等到老子查出来,找出证据,不是你死胖子还好,要是的你的话,死你也得脱层皮。
“殿,殿下?”大理寺卿看着李承乾皱着眉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孙伏伽擦了擦脸上的冷汗,轻声的喊道。
“嗯?”李承乾思绪被拉了回来对着堂上做着的长孙无忌以及三司的大人们:
“各位大人,程将军但倒是因为此事,白受冤屈,我相信此案程将军是被冤枉的。”
长孙无忌看着李承乾,他的这个外甥,他有种感觉李承乾似乎话未说完,此案还有隐情,只是此刻他也不好在深究下去。
御史中丞刘洎见状况不妙,程棒槌竟然想脱离此案?不可能,于是站了出来拱手说道:
“殿下,臣以为程将军虽无刺杀殿下之嫌,但是其护卫不力,害殿下险些丧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程将军虽有护卫职责,但本太子不是无事吗?好好的,所以程将军这边到此可以告一段落了,怎么说也是老臣了,刘大人你说呢?”
刘洎听闻顿时不乐意了绕过李承乾:“长孙大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错了就是错了。”
李承乾此时含笑盯着刘洎,可以,还真是可以啊,有意思,完全不把我这太子放眼里啊!
刘洎敢当面驳了太子的面,自然是有恃无恐,他有魏王撑腰,而且作为魏王的人,早已知晓,长孙大人可是也站在魏王这边的。
长孙无忌心中也是早就想惩罚这处处与自己做对的程咬金:
“刘大人所说有理,太子殿下还是莫要相劝了,一切自由陛下定夺。”
李承乾眯着眼睛看着长孙无忌身上散发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势,语气轻淡的说道:
“如果我就要保呢?该当如何?”
长孙无忌脸色铁青,程咬金起身对你的李承乾说道:“殿下,无需再说了,不论怎样,这事情我老程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自会请求陛下将我革职。”
李承乾看着程咬金对着自己轻轻的摇头,便也不在说话。
长孙无忌见都没有异议,便开口说道:
“程咬金暂且排除此案,但是不可离开长安城,直至结案,至于你父子二人的处罚,我等自会禀明陛下,由陛下圣断。”
“退堂。”
李承乾在走过御史中丞刘洎身边时,停了下来:“御史大人当真是恪守职责,本太子很是欣赏。”
刘洎面对李承乾的目光怡然不惧,李承乾看着他一副正派的模样,笑着拍了拍刘洎的肩膀:
“我大唐有你这样的臣子还真是我大唐子民的福气,希望刘大人能继续保持。”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刘大人,你…好样的!”
刘洎听完李承乾话后,木然的抬头看见李承乾已经走远了。“怎么样,现在的太子还是你之前认识的吗?”长孙无忌走了就来问道。
“长孙大人,给我直接的感觉就是,太子殿下变得不可琢磨了,看不透,但是这散发的气势感觉很是熟悉。”
刘洎后知后觉,这好像就是陛下还是秦王时给我的感觉一样,他感到背后发凉,不过还是嘴硬的说道:
“长孙大人,即使变了又能怎样,即便之前急用和亲赚了不少好感,但是与魏王的声望相比还是天差地别。”
长孙无忌没有接着刘洎的话,他还是隐隐感觉不安,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的直觉。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能够出口成章,长孙无忌心中不免有些感叹:“你…,难道之前都是装的吗?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这个做舅舅的可就看错眼了。”
长孙无忌自嘲的笑了笑,抬起头看着这万里晴空,心中的阴霾散了些许:“我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开始自我怀疑,郁郁寡欢了,这可不是我长孙无忌。”
这一刻刚才还有些佝偻的身体,此刻竟已经挺拔了起来。看着离开的长孙无忌,这挺拔的背影,这矫健的步伐,刘洎有些不明所以,中书令大人这是咋了?打了鸡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