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就是李长博也沉默了。

这样奇怪的现象让他想不明白。

付拾一倒是干脆:“我在想,要不然干脆做一下妇科检查。反正本来也是应该检查的。”

李长博也不用出去问崔六郎是什么意思,当场直接就做了决断:“那就检查。”

得了准许,付拾一也就干脆利落的吩咐:“你叫春丽进来帮忙,让她再带一盏灯。最好再拿一个门板过来,顺带就把尸体放好。这样也好检查一些。”

不然这么放在地上,实在是不好检查。

说完这些之后,付拾一暂时也没有别的事情做,就仔仔细细的打量尸体。

忽然付拾一就想起了之前河源郡主说瑗娘十分美的事。

于是付拾一就将目光落在了瑗娘的脸上。

事实证明,不管多好看的美人儿,当面部神色扭曲的时候,还是怪吓人的。

反正是没有什么美感。

毕竟双目圆睁,嘴巴也大大的张着,一眼都能看见喉咙,这样的表情还能看出美来的,那一定是变态。

付拾一有些遗憾的叹了一口气:可惜我竟然没有福气看一看。

想到这里付拾一又有些惆怅:说不定我从前也错过了许多美人儿。

付拾一感慨了半天之后,春丽终于带着东西过来了。

两人齐心合力将门板用板凳支起来,再将躺在地上的瑗娘抬上去放好。

做完了这些,付拾一这才指挥春丽配合自己给瑗娘做检查。

大概世界上除了怕挨饿以外,春丽还真的没什么别的害怕的,反正付拾一让她干嘛就干嘛,一点儿也没有迟疑。

这样一来付拾一检查起来就格外顺利。

很快付拾一就看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

再三确认之后付拾一,这才将这个发现,告诉给了李长博:“陈旧性破裂。”

外头还站着崔六郎,所以付拾一特地省去了名称。

这样能够保证李长博听明白,但是其他人听不明白。

这下李长博也惊奇的“嗯?”了一声。

还特地问了句:“确定吗?”

“确定。”付拾一实话实说:“检查了三遍。而且不仅是有陈旧性破裂,最关键的是还有充血现象,不过并没有撕裂。”

这话顿时就让李长博产生了丰富的联想。

李长博良久才咳嗽一声隐晦的问了句:“那其他的东西呢?”

付拾一反应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李长博问的估计是那种不可描述的体液。

于是付拾一临时折了一根竹枝,再将自己身上带的手帕撕下一点儿,裹在上头,做了一个简易的棉签。

再用这个棉签探进去,在瑗娘身体里仔细擦拭一下。

然而将棉签抽出来的时候,付拾一却疑惑的扬了扬眉。

棉签被打湿了,但是并没有那种不可描述的体液。

而且棉签被打湿的部位看起来也像是被清水打湿一样,并没有任何粘腻。

但是深处却有一点点粉色。

很显然里面是有伤的。

不过出血量并不大。

付拾一有点儿搞不清楚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就老老实实的将情况与李长博说了一遍。

直接将这个难题交给了李长博。

李长博显然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他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摇头:“这和以前的情况都不一样。”

付拾一点头。

不过她也没在这件事情上纠结下去,而是将棉签放好之后,又去按压瑗娘的胸口。

只是并没有水从喉咙出来。

这和猜想的溺亡有些不一样——

付拾一这下是彻底的有些疑惑:如果不是溺亡,那是怎么造成的机械性窒息?

仅仅从表面情况看,来付拾一可以断定瑗娘应该是死于机械性窒息,但是造成窒息的原因却和她想的不一样。

于是付拾一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下瑗娘的脖子。

但是除了抓挠出来的痕迹之外,并没有别的痕迹。

虽然那些抓挠的伤重重叠叠,但是方向都基本一致,而且大小也差不多,造成的时间也是一样的,所以可以断定就是瑗娘自己抓挠造成。

之所以瑗娘会抓挠脖子,应该就是窒息导致的。

因为人在无法呼吸的时候,就会有这种下意识的动作。

尤其是在喉咙里卡了东西的时候。

想到这里付拾一微微扬眉:难道是卡了东西?

倒也不是不可能,瑗娘过来泡温泉的时候,也许带了什么吃的。

所以可能是在吃这个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呛到了气管里,又或者是卡在了喉咙里。

这样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所以付拾一想了想,就直接用手指伸进瑗娘的嘴里,往喉咙里仔细摸了摸。

不过在手能摸到的位置,并不能够感觉到有任何的异物。

付拾一自然而然也就更加奇怪了。

如果没有任何异物畅通无阻也没有什么溺液,那是怎么造成窒息死亡的呢?

难道是过敏导致的喉咙水肿?

可是刚刚用手摸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的异样。

付拾一皱紧了眉头。

她将这个问题告诉了李长博,李长博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头绪。

不过李长博问了一个问题:“从现有的情况来看,有第二个人在现场吗?”

这会儿就把付拾一给问住了。

付拾一最后咳嗽一声尴尬道:“反正尸体上没有别的伤痕。可以判定没有发生过打斗。死者的脚后跟和手肘有些许的摩擦破损,但是可以断定是因为死之前窒息挣扎造成。”

“而且很奇怪的是,尸体的私密部位有出血现象,但是又没有可疑的液体。”

“所以有可能是有过敦伦,但是没有进入到最后一个阶段?当然也有可能是她自己闹着玩儿?”

付拾一摊了摊手:“我是真没辙了。而且现在虽然可以判断是窒息死亡,但是什么原因造成的窒息,从尸体表面也看不出来。”

李长博越听越是眉头紧锁:“竟是如此复杂?不过有没有可能就是一场意外造成的?”

付拾一就只摊开手:“现在没有关键性的证据能够证明有第二个人在场,那么是有这种可能的。”

“要么就只能进行解剖检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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