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博也是学过画画的,对于这种新鲜画技,难免有些西想尝试。

不过,又有点不敢贸然出手。

付拾一自己画完了一张,倒是想起了李长博的本事,于是赶紧道:“大家干脆一起画?这样既能多几张,好让他们分头去找。也可以熟能生巧——”

头骨素描这种活动……对于破案来说,的确是十分有用的。

付拾一觉得,自己两个学生也得会。

李长博欣然应允。

而翟升和徐双鱼则是硬着头皮上。

付拾一这次就开始了现场教学:“画这种画,最重要的是要注意一个明暗的对比。有了明暗对比,画出来的东西就能立体。而东西一立体,就能人让人感觉真实。”

“而画头骨,则是在头骨的基础上,加上皮肉。”

“每个人的脸最终会是什么样子,最主要是骨头决定的。其次无非就是眼睛大小,鼻头大小,还有嘴唇大小形状。”付拾一轻声解释:“因为我们只看到了头骨,所以只能画出骨像。和真正的相貌还是有一定的差距。这就是为什么大多数只有六分相似的缘故。”

“这具尸体,毕竟眼睛还是完好的,所以我能画得更相似。如果是纯头骨,恐怕就不会这么像了。”

付拾一一边画一边讲,等到画完了,自己就搁下笔不再画,改成了老师巡逻。

三个学生一字排开,虽然都没画完,可是高低已经能看出来。

毕竟李长博是有画画功底的。

所谓一通百通,也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所以付拾一最后在李长博后头看得有点入神。

李长博只是还有点生疏,但是下笔却很果断,线条干净不凝滞,该深的地方深,该浅的地方浅。明暗对比,一下子跃然纸上。

就是对皮肉厚度把握得不是很好。

所以画出来的并不十分相似。可也做到了四分。

至于另外两个学生……付拾一看着他们的作业,实诚的说了句:“要不还是照着我画出来的先临摹?等明暗对比学会了,再来学习别的。不然我怕误导大家到时候找错了人就不好了。”

翟升、徐双鱼:感觉心都被扎了一下……

李长博咳嗽一声,宽慰二人:“熟能生巧,无妨的。二位郎君从前都没做过,自然是需要一个过程。不管学什么画,也不是一蹴而就,一日两日的事情。”

翟升和徐双鱼这才好受一点。

两人哀怨看着付拾一,心里头感慨:同样的意思,怎么就能说出两个效果呢?

付拾一摊手:说实话也不对吗?

为了这个画像,最后他们几个人折腾了大半夜。

直到天快亮了,这才折腾出了十幅画像。

付拾一捏了捏已经僵了的手指尖,无比想念打印机。

熬了一夜,大家神色都有点儿憔悴,唯独李长博还是浑身清爽。以至于付拾一几乎怀疑:李长博到底是不是人?不会真的是神仙吧?不然怎么感觉什么情况他都没有影响呢……

早晨将所有的画像交给了厉海之后,他们就只剩下了等待。

熬了一夜,付拾一早已经困得不行了。

所以在坐李长博顺风车回去的时候,付拾一眼睛一下子就闭起来,而后昏睡过去。

李长博沉声吩咐:“方良,走稳一些,慢一些也无妨。”

李长博的声音,都是轻了许多。

方良响亮的应一声:“得嘞!”

李长博:……

于是他再轻声吩咐一句:“走僻静的路。绕远也无妨。安静些,付小娘子睡着了。”

方良刚要大声应,一下子捂住了自己嘴,轻轻的挤出了“放心”二字。

然后方良小心翼翼将车速降了下来,整个过程中,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即便是如此,方良还是惶恐不安:我的天啊,我们郎君会不会因为这个事情就要换了我啊?

方良发誓,这辈子他驾车就没走这么慢,这么稳过。

没有颠簸,没有喧哗,付拾一睡得越来越香。

最后可能是瞌睡虫感染,李长博本来是靠在那儿闭目养神,这会儿也是慢慢睡着了。

方良好不容易走到了桥头,结果马车里却半点声音也没有,连个指示也没。

方良踌躇片刻,就干脆将马车停在了路边阴凉处,自己也打盹等着。

马车上三个人,睡得都是无比香甜。

翟升忙和徐双鱼将验尸房收拾整齐后,是走路回来的。

路上还买了个烤饼吃。

走到桥头,就看见熟悉的马车停在那。

定睛一看方良都睡着了。

翟升将最后一口烤饼塞进嘴里,不怀好意的上前去,猛然一拍方良的肩:“嘿!”

方良一蹦而起。

就连马都受了惊,猛然往前窜了一下。

于是马车里两个,就撞在了一起——

“哎哟!”

“哎哟!”

两声痛呼响起,方良慌了,翟升傻了。

随后两个一个捂着脑门,一个捂着嘴撩帘子探头出来。

捂着脑门的是付拾一。

捂着嘴的是李长博。

付拾一呲牙咧嘴,“怎么回事儿?”

李长博捂着嘴说不出话来。

翟升觉得自己要完蛋。

不等他溜,方良就已将事情说了。

翟升只能老老实实站在原地,接受暴风雨的来临。

付拾一都被翟升给气笑了:这就是个妥妥的熊孩子啊。

于是付拾一就开始说教:“你听没听过一句,人吓人吓死人?作为仵作,你好好想想,被吓死的人是什么原因致死。想不出来,就抄写仵作手则五十遍。”

仵作手则,是付拾一创造。

里头详细规定了验尸要素,步骤,以及职业操守。

字数不多,也就洋洋洒洒二千字。

翟升一听五十遍,脚都软了:师父这是要我的命啊。

而李长博始终没有说话——反而有点眼泪汪汪的意思:那不是同情,而是疼的。

付拾一脑门已经没那么疼了,于是松开来,反过头去关心李长博:“李县令怎么样了?”

付拾一脑门上,清晰的肿出了一个牙印……

李长博盯着牙印愣了片刻,才沉默摇摇头:“没事儿。”

付拾一不信:“听你说话都不清楚了。别磕断了牙吧?你张开嘴,我看一眼。”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
关闭
手机客户端
APP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