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的气温高于当代。
此时的长安,温暖明丽,草木峥嵘。
春光似乎是最佳的媒人,引导着无数男女相识相会。
曲水边,繁花似锦,宝马香车,英俊的少年,漂亮的女子,在河畔云集,相互交谈。
就在这时。
忽然有人高喊:
“快看!水上有东西出现了!”
人们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了,朝远方眺望。
只见宽阔的曲江之上,一只硕大的鱼头,露出水面。
那鱼头木质而成。
虽然只露出头部,身子大部隐在江面之下,却依然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下一刻。
那只大鱼身体一轻,似乎脱离了桎梏。
哗——
水浪四溅。
庞大的鱼身,从水面一跃而出,晶莹的河水,顺着鱼头冲刷而下。
至此。
木鱼终于露出真身。
那色彩斑斓的大鱼,高约一丈有余,用明艳的色彩涂抹勾勒,悬浮在水面之上。
嗡——
河畔的百姓瞬间躁动起来。
“是水饰!”
“咱们大唐的水饰!”
“好大一条鱼!”
“肯定不止这一头,还有别的,快去看看!”
……
人们兴高采烈,快步疾走。
如果此时从上方鸟瞰,便可以发现,冗长的河畔,人潮一眼望不到边,密密麻麻,全部朝江边涌去。
与此同时。
哗——
又是一具水饰破水而出。
人们再次爆发出巨大的叫好声。
“是黄鹂鸟!”
“好大一只啊!”
“竟雕琢的栩栩如生!”
紧接着,江面的水面不断翻滚,一具又一具的花鸟巨兽,从江底翻涌而出。
巨大的水浪,冲刷着那一具具高大水饰。
阳光从蔚蓝的天空照下,五彩斑斓的表皮,反射着令人目眩的光芒。
每出具一尊。
岸边的人们便高喝一声。
那些水饰有人物,有禽兽鱼鸟。
尤其是人物,或乘舟,或乘山,或乘平洲,或乘宫殿。
衣以绮罗,装以金碧,及作禽兽鱼鸟,皆能运动如生,随水曲而行。
水饰中央。
一艘金碧辉煌的楼船矗立。
那是皇帝所在的龙舟,高约两丈,威风凛凛。
四周,斗舰走舸,不断游弋,宛如最忠诚的卫士,护卫着大唐天子。
一派盛唐气象,扑面而来。
……
房赢站在远处的小船上,远眺这震撼一幕,不禁感叹道:
“好大的场面啊!”
旁边的程处弼也兴奋道:“嘿嘿!某也是第一次见。”
房赢浑身一震。
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僵硬的扭动脖子:“你是说....往年的上巳节没有水饰表演?”
“当然了。”
程处弼笑道:“大唐花钱的地方多,陛下恨不得一个铜钱掰成两半花,哪里会有这么大手趣÷阁。”
他托着下巴思索:“陛下,咋就忽然这么有钱了呢?”
....这还用说!
当然是我给他挣得啊!
房赢一脸愤慨。
这就是大唐皇帝吗?整天哭穷,还搞pua,还时不时的炫富……简直是李扒皮啊!
“二郎,别愣神了。”
程处弼朝旁边努努嘴,提醒道:“快瞅瞅谁来了。”
房赢扭头一看。
只见左右两侧,不知不觉出现了无数小舟,密密麻麻的横于江面。
清一色的贵族子弟。
人人短襟打扮,手持船桨,坐在小舟两侧,蓄势待发。
不远处。
太子李承乾也赫然在列。
他与长孙冲等太子党一起,组成了一队,看样子要亲自下场比试。
感受到房赢的目光。
李承乾扭头一看,正好与房赢的视线撞上。
“废物——”
李承乾用口型吐出两个字,微微扬起下巴,一副傲然之色。
“是你——”
房赢毫不示弱,无声的张嘴。
李承乾浑身一抖,脸色阴沉,望向房赢的眼神,刷的变得阴毒。
……
楼船之上。
李世民坐在胡椅上,侧脸问道:“大相,我大唐的水饰,可入得你的法眼?”
禄东赞坐在侧后方,赞道:“唐国盛世,气象万千!”
“呵呵呵呵……”
李世民发出爽朗的笑声,指着前方说道:“看到了吗?那些柯舟已经开始聚集了。”
“哦?敢问陛下,那些人想要作甚?”
“他们要赛舟。”
李世民解释道:“上巳竞渡,乃是我大唐新的节目,旨在激发大唐男儿的生机与活力。”
说到这里。
李世民笑眯眯的说:“大相,我看你身边侍卫威武雄姿,也一起参加吧。”
禄东赞浑身一滞。
神态一下变得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