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韦叔莫急。”

李泰笑道:“房遗爱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柴令武道:“可万一他没事呢?”

“柴兄放心,他翻不了身了。”李泰笑着说:“若是圣人放了他,皇室威严何在?”

接着。

他缓缓收敛笑容,眼神深邃。

“若房遗爱真能逃出生天,本王便礼贤下士,将他收入囊中……届时,本王将不再视他为一条狗,而是真正的盟友!”

……

与此同时。

房府。

厅内烛火摇曳。

昏黄的烛光下,宰相房玄龄、主母卢氏、大哥房遗直还有嫂嫂,围在桌几前沉默无言。

老三房遗则被哄去睡觉了。

剩下的一家人,此刻却丝毫没有睡意。

“爹,你倒是拿个主意啊。”

房遗直打破沉默,闷闷的说道:“二郎被关在刑部大牢已有半月,马上就要被问斩了。”

闻言。

端庄秀丽的嫂嫂也抬起头。

寄期的望着自家公公,美眸中透着忧心忡忡。

“老夫能有什么办法。”

房玄龄摇了摇头,说道:“这段时间,文武百官不断有人求情,圣人都一直没有松口……”

啪!

话没说完,头上挨了一掌。

房玄龄被拍懵了,随即反应过来,怒视自家婆娘:“你打我作甚?”

以前被骂也就罢了。

这次竟然还动上手了,而且还是当着儿子儿媳妇的面…这让他感到颜面扫地。

“你这个老不死的!”

卢氏破口大骂:“只会坐在这里,当个闷头葫芦,老身打你算轻的了!”

“你……”房玄龄气的胡子直抖,“老夫乃大唐宰相,岂容你这般放肆!”

卢氏大声回应:“你还知道自己是宰相?出了事,连自己儿子都捞不回来,这个家要你何用!”

看着斗鸡一样的两人。

房遗直和嫂嫂也都懵了。

大哥有些书呆子气,还遗传了房玄龄的基因,此时已经脸色发白,哪里敢劝架。

嫂嫂也一样。

她只会躲在婆婆的羽翼之下。

遇到事了,战力强悍的卢氏会直接摆平,嫂嫂干的都是僚机的活。

此时。

被卢氏一激。

房玄龄大发肝火,脸红脖子粗的指着卢氏:“君子动口不动手,你粗鄙!”

“姓房的!你胆子肥了?”

卢氏的嗓音一下高了八度:“敢说老身粗鄙?老身现在便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粗鄙!”

她四下扫视一番。

随手抄起了鸡毛掸子。

房玄龄大惊失色。

“停!”

他的语气明显弱了下来:“圣人的心思,你根本不懂,老夫与你说了也是白说。”

卢氏大怒:“你敢说老身傻?!”

说着。

就要欺身向前。

房玄龄脸色一变,急忙伸出三个手指头:“三天!给老夫三天时间,若二郎还被关着,老夫拼上老命,也会救他出来!”

卢氏停下动作。

盯着房玄龄道:“明天你就去!老身陪着你,不要这身诰命了,也要把二郎弄出来!”

“明天?”

房玄龄露出为难之色。

“你去不去?”卢氏再度握紧鸡毛掸子。

“去!明日便去……”

房玄龄说到一半停了下来。

“怎么?你想反悔?”

“不是!你们听到了吗?”房玄龄脸上一脸凝重:“外面,有人在擂鼓!”

卢氏安静了下来。

几人竖起耳朵,果然听到了鼓声,而且由小及大,延绵不绝。

“这是击鼓传花!”

嫂嫂马上反应过来。

贞观时代,皇帝采用马周建议,长安一百零八坊,坊坊置鼓,击以警众,传递消息。

此时,夜鼓敲响。

那便只有一种可能……

房遗直脸色一变:“有人夜闯长安城?!”

……

此时此刻。

皎洁的月光下。

一匹快马,顶着寒冷的夜风,四蹄如飞,驰骋在宽阔无比的朱雀大道。

马鬓迎风飞舞。

马鼻呼出的白气,凝结成霜。

碗口大的铁蹄,踏在光洁的石板上,发出沉闷急促的声音,让人心跳加速。

很快,快马奔到了朱雀门。

一名家将打扮的人,从马背上跳下,快冲几步,“扑通”一声双膝跪倒,对着城墙大喊:

“圣人,小人有要事禀报!!!”

庄严宏大的朱雀门上。

一束束火把,早已静立在城墙上,每一个火把后面,都站着肃杀的大唐甲士。

守城将士大喝一声:“城下何人!”

“吾乃秦琼秦公爷家将!”

那人哭着,发出凄厉的喊叫:“请速速禀报圣人,我家国公爷病重……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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