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在为不是自己的事情而欢喜不已的萧寒突然反应过来,差点当场就被这一句话直接呛死,神色无比怪异的看着马上就要睡过去的唐俭,赶紧抓着唐俭的手臂晃荡着说道:“喂,老唐,你先别睡,起来!这话我说过么?我怎么不记得,再说为啥要我配装备,这个不是工部的事情么?正好那武士彠刚上任,让他做出点政绩来也不错吧……”

“不……行,不行!”唐俭看样子明显是喝的不行了,大着舌头道:“精锐……之师,自然要精锐装备……就工部出的那些东西,都是你玩剩的不是,虽然有几个大师级的匠人,但是凭借那几个人,要凑够一支军队的装备,估计仗都打完了,武器还没发下来,所以只好麻烦你想想办法,再说,你也不能光顶着侯爷的名字,拿着好处不干活吧……”

“放!!!什么厥词!”

萧寒被唐俭气的都跳了起来,急吼吼的喊:“什么叫我顶着侯爷的名字,拿着好处?我有啥好处?到现在俸禄一分没看到,官服都是我自己花钱做的,说是封侯,地皮都得自己买!做侯爷做到这份上,我都觉得窝囊!”

“哎哎哎,你别老跳,我眼花……”唐俭胡乱的拽了萧寒一把,舌头都快打结的说道:“你别急啊,这不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么,这话好像还是你说的吧……再说钱财都准备好了,那不是被人劫去了么,你看看这周围人,谁最近发俸禄了,陛下现在都快一天只吃两顿了,你就忍一忍……”

“我不管,我一没钱,二没人,一个国家大部都完不成的事情,你让我一狗都不理的小小侯爷来干,做梦呢!”

“秦王说了……给钱,给好处……”

“给钱也不……给多少钱?给多少好处……”

“………”

“…………”

夜深了,唐俭到底是被随从扶进了木屋里。

萧寒躺在大大的帐篷里,辗转反侧总是睡不着,唐俭不愧是玩外交的,哪怕在这种喝醉的情况下都能跟萧寒讨价还价,只是协议达成以后,萧寒总有一股掉进阴谋里的感觉……

“小东,小东,你死哪里去了!”

越想越不对劲,轱辘一下爬起来,萧寒冲着外面就喊。

“来了,来了,侯爷你要喝水?”

萧寒话音刚落,小东就捧着一大碗水掀开了帐篷帘子,殷勤的看着萧寒。

萧寒一看水碗,嘴里立刻就感觉有些口渴,赶紧接过碗一口饮光,喘了口气,把碗抛给小东,开口问道:“侯爷我曾经说过要秦王组建精锐部队?”

小东被萧寒问的有些发愣,拿着空碗挠了半天脑袋,这才恍然大悟的对萧寒说:“哦,记起来了,侯爷您说过,就是在那次您喝酒喝多了时候,我和愣子都听到了!”

没想到自己还真说过,可为啥什么都想不起来……萧寒烦躁的用手拍了拍脑门,有气无力的说道:“那我还说啥了,说给秦王提供装备来?”

“这个倒没有,哪天您醉的太厉害,胡言乱语一番,就睡着了,我和愣子就在旁边扶着您,您肯定没说这句!倒是秦王说过让你帮着参详一下装备的事情。”

“那我呢,答应了?”萧寒奇怪的问道。

“没有,那时候您就睡了,不过其他人都在点头……”

“唐俭!你这只老狐狸!!!”

听到这里,萧寒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自己还是被坑了,明明啥都没有,愣是被这老狐狸忽悠的自己承认了,还假惺惺的和自己讨价还价,估计这货那时候肚子都笑肿了!

被唐俭坑了,还没脸找他算账,萧寒“噗通”一下躺在软榻上,他现在突然想起来,喝酒的时间就发现唐俭的衣袖有些奇怪,现在一想,那飘飘荡荡的衣袖后来变得板板整整,岂不是湿透了的象征?!

“这该死的老狐狸,装的还真,他,妈,像!”

一旁的小东不晓得自己侯爷为啥突然这么恼怒,不过虽然好奇,但在衡量过萧寒恼羞成怒的几率和后果以后,还是明智的退出了这顶帐子。

有人说人生最大的幸福是每天躺着啥也不干,就能快活的活下去,但是这一条永远不属于底层的大众群体。

在赖床的小儿子屁股上狠狠地来了一鞋底,伴随着鬼哭狼嚎的尖叫声,萧寒学堂又开课了。

曾教过萧大他们的先生似乎也被萧家的气氛同化了,在萧寒搬来三原县之后,先生干脆把家也搬到了萧寒这里,待到学堂正式建成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过一把教书育人的瘾,得英才而育,确实是为人师者的幸福,更别提这里有全大唐最好的饭食和美酒,或许,这才是先生屁颠屁颠跟过来最主要的原因……

河边,那栋崭新的大屋里被水泥细细的抹了一遍,原本突出的棱角全部被抹成了圆弧状,就连萧寒回忆后世上学而特意吩咐木匠做的座椅板凳都被统一去掉了棱角,人走进去,第一感觉就是整洁和安全。

不管任何时间,为了下一代的一切都是每一个国人的最终思想。

知道自己家的孩子可以读书习字,忠厚的庄户二话不说,齐齐的把自家孩子提了过来,从四五岁一直到十五六都有,甚至有舔着脸的拉自家快二十的儿子问问可不可以上学。

“滚,他儿子还在里面上课,他也去?要不要脸面了?他儿子叫他同学还是父亲?”

学堂的走廊里,吕管家指着一老人和一青年差点跳起来,没见过这么占主家便宜的,一文钱不花,父子俩都来上学,把这里当什么了?!

不过萧寒倒是不这么想,特意赶来看开学仪式的萧寒也看到了吕管家和被他吼得满面羞涩的青年,赶紧过来把暴跳如雷的吕管家拉到一边,劝慰道::“哎,老吕,你别上火啊,教室这么大,多一个人不多,少一个人不少,再说,学无止境,他就算是过来学习学习算数,以后算个家业不也是好的么,他想学,就让他学!怎么都是咋们自己人,这样,咋们在这里立个规矩,只要不打扰先生教学,这里风可进,雨可进,先生可进,思学之人亦可进!”

那青年远远听萧寒这样说,脸上的羞怯去了大半,无声的朝萧寒弯腰鞠躬,他的老父亲也在旁边陪着鞠躬,口中却快已经泣不成声:“爹没本事,不能在你最好的时间让你读书,现在遇到了好侯爷,你想学就来,家里的活,爹还能干的动!”

本来强自忍住的青年此时早就眼泪簌簌的往下落,一颗心似乎瞬间碎成齑粉,重重的跪到地下,朝着老父亲磕了几个头,这就要起身离开学堂!

虽然他从小就想识字学习,摆脱当兵种田的命运,但是让老父亲来替他担起家的重担,实在是不为人子,也罢,在现实和理想面前,终究是现实更加重要。

“喂!站住!”萧寒见青年这就要扭头走,赶忙大喊一声。

青年站定,用衣袖擦了一把泪,眼眶红红的望着萧寒不做声。

“想上学就上啊,没人笑话你!怕耽误挣钱养活家,那就找点活干!正好这学堂少个杂役,你就辛苦点,上学的时候上学,他们小的课间玩的时候你就干活,帮先生准备个教案搬个桌椅板凳,活也不累,工钱你找管家算!我不管。”

萧寒说完,青年便呆愣在原地,久久没回过神来,倒是老父亲先清醒过来,上来一脚踹儿子腿弯处:“还不给侯爷磕头,侯爷恩情似海,我们马家至死难报!”

不习惯看磕头虫,萧寒摸着鼻子走出走廊,只觉得外面天也蓝,人也美,难道做了好事,就能洗涤自己的心灵么?那么看了这么多年小黄书的心灵,要干多少好事才能洗干净?

少了许多孩子的工地似乎比以前更加运转顺利了,到了现在这个时间,第一批建造的房子都已经封顶,只差安上门窗就可以搬进去住了。

古人对美的追求是刻在骨子里的,不是没在后世农村住过,原木做的窗框木门见的不知多少,可是在这上面雕花的似乎只有在宫廷剧里见过,没想到现在在自家这里也能看到。

现在,封地里有限的木匠都快忙疯了,这家给了几个鸡蛋,那家给了几枚大子,就是为了让木料上多出几道花纹,萧寒压根就想不明白,至于么?

当然,你家里刻点花纹,说是好看,住着舒服,我也就忍了,毕竟每个人都喜欢自己的家更美丽舒心一点,这无可厚非。

可你丫的铁匠就不要跟着来凑这个热闹了好不好!

让你们弄一套盔甲,好家伙,不用几天就送过来一套原型,皮革配着甲叶,两个镶嵌在胸前的圆圆护心镜被磨得锃光瓦亮,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心脏在哪里一般!

最要命的是,这甲叶居然还他妈镂空!萧寒捧着盔甲的时间,非常怀疑哪个二货穿上这套铠甲,在现场上一出现就会被一轮打击直接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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