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道:“我儿真有这样的把握?”

“有。”世民坚定地说。

李渊拍了拍世民的双肩,“好,好,父皇就准你出战,明日父皇亲自到长春宫给你饯行!”

世民道:“父皇,事不宜迟,再晚些刘武周就在太原站稳脚跟了。儿臣今晚就起程,父皇不必相送,只管在长安等着儿臣凯旋就是了!”

“好,就依我儿。”

世民与李渊父子关系的第一次危机,随着世民的主动请战而化解,但情感上的裂痕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抹去的。

世民阔步向宫外走,却在接近玄武门的相思殿旁被一人拦住。

“子仪!你怎么在这儿?”世民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她。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我如今是齐王妃,自然要进宫给各位娘娘请安哪!对了,秦王殿下怎么又叫我子仪,不是该叫四弟妹吗?”子仪对世民嫣然淡笑,美得不可方物,然而那双妙目却冷若万年冰霜,说着一只手搭上了世民的肩。

世民侧身一躲,“四弟妹请自重。”

“自重?”子仪面色顿时凄厉惨白,眼神幽冷似鬼,“当初在山洞,我委身于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让我自重?”

世民急忙小声道:“子仪,小声点,宫里人多嘴杂。”

“怎么?你怕别人知dào

我们以前的关系呀?”子仪冷笑道。

世民道:“子仪呀,别在皇宫里闹。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好处?我如今都混到这个份上了,还能有什么好处?”子仪故yì

大嗓门儿喊道。

世民摇头道:“子仪,我以前很喜欢你天真烂漫、没有心机,现在却多希望你能有点心机,这么长时间了你就没好好想一想?我和元吉同为亲王,无论他用什么方法娶了你,父皇都已经默认了,我还能有什么办法?但凡我还能有点办法,我能不救你吗?”

“那你就不管我了?任我自生自灭?你那弟弟是个禽兽你不知dào

吗?”子仪步步紧逼,世民一步步后退。“我身陷瓦岗的时候经lì

过多少艰险?为了回晋阳找你我吃了多少苦?你就这样对我?你的心给狗吃了?”子仪气愤之极。用力一推世民,世民一晃,腰间的香囊掉了下来,正要去捡。却被子仪抢了先。

子仪捡起一看。顿时如五雷轰顶。那上面绣的竟是丘比特之箭!子仪丢了魂般地问世民:“这个香囊是子轩绣给你的?”

“是啊,你怎么知dào?”世民不知她为何突然如此失魂落魄。

“因为在这个世界里除了我就只有子轩认识这个图案!”子仪感觉前胸好像被人挖了个大洞,她的心被掏出来。扔进冰凉冰凉的海水里,任由滔天巨浪呼啸着卷走。她紧紧的咬住下唇,直到咬出血来,混着眼泪就那么一滴一滴的滑了下来,滴到皇宫平滑的地面上,溅开一朵一朵的血花儿。

世民看得心惊,“怎么了?这图案有什么不妥吗?”

“哈哈哈……”子仪突然大笑,好像要把五脏六腑都笑出来,“我总算知dào

你为什么不救我了!你们这对狗男女!”子仪把那香囊狠狠扔到世民脸上,头也不回地跑出皇宫……

子轩一夜也没睡,翻来覆去地想着建成昨晚说的话,直到日上三杆还没有起来。她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错了,一心急着救姐姐出来,便只身来到了东宫,这会不会让建成有所错觉?建成完美得无可挑剔,又真心对她,甚至说什么连太子都可以不当,可她终究无法回应这份感情。但她却利用建成对她的真心,让他帮她救姐姐!这对建成是不是很不公平?她是不是太自私了?

正在这时,小丫鬟来报太子妃要来看她,子轩匆匆地起床梳洗。

郑观音出了天光殿,向子轩住的承恩殿走来,一进门便满脸堆笑地说:“子轩妹妹,这东宫住的可习惯?下人有什么怠慢的尽管跟我说,我定狠狠整治她们。”

子轩忙上前见礼,“太子妃说的哪里话,一切都很好,多谢太子妃来看我。”

郑观音忙拉着她坐下说话,“唉!你姐姐的事,我跟建成都很同情。当初在晋阳,我就在想,听说你姐姐是世民的人啊,怎么就嫁了元吉?都是元吉那个浑小子,惹出这么多祸来!不过你放心,建成又进宫去求父皇了,哪怕是父皇昨天才怪罪了他,他也是要帮你的。”

“皇上昨天怪罪他了?”子轩吃惊地问。

郑观音也吃惊地睁大了三角眼,“你不知dào

啊?哎呀!你看,我这多嘴了不是。”说着象征性地在自己脸上打了一下,“不过你也要知dào

建成对你可是一片真心啊,连我这个做太子正妃的都感动呢。他不惜为了你跟世民兄弟翻脸,又不惜为了你惹父皇生气,等你过了门可要好好待他。”

子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太子妃,你……”

郑观音一脸假笑,亲热地挽着子轩的胳膊,“你一定是担心人们都说我善妒,你说哪儿能呢?俗话说‘爱屋及乌’,建成喜欢的,我自然也就喜欢。其实都是些讹传罢了,建成以前那些小妾自己福薄命薄,你说干我什么事呢?我一见子轩妹妹就是个有福之人,定能长命百岁的哦?”

“说的是,太子妃怎么会是善妒之人呢。”子轩不自然地笑了笑,突然想起世民得肺炎病重时跟她说不要嫁给建成,否则根本不能活着出东宫,顿时一身冷汗。

郑观音又说:“妹妹,我呢,还有一件事得问问你。”

子轩从恐惧中回过神来,“太子妃请讲。”

“按说这话我不该说……”郑观音支支唔唔。

子轩道:“没关系,有什么话,太子妃尽管说。”

郑观音显出不好意思的样子,“就是,你在秦王府住了那么久,又屡次跟随秦王上战场,听说你们还住在一个大帐内,你跟秦王有没有……”

子轩一听,腾的脸就红了,“我跟秦王什么事都没有!”

郑观音笑道:“我自然是相信妹妹的,只是世民正当年少气盛、血气方刚的时候,与如花似玉的妹妹独处,就不会……当然,你别误会,我也就是问问,没有就没有吧,就是建成张罗着要纳你了,太子殿下也得要脸面不是。”

子轩叹了口气,“太子妃,我明白的,我知dào

该怎么做。”

“明白就好,那我就不打扰妹妹休息了。”郑观音满脸堆笑地出去了。

子轩心想:我有何不明白?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怕我不贞,又怪我伤了他们父子、兄弟的感情,说到底就是告sù

我别打李建成的主意。看来这东宫也呆不下去了。

子轩刚迈出东宫的大门,李忠就跟了上来,“子轩小姐,你要离开东宫?”

“没有,我就是呆的闷了,出去走走。”子轩说。

李忠道:“子轩小姐,你一个女孩儿家自己出去也不安全,不如让小的陪你吧……你若出了什么事,小的可没法跟太子殿下交待。”

子轩笑道:“你还怕我跑了不成?我不会走的,怎么说也得等太子殿下回来告sù

我消息呀。”

李忠一边挠着头一边说:“小的不是那个意思……小的只是担心姑娘……”

“好,那你就跟着吧。”

子轩漫无目的地走在长安的大街上,她能去哪儿呢?秦王府是绝不回去,东宫也不是久留之地,又不能去找姐姐,那李元吉不用姐姐说她也知dào

是什么样的人,史书上可是明明白白写着呢!也不知dào

建成能不能救得了姐姐,就算救了,也要找个安身之处,要想回现代起码要等到贞观十年长孙皇后去世,唐太宗才会开始建昭陵。就算是找到了安身之处,就真的能置身事外吗?建成的情又如何还呢?唉!真是伤脑筋……

正想着,突然一匹马从身边掠过,转瞬间,子轩已被人拎到马上,正大叫着惊魂未定,只听李忠在后面喊:“秦王殿下,您这让小的如何跟太子殿下交待呀?”

世民勒住马,回身笑道:“你就跟大哥说,人我先带回去了。”

子轩一见是世民,怒道:“你这是干什么?当街强抢民女啊?”

“对。抢回去,好哪天为了前程把你卖了。”世民嘴角上扬。

子轩挣扎道:“你放开我,我没时间跟你闲扯。”

“没时间?你在等大哥从宫里带来的消息吧?”世民问。

子轩一愣,“你怎么知dào?”

“我刚从宫里出来,见父皇罚他跪在太极门呢。”世民面带着一丝讽笑,“你以为我救不了子仪,他就救得了?”世民双腿一夹马腹,昂头策马……

晚上,建成带着李忠来到秦王府。

无垢迎了出来,“大哥来了,快请屋里坐。”

建成面带怒色,道:“不必了,我来接子轩的。”

无垢诧异地说:“子轩?子轩并不曾回来。”

“二弟妹莫要再隐瞒了,李忠亲眼看见世民将她带走的。”建成沉着脸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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