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季节,大唐正在庆祝丰收的喜悦,一匹快马飞骑从南方而来,短短一则消息,直接盖过了丰收的喜悦。
秦王酒馆里,冯智戴拿着一份书信,快步来到书房,“师父,成了,成了!大哥来信说,南方造船厂,造出了远洋大海船。”
“不是两个前就有消息的吗?怎么如此大惊小怪?”正在练字的李元英十分不解。
“师父,大船,两个月前那是小船!”
同在书房的小兜兜纠正说:“我记得上次说也是大船呀,还说是超过了高句丽的大船呢。二师兄你记错了。”
“不是那种,是远洋大船,比上次那种大船更大的!怎么说呢,你知道河面上的行舟吗?曲江池上面那种花船?”冯智戴有些找不到好的例子了。
小兜兜笑着打趣道:“哈哈,二师兄,你竟然去过花船吃花酒,你完咯,等着挨板子吧。”
噗……什么花船花酒?我、我没有好不好,我就是举个例子,那种大小……
冯智戴百口莫辩,李元英的脸色也难看起来,自己授徒的规矩极严,这帮小子不老实呀。
“不对呀师妹,我、我知道也就罢了,你也知道那种花船?这么说、你也去吃过花酒?”冯智戴为自己的机智点赞,还好还好,倒打一耙看你怎么解围。
“我是去过呀,那又怎么了?又不是一个人去的,是爷爷带我去玩的。你呢二师兄?”小兜兜理直气壮。
噗……李元英没憋住,心说老爹真是的,这不胡闹吗?谁家爷爷喝花酒还带孙女的?
冯智戴也没想到兜兜会这么回答,一时间脑子有点短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我跟大师兄一块……没有、没有,我、我就是自己,咳咳,我没去过……”
砰!李元英怒拍桌案,“好哇,你们两个逆徒,做的好事。好的不学,专门学些歪门邪道。兜兜,去把你大师兄叫来!冯二,给我说清楚怎么回事?”
冯智戴都快哭了,“师父,真不是我们故意的,是承乾师弟拉着我们去的……”
什么?李承乾?
“兜兜,把你大哥也一并叫来!冯二,你继续说,还有谁一块儿去了?”李元英的脸彻底黑了。
冯智戴一屁股蹲坐在地上,满脸死灰,我是谁,我在哪?我说了什么?
一刻钟后,整个书房都快站不下了。
不光李元英所有的徒弟学生到场,还有那罪魁祸首——汉王李元昌。
李承乾三兄弟就是被这个七叔带坏的,后来还叫上一众师兄弟,连带杜家的两兄弟,竟然都去过,李元英真想捂住眼睛,心说我定下的规矩呢?
“老七,你好,真好!”怒极反笑,李元英指着李元昌,下意识的就是解腰带,这才发现,自己今天的腰带太宽,不适合抽人。
“五哥,五哥我知道错了,求你了,别打行吗?都是我以前不懂事做下的,最近真的没有……”李元昌像是耗子见了猫一样,脸色发白,真的是被李元英揍怕了。
沉思片刻,李元英取了一根教鞭,递给李元昌,“行,念你一时糊涂,我可以不跟你计较。说到底是这帮小子不成器,小小诱惑都扛不住?出去别说是我的学生。你来执行家法,每人二十鞭,不打出血痕别来见我。”
“啊?见血?五、五哥……是不是太……”李元昌懵了,这要是真打,岂不是把这群小子往死里得罪吗?
“怎么?做下的好事,现如今你手软了?装什么好人?若是不打,鞭子给我,我揍烂你的屁股,给你涨涨记性?”李元英伸手出去。
李元昌吓得脖子一缩,“别别,我打还不行吗?”
回过头来,一脸狞笑,为了自己的屁股,只好牺牲一下几个侄儿咯。
“各位好侄儿,别怪七叔我心狠,师命难违,你们师父也是为你好,犯了错嘛,挨打就要站好,记得长个记性……”
“啰嗦什么?带出去挨个揍,打完了回来找我验伤。”李元英喝骂起来,一帮人鱼贯而出,转眼间后院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叫。
书房里,李元英边喝茶边看书信,没想到啊,岭南冯家老三是个天才,不仅加班加点的赶制军用大船,甚至还精研远洋大船,而且已经秘密造成了一艘,厉害呀。
“兜兜……”
“啊?爹爹,爹爹我以后再也不去了,你别打我好不好,真的是爷爷带我去的……”正在走神的小兜兜,竹筒倒豆子一样连声告饶。
李元英哑然失笑,“好啦,回头我会找你爷爷算账的。”
“谁要找我算账?胆子不小啊……”老李渊戏谑的声音传来,李元英一拍额头,这么寸呢?
“哼!你这逆子,不见你孝敬老爹也就罢了,怎么,翅膀硬了,还要跟我算账吗?”老李渊龙行虎步走来,朝着李元英笑骂起来。
“不是,老爹你不打麻将,怎么有空回来了?”
小兜兜抢着扑过去解释道:“爷爷,你带我去曲江池花船上吃酒,被爹爹发现了,要找你算账呢。”
李元英:“咳咳,您老稍待,我去让明月过来给您倒茶……”
“站住!”老李渊老脸一红,“混账五郎,这等事情敢叫明月知道吗?那我这个当爷爷的成了什么人?要不要形象了?”
“今日闲来无事,回来转转,怎么老七在揍一群小子呢?出了什么事?”李渊好奇问道。
“嗨,别提了,一帮小子不学好,小小年纪竟敢去花船玩耍,成何体统?都被老七给带坏了。”说着,还抬头瞟了老爹一眼。
老李渊没好气道:“看什么看?我孙女才几岁?跟那帮小子能一样吗?以后为父也不去了还不行吗?难道你连我也要打?”
“咳咳,没有,哪敢呢?对了,您来的正好,有件喜事。”李元英递上了那份密信。
老李渊淡定读完,惊呼道:“远洋大船?能破千重巨浪?老天,就是前隋大业帝的三层龙船也远远不及吧?”
“爷爷,什么是三层龙船?”
“就是,雕刻龙头的,三层巨大楼船,大到船上几十间屋子呢。”李渊回忆说道。
李元英嗤笑道:“前隋楼船?根本没有可比性,上一批南方造船厂出的海军战船,就比那个强不少,更别说远洋大船了,不是一个量级的。”
“哇!能装下半个东南巷的大船,我还没见过呢。爹爹,我们一起去看看好不好?长这么大,我还没坐过海船呢。”小兜兜满眼的小星星。之前去东北幽州,倒是见过海,却没有坐过船。
李元英摇头道:“坐什么海船?海上航行危险重重,你生在陆地,长在陆地,游泳都不会呢,还坐船?别闹,等你长大了再说。”
“我是去坐船,又不是下海游泳,爷爷你看他,都不让我出门的,肯定又怕我给惹祸,我都两个月没跟人打架了……”小兜兜摇晃着爷爷的手臂哭求着。
老李渊被缠的无法,帮忙说项道:“呵呵,五郎,其实为父也想见识见识,不如……”
“不是吧,老爹你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