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你可别吓我,是中毒了吗?我去找他们……”赵德言愤然起身就要暴走,却被颉利一把按住。

急得赵德言直跳脚,片刻之后,颉利已经满脸通红,浑身发胀,旁边桌上人提醒道:“这样子,是被东西卡住喉咙了,也对,这种吃相吃鱼,肯定是鱼刺……”

啊……咳、咳,咔!

在众人的注视下,只听颉利猛然咳出一物,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桌案上的陶制空盘子打破一个边角,所有人都惊呆了。

不是为这咳的力道,也不是为损坏餐具,而是那咳出的物件——竟然是一个完整的鱼头!

虽说这道清蒸鲈鱼所用的鱼儿不大,也就二斤不到,但那鱼头带骨的可不能算小,他是怎么囫囵吞枣吃下去的?

“呼……舒坦了,差点被鱼骨卡死本王!”颉利大喘着气,一边感慨。

赵德言不禁捂脸道:“大汗,您仔细瞅瞅,这哪里是鱼骨?分明就是一颗囫囵的鱼头,就算这菜肴再怎么美味,也不至于这般,万一出了事,属下万死难辞其咎。”

习惯性端起酒杯,颉利呵呵笑着安慰下属道:“吃顿饭而已,不碍事,单凭这一道菜,今日就没有白来。好菜当配好酒,让我来尝尝他家的琼浆玉露到底……嗯?”

酒香入鼻,颉利已经顾不上说话了,抬手仰头一饮而尽,犹如一道清泉,却又带着丝丝火星,冲过咽喉直达腹内,酒香上冲,回甘芬芳提神醒脑,个中滋味难以明言,只剩下颉利那陶醉到久久不能释怀的表情。

良久过后,一声畅快的叫好,惊的所有食客全都看向了这边,颉利哈哈大笑道:“好酒,无愧琼浆玉液之名,堪称举世无双,这是本王喝过见过最美的酒,酿酒师傅是何人?军师,安排一下,一定要得到此人,从此若无美酒,本王再也吃不下饭咯……”

噗……

赵德言刚入口的美酒,还没来得及品味呢,就被这话吓喷了,再次捂住颉利的嘴,别喊了,再喊别说吃饭,怕是要被当场打死。

跑堂的王妃皱眉呵斥道:“食不言寝不语乃是古礼,饮宴可以小声交流,莫要吵到其他客人。”

“抱歉抱歉,不会了不会了……”赵德言连忙道歉,随即转头对颉利叮嘱起来,“大汗,这不是在草原,且我们也没带护卫,人家的地盘,还是低调些好。莫要再狼吞虎咽了,您看刚才,鱼头卡嗓差点要命,把盘子都打碎了……”

颉利低头一看,十分尴尬,眼珠一转呵呵笑着转移了话题,“军师所言本王知道,行,今日全听你的。这道鱼全让本王吃了,你一口没尝,这可不行。来人,伙计、跑堂小二、侍女?到底怎么称呼,这道菜再上一遍、不,两遍,本王还要再吃一条。”

赵德言直接摔倒在旁边,真想吐血,您找死别带上我,人家是王妃,就算是跑堂,可谁敢真的叫?

三王妃却不与之计较,微微点了点头,迈步走向了后厨。

“军师,何故如此失态?快来快来,与本王共享美味!”颉利催促起来。

赵德言抹了一把汗,突然想起一件事,端详起颉利的脸色和精神,诧异的问道:“大汗,您感觉身体如何?怎么看起来有精神了呢?”

“哈哈哈哈,当然,如此美味,莫说区区小兵,就算卧床不起也要大吃一餐,快吃快吃!”

从地上爬起,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赵德言有些兴致缺缺的夹菜开吃,当饭菜入口那一刻,他的表情跟颉利之前一样,整个人呆住了。

然后就见这一桌主仆二人罕见的你争我夺,开启饕餮盛宴模式,等到三王妃再次端着两条鱼来上菜的时候,桌面上已经是杯盘狼藉,空空如也,一桌子美食竟然全被风卷残云般吃完了,汤汁都没剩下。

“这、这般饥饿吗?几天没吃饭了?那这鱼你们还要不要了?”三王妃怀疑问道。

“要,当然要,快放上放上,正愁没吃饱……”赵德言催促道。

啥?

还没吃饱?你们俩这是属饕餮的吗?

三王妃放下饭菜,苦笑摇头,如果不是你们承认了身份,我都以为这是两个叫花子装扮的君臣。

半个时辰后,颉利和赵德言同时捂着肚子半躺在椅子上,左手揉肚子,右手拿牙签剔牙,时不时还闲聊两句,顺便打饱嗝回味回味,好不惬意!

“跑堂那女子,过来过来……”颉利懒洋洋的朝三王妃招手。

啊?所有人都惊讶得,嘴巴微张,看向了这边。

三王妃缓步走过来,秀眉微微蹙,开口问道:“二位,吃好了吗?”

她本想说吃好就请离开吧,但没等她说完,就被颉利大笑打断,“好了,简直太好了。你们这家店不错,菜好,酒好,人也够漂亮,啧啧。

去后厨,把你家做饭的庖厨叫出来跟我走,还有酿酒的伙计,一样跟我走,哦对了,还有你也一起,嗯……刚才送酒那女子好像也不错,一块儿……这样吧,让你们酒楼从上到下左右人,都去收拾东西,然后跟本王走,本王这就去跟你们大唐皇帝协商,今后就在草原开店做生意吧。

对了,掌柜的不要,这家掌柜是个草包,竟然用绝色美女跑堂上菜,这种废物本王不要。等到了草原,本王让你们全都做我的王妃如何?嗯?……”

说到最后,颉利竟然给给出一个撩逗的眼神,真真把三王妃给气笑了。

这才干脆没理他,转身朝着后厨快步而去。

“嗯?别走啊……不错,不错,有个性,本王就喜欢降服烈马!这女子,本王要定了,军师、你去安排一……嗯?军师,你怎么站那里做什么?什么时候起来的?看来你果然没吃饱,本王已经撑得无法起身了。”正想吩咐手下做事,可转头一看,赵德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一旁,颉利诧异的问道。

赵德言哭丧着脸伸手指向了满堂的客人,带着无奈和委屈说道:“大汗,一直告诉您别乱讲话,别乱讲话,现在倒好,您回头看看,今天怕是难以善了了。”

什么难以善了?你在?……嗯?你们想做什么?本王可是东部突厥的可汗!说话的时候,语气都没有了原来的硬气,因为,满堂的宾客全都站了起来,愤然的看着他,一步步朝他二人围了上来。

那眼神太熟悉了,跟战场上带杀气要杀人的眼神一模一样,颉利被吓到了,下意识的想起身,但却起不来,再次摔坐在椅子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后堂大步闯出来一个人,手持菜刀愤怒吼道:“是谁找小爷?还要娶小爷的师娘做王妃?趁着我家师父不在家,趁火打劫抢人吗?吃了熊心豹子胆,有种的给小爷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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