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啊,昨天我爹带回来也就一小盆,我跟二弟俩人一人尝了一口,还没记清楚滋味呢,然后就被赶出了出去。”西市街道上,三个年轻公子勾肩搭背,其中个子最高那个说起来满脸的心疼。

中间那个长相着急的不解道:“好端端怎么就被赶出去了呢?”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第三人解释说:“嗨,这不是我家老爹说的,说我们兄弟俩整天在外面潇洒自在,没少吃好东西。这偶然间有好吃的,得可着我们两个娘亲享用。”

哦,原来是这样啊。

“不对呀,你们平日里不是说,我那两位伯母最宠你们兄弟的吗?怎么昨日却吃好吃的不带你们了?”

两兄弟同时摇头,“不知道,兴许是昨天她们心情不好吧。不过老爹还算够意思,今天似乎心情大好,直接给我们两个金元宝过来吃喝。”

什么?

“两、两个金元宝?好家伙大黑!那不是一下发达了?一会儿吃完饭,你是不是得平康坊安排一下?”

这三位不是别人,正是尉迟恭的两个儿子,尉迟宝林、尉迟宝庆,还有死党程处默,程咬金的长子。

昨日尉迟恭带回一份炒饭,尝过之后尉迟兄弟念念不忘,所以今天叫上死党一起来吃大餐。

三人一路寻来,眼看就正午了,饿的两眼发昏,晒得大汗淋漓,总算是寻到了李元英的小店。进门之后二话不说,先扑向桌上的陶制茶壶,对着凉白开一顿猛灌。

老李渊坐在柜台里面,一只眼因为青眼框不好见人,所以直接用布裹住,装成独眼账房模样。看到是这三兄弟,老李渊连忙往后院躲,这仨小年轻是认得自己的,可不能让认出来。

小兜兜好奇的看着三个狂喝水的客人,良久之后咬着手指点了点头,似乎是得出了一个什么重要结论一样。

“嗯嗯,爹爹说黑的吸热,看来一点没错。这两个长得黑的大哥哥明显比另一个人喝得多,说明他们更热更渴。”

噗……

听到这句评价,喝水的三人齐齐喷倒在桌上,扭头一看,哪里来的一只萌萌小女娃?三人来了兴趣,放下茶壶擦擦嘴走了过来。

程处默挤出一丝坏笑搓着手问道:“小妹妹,你也是来吃饭的吗?听说这家有一道彩虹炒饭很好吃,要不要等会儿大哥哥我请你吃一下呢?”

尉迟兄弟赶忙跟这货拉开距离,心说程处默这厮真不是东西,这大点小女孩都不放过的,我们不认识他。

小兜兜丝毫不觉得危险,站在那里露出一个呆萌的表情,认真回答说:“大胡子叔叔,我不是来吃饭的,我是这家的主人哟,所以我是卖饭的。

嘿嘿,不过嘛,如果大叔你想要请我吃一份彩虹炒饭,兜兜也会很开心的啦。”

噗……尉迟兄弟已经笑喷。

程处默满脸黑线,“大叔?我有那么老吗?看清楚了,我跟大黑一般大,你该一起叫我大哥哥的。”

“好的大叔。”

……

后厨李元英看到老李渊走了进来,开口问道:“怎么了三叔,前面来客人了?”

老李渊脸色一黑,好一句三叔,我可能是你亲爹好不好,神特么的三叔。

这也是李元英商量过的,因为老李头名叫李三,喊李叔还没有喊三叔顺口,显得亲切。拗不过的李渊只能被迫接受了,毕竟人家是掌柜的,自己只是打工的。

不过他心里却暗自下决心,等个机会一定要偷偷来个滴血验亲,如果验证你是我儿子,先抽一顿再说其他。

“来了三个小子,你去看一下,我觉得眼睛有点不舒服,准备去弄点药。”李渊交代一声,悄悄从酒馆后门出去了。

李元英来到前面,看到闺女跟三个年轻人打成了一片,玩得挺开心。这三人看衣着应该是富贵人家,看年纪有两个十几岁,第三个可能大些二十岁有了。(程处默:我不服,为什么对我另眼相待?我跟大黑一般大的。)

上前一聊才知道,原来那两个长得黑的兄弟俩,是尉迟恭的儿子,另一个是程咬金的儿子。

李元英拍胸脯保证,昨天尉迟将军帮了大忙,今天一定好好招待。不等对方说话就去后厨整治菜肴,得了初级厨艺,可不能只用一道扬州炒饭充数了。

于是半个小时之后,一桌子六道色香味俱全的菜摆了上来。

李元英站在旁边一道道介绍着,心说后世美食在大唐的第一桌,一定亮瞎古人的眼吧。

但想象中的场景并未出现,反而尉迟兄弟眉头紧皱。程处默看看菜看看对面的大黑二黑,终究是美食不可辜负,擦了一把口水。

“嘿嘿,真是没白来,全都是我们没见过的吃食,大黑二黑,我不跟你们客气了啊。嗯、嗯……好次好次……

这个也好次……”

大黑尉迟宝林白了这个吃货死党一眼,无奈的抬头跟李元英说道:“李掌柜,我们兄弟尝过你做的彩虹炒饭,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念念不忘,所以你看能不能……”

这边程处默一边撸着鸡腿一边劝道:“蠢货大黑,这一桌子好菜不比那劳什子炒饭香吗?快吃呀。”

李元英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那且稍待,我这就去做,对了,每人一份吗?”

“我不要,让他们吃吧,这桌子菜归我了,这是我长这么大吃过的最好吃的美食了。”程处默举手喊道。

小兜兜捂着眼睛表示同情,原来这个年纪最大的大叔是个傻的。于是李元英分别给尉迟兄弟做了大碗份的炒饭。

一刻钟后,程处默看着风卷残云的两兄弟,突然感觉手里的鸡腿不香了。

“咳咳,李掌柜,你看能不能……”

就在这时,酒馆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就是这里,几位官爷就是这家黑店,不光宰客,还暴打我们勒索。其中那个白头发的账房老头子下手最黑……”

混混头目还没说完,为首的官差眼神异样的回头看着他,“你确定是这家?”

“对呀,刚刚被打的,我们不可能记错呀。”混混头目确认说。

领头的官差脸都黑了,随行的兄弟也都看得分明,这不就是昨天我们挨揍那家?

反手就是一巴掌抽过去,把混混头目打得转满圈,“娘的,什么黑店,分明是你们几个无赖混混勒索人家不成,反咬一口诬告来的。还敢消遣我们?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打。

一会儿拖回去汇报县令,让这一帮驴日的把牢底坐穿。”

而酒馆里面几人听到的嘈杂就是官差群殴混混的场面,被打扰了吃兴,尉迟兄弟和程处默都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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