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卫国公六十大寿,收到请帖的张云泽起了个大早,拎着一个大盒子独自一人就往国公走。
“你张云泽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随从都不带一个,像什么样子。”还没走两步,公孙舞跟了上来。
今天的公孙舞身穿雪白上衣,腰悬细长宝剑,一头黑发如瀑布一样披在身后,一副侠女的打扮,只是往那里一站,风姿绰约,美不胜收,让街上的路人侧目不止。
“你又想干嘛,钱你也赚够了,还不肯放过我?”张云泽无奈,低声道。
公孙舞嫣然一笑,道:“你救了李家小丫头的命,她现在肯定恨不得嫁给你,我怎么能允许这种事发生呢,自然要看着你。”
张云泽恼怒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公孙舞耸耸肩,说:“是不是胡说八道,等到了李靖府上就知道了,当年玄武门之变,李靖没有参加,对于他,我还是很尊敬的。”
张云泽道:“我不要你跟着。”
公孙舞笑道:“谁要跟着你,你自己走就是了,只是这大路朝天,也没说不准我走路吧。”
张云泽知道甩不掉她,撵不走她,也打不过她,只好让她跟着。
“谁能给我一套武功秘籍,不要多厉害,能打得过这疯女人就行。”
卫国公大寿,自然高朋满座,大唐有头有脸的人物汇集李府,摆了六十多席,庭院里满满当当,远远看去,非常壮观。
门口的小斯见到张云泽二人,眼尖地立马认出张云泽。
“原来是百里县男,欢迎欢迎!”小斯刚一出口,跟一众好友聊天的李靖立马长声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咱们去见见他。”
张云泽向李靖行了一个晚辈礼:“晚辈张云泽,见过卫国公,恭祝国公福如东海,首次南山。”
“哈哈,这小子真会说话!”说话的是个五大三粗的猛男,哈哈大笑,道:“早就听说你小子了不得,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治好他闺女的啊。”
李靖笑着介绍说:“这位是卢国公陈知节。”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陈咬金啊,还真是个猛男。
张云泽将救治的过程简单说了一遍,听起来像是云淡风轻,听者却觉得神乎其技。
另一个水桶腰的黑脸大汉叹道:“只可惜非张神医的血不能用,否则此法可救我大唐万千将士啊。”
余者纷纷点头便是同意,沙场对阵,死伤最多的自然是流血过多,其次才是其他类似破伤风之类的感染、传染病、水土不服等等。
对于这一点,张云泽也没有办法,时代的差距,总不能指望古代打仗带一群医生护士吧,至少目前还不行,首先血型配对这一关就过不去。
李靖向张云泽介绍这个黑脸大汉:“这位是吴国公。”
吴国公是尉迟敬德,玄武门之变出力最大的一位。
张云泽恭敬地行晚辈礼:“吴国公好。”
尉迟敬德却“咦”地一声,盯着张云泽身后的公孙舞,道:“女娃娃,你眼神里有杀气,你想杀谁?”
她当然是想杀你这个玄武门急先锋。
公孙舞傲气地冷哼一声,不理他。
尉迟敬德正想发作,被他边上的高瘦官服模样的人拦下,笑道:“你这老小子,居然想为难一个女娃,传出去我们这些老家伙全部要跟你蒙羞,你就算不给张小友面子,也要给叔宝面子吧。”
“张小友,老夫李绩。”说完,他拍了拍边上一脸病容的汉子肩膀,微笑说:“他叫秦叔宝,想必你也听说过。”
张云泽赶紧道:“小子拜见两位前辈。”
李绩道:“其实我们这些老家伙舔着脸堵门,其实是为了小友你啊。”
其他人纷纷露出几分尴尬,倒是李靖跟张云泽最熟,接口道:“是这样的,叔宝前些年生了一场大病,虽然治好了,还是落下了病根,如今也就小友的药能够让叔宝好转。只是……”
尉迟敬德插口道:“只是你小子的店门槛都被人挤破了,能买到一瓶药既要有钱,还要有运气!哼,我们请药王给叔宝看过,药王断定说必须每天喝你的药才能逐渐好转,有一次叔宝停药三天,很快就复发,差点前功尽弃。叔宝的婆娘有时候买不到药只能去黑市上买,为了他把陛下恩赐的府宅卖了,还借遍了我们这些老家伙……”
他说到这里,脸皮不怎么厚的秦叔宝涨红了脸,借着尿遁逃了,看他的样子也不算重病在身的模样……
李绩撞了尉迟敬德一下,笑道:“你这老小子,可真不会说话。张神医,我们几个想仗着几分面皮,借着卫国公跟你相熟,替叔宝想走一走后门,你看……”
张云泽立马同意:“几位前辈说笑了,秦前辈一直是在下敬重的人,以后让秦府直接去我家拿好了。”
几个人立马松了口气,纷纷露出笑脸,李靖也松了口气,他本就欠张云泽一份恩呢,听说张云泽跟房玄龄关系不错,而他们这些武将跟文臣关系一直紧张地很,生怕他不答应,特地借着大寿的名义多拉些人来壮壮声势,毕竟他们几个都是从瓦岗寨一路走来,过了命的交情了。
谁知这时候,张云泽身后的公孙舞却轻笑一声,道:“你们这些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就这么占了云泽的便宜,羞也不羞!”
几个人神情一滞,谁不要面皮,特别是名留青史的人物,哪个是省油的灯,尉迟敬德第一个不乐意了:“你这小女娃,乱嚼什么舌根子,长得漂亮了不起啊,你又不是张小子的老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资格,还不快滚!”
张云泽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他可不敢让公孙舞遭到羞辱,否则被报复的只会是他自己。
“咳咳,尉迟前辈,这位公孙舞姑娘是我的护卫,她不会讲话,得罪了前辈,哼,公孙姑娘,还不赶快给前辈赔罪?”张云泽板着脸呵斥公孙舞。
公孙舞冷笑一声,双手把剑一抱,哪里理他分毫。
见张云泽尴尬不已的模样,几位武将也甚是郁闷,纷纷猜测公孙舞与张云泽的关系,圆滑的李绩急忙打圆场:“哈哈,今天是卫国公大寿,闹这么不开心做什么,百里县男,我们快进去入坐吧。”
张云泽见此,急忙找个台阶下,当着几个人的面打开了带来的礼物,微笑说:“小子来的匆忙,没来得及准备,这件锁子甲请国公务必收下。”
“锁子甲?”几个武将瞪大了眼睛,这是好东西啊,如果是一般的货色那就算了,真正极品锁子甲穿到战场上简直是不死之身啊,这小子师承鬼谷子,送出的东西肯定不差,看那亮光闪闪的样子,莫非是钢制成的不成。
陈咬金眼疾手快,伸手一提,入手也就二三十斤,强壮的人穿上没有问题。
锁子甲是张云泽炼钢工坊开工后的一件得意作品,花了五十多个个工人整整八天时间呢,整个锁甲用直径小于五毫米的钢环串成,箭头绝对射不进。
陈咬金笑嘻嘻的穿上,神经大条地直接用刀往身上砍,只听一阵阵难听的摩擦声,根本砍不坏。
几个武将发出“嘶”地吸气声,这种品质的锁子甲穿到战场上,只要护住头,那是不死之身啊,这套战甲,价值连城啊,这小子是想做什么,难道要向李靖求亲不成,不是说他在追求长乐公主么?
他们还没惊讶完,张云泽又从盒子下面取出一个钢盔来,笑着说:“陈前辈,还有这个。”
陈咬金疑惑地接过,在一边李绩的帮助下戴在头上,这钢盔也是特制的,跟下面的锁子甲成一套,整个面部、后脑和头顶甚至颈部都保护了起来,只露出一对眼睛。这样的一套装备穿出去,嗯,有可能是战场杀人魔,也有可能被人嘲笑成乌龟。
李靖叹道:“县男有心了,只是此物太过昂贵,李某有生之年也未必还能重上沙场,还是把它献给陛下,交给真正需要的将士们吧。”
张云泽眨了眨眼睛,微笑道:“卫国公多虑了,同样的锁子甲我还有八十多套,对外售卖也就八十两银子一套罢了,前辈大寿,晚辈送个八十两银子寿礼,不过分吧?”
“此话当真,百里县男,买给来一套。”陈咬金大喜过望。
在场的大人物们纷纷表示来一套,尉迟敬德还给秦琼带一套,他们心里明白,张云泽嘴上说可以对外售卖,李世民允许才见鬼勒,也就他们能凭着老资格拿一套,多了都不行,不然等着李世民家访吧。
除了武将之外,朝臣中文臣也大都给面子来了,张云泽也见到了老朋友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不过他年纪小又没有官位,按照资格一路排下来只能坐到第七桌,公孙舞无视了随从不入座的规矩,在张云泽边上坐下,不认识的人还以为是一对夫妻,这年头带着漂亮老婆抛头露面的也不是很多,但还是有的,但公孙舞实在太漂亮了,惹得不少人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