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节俭的皇后,已经习惯了没有肉的生活。

但是今日在沐九歌的家中,她却破例了,不但吃了不少的猪肉。

甚至还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而这位贵妇人的一举一动,全部落入沐九歌的眼底。

面对美食的诱惑,依旧能够保持自身那副雍容华贵的姿态,正襟危坐,端庄威仪,根本就不是寻常商人能够拥有的。

“沐公子,我们虽然是商人出身,却一直关怀天下大事,如今大唐初立,突厥屡屡侵犯边关,灾害更是接连不断。”

“外界不少人都在说,这是陛下为政不德,淫乱后宫导致的结果,不知道对于这样的事情,沐公子怎么看?”

既然二哥声称他是奇才,那么她到要看看,在这个年轻人的口中,能够得知什么样的见解。

原本吃的正嗨的李二,听到这样的话语后,动作一下子僵住了,脸色也变的难看起来。

这样的事情,他早有耳闻,只是一直将不甘与愤怒压在心底。

从未表现出来过,却不代表他不在乎这件事。

“老李,你们背后有靠山,这一点我清楚,但你们能不能让我过安稳的日子?”

“我就是一普通的村夫,要不要这样吓唬我?”

沐九歌很是无语,之前老李一行人在吃酒的时候,就喜欢谈论朝政大事。

现在这位贵妇人的话语更加的孟浪,一句话差点让他将口中的肉喷出去。

“小兄弟,这里就我们几人,今天的话语,绝对不会传扬到外界,你怕什么?”

李二很是鄙夷的看着沐九歌,他这个皇帝就坐在这里,天塌了有自己扛着呢。

“还请沐公子解惑。”

这几年,二哥为了江山社稷付出了多少,没有人比长孙无垢更清楚。

她是真心希望二哥能够找到得力干将,帮助他排忧解难。

“都是一些狗屁不通的话语,没什么好解释的,人力无法解决的灾难,才会被称之为天灾。”

“陛下贵为九五之尊,却也是肉体凡胎,也有属于自己的七情六欲,也会生老病死,夫人又何必在乎这种言论呢?”

这种封建腐朽的言论,各朝各代都是屡见不鲜,都是一些没有营养的屁话,何必纠结这些。

“依沐公子之言,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让长孙无垢对沐九歌的好感大增。

看待他的目光也越发的柔和了。

“不然呢?”

再次扯下一块肉丢入口中,而后摊开双手,自己难道表达的不够清楚?

“听闻朝中有不少的大臣们纳谏,希望陛下能够颁发罪己诏,祈求上苍怜悯,从而善待大唐百姓。”

对于这小子的答案,长孙无垢十分的满意,同时,再次抛出一枚重弹。

“更加的狗屁不同,上苍是谁?有谁见过?”

“群臣没有本事,凭什么要将所有的过错全部丢到陛下的身上?这些都是无能者的表现而已!”

所谓的罪己诏,就是最大的讽刺,愚昧与无知的表现。

“小兄弟,既然朝中都是酒囊饭袋,若是换成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听到这样的话语,李二差点感动的哭了,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现在那些所谓的灾害,无非就是洪灾、旱灾、与蝗灾。”

既然已经说到这里,那沐九歌就不介意给两人好好地上一课,免得他们遭受封建迷信的迫害。

“小兄弟不错,面对这种人力难以改变的灾害,百姓们只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身为帝王,最不想听到的事情,就是自己治理的天下,出现灾害。

哪怕是自己付出十二分的努力,面对灾害的到来,也只能是束手无策。

“你这种杞人忧天的想法要不得,大禹治水的时候,你可不可以想象一下,那个时期的洪水泛滥的程度,最终不也被治理的井井有条吗?”

“治水不是毁灭,重在引导疏通,而不是一味被迫的抵御,海纳百川,区区一个地域的洪水,只要治理得当,算的了什么?”

“之所以官员们在面对灾害的时候会惶恐,那是因为他在位期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为导致的。”

“堤坝年久失修,无法抵御洪水的冲击,最终导致生灵涂炭,这样的过错,最终却算在陛下的头上,你说李二冤不冤?”

“旱灾与洪灾是相互的,气候干燥,长期不下雨,导致河流干涸,但是,这不代表整个大唐所有地域都是这种情况。”

“大唐需要一位真正懂得治水的能人,能够完美的将洪水泄掉,也能在干旱之年,在其他地区将水流引入灌溉,彻底解决洪灾与旱灾。”

沐九歌口沫横飞的讲述着,虽然这个工程无比的浩大,但是经过几代人的努力,还是可以做到的。

长孙无垢倒吸一口凉气,这要拥有怎样的才华,才可以说出这样的一番话语。

从古至今,历朝历代,从未有一人提出过这种言论。

“这怎么可能?”

对于这样的解决方案,李二持有怀疑的态度,却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理由。

“我就是这么一说,你们就当作听个乐呵,老李,又没有让你去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瞎操什么心。”

沐九歌白了老李一眼,真拿自己当救世主了?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沐公子既然有这样的才华,为何不去考取功名?”

“凭借你的本事,我相信区区科举对你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长孙无垢十分的确定,面前这个少年,一旦进入朝堂,必然会让二哥如虎添翼。

“做官有什么好?累死累活赚那么一丁点的俸禄?哪有现在逍遥快活?”

“其次,科举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才华并不能够决定一切,人脉才可以决定出路。”

“否则的话,这么多年,通过科举走出来的寒门学子,也就不会寥寥几人。”

再次谈论这样的话题,沐九歌依旧是嗤之以鼻的态度,做一条咸鱼,真的挺好。

“沐公子此言何意?”

听到这样的言论,长孙无垢的心中仿佛抓住了些什么,却又不是很懂。

“很简单,历朝历代的科举,都有黑幕的存在,个人的才华无法评定他未来的脚步。”

“或许这样说,可以更加容易理解一些,朝廷每个部门招收的人才,不是科举选拔出来的,而是内定的。”

“科举无非是走个过场而已,不然的话,为何现在参加科举的寒门学子越来越少了?不是他们不勤奋,而是因为他们看不到希望。”

两人不懂这里面的猫腻,这很正常,因为他们的家室不需要他们考虑这种事情,所以才会天真的对科举抱有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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