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平西王刘晓谕尔等:塞尔柱国贾桑尔汗与本王同殿为臣,纵然互相攻伐,亦为我兄弟之间的家事,尔等蛮夷不服王化,是为不智,妄称皇帝,是为不敬,擅自兴兵来攻,是为不义。本王上体天心,不愿多兴杀戮,若尔等速速罢兵退去,自去皇帝尊号,从此礼敬天子,或可保尔等宗庙不失。如若不然,本王必亲率十万虎贲,焚汝祖庙,毁汝贡献,绝汝苗裔,擒汝国主献俘于陛前,勿谓言之不预也。”

被路易七世与康拉德三世抓来的塞尔柱国通译拿着这封书信或者说是恐吓信,心里就像是被千万头草泥马践踏过一般。

蛮夷怎么翻译?王化怎么翻译?宗庙祖庙贡献苗裔还有虎贲之类的词汇又该怎么翻译?

我特么只是个普通的通译好吗,通译也特么不是通通都能翻译的意思啊混蛋!

头疼了半晌后,那通译才一脸蛋疼的说道:“宋国的一个国王说让二位马上退兵,康拉德三世陛下以后也不能再自称为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要不然他就会带着十万大军攻打你们,烧了你们的宫殿,毁坏你们的珍宝,杀光你们的人口,把二位抓到宋国皇帝的面前,他还说你们别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

路易六世跟康拉德三世都愣住了。

是,你是赢了我们一场,可是也就只是赢了那么一场战争而已,还说什么十万军队,难道法兰西跟神圣罗马帝国就没有十万军队?还烧了我们的宫殿,毁了我们的宝贝,杀光我们的人口?你特么知道法兰西跟神圣罗马帝国有多少人吗就敢这么说?

别说你丫只是一个国王了,就算你特么是古罗马时期的奥古斯都也不行!

这还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我这就写信回过,调集更多的军队过来。”

路易七世阴沉着脸道:“他们确实挺不好对付,但是想要让我们把辛辛苦苦才打下来的塞尔柱国拱手相让,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康拉德三世嗯了一声,也附和着说道:“没错,说的好像谁没有十万大军似的。”

只是在表完了决心之后,路易七世跟康拉德三世两人又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决心归决心,但是对面那个明明姓耶律但是非得说自己姓刘的家伙也确实不好对付。

最讨厌的就是他手下的那些骑兵,根本就不跟你正面交战,反而不断的挑衅挑衅再挑衅,什么阵前骂人那都是小儿科,就算是污辱神灵的事情他们都敢干。

他们都不担心死后下地狱的吗?

一旦沉不住气,被他们挑衅成功,他们多半转身就跑,然后不断的射箭,那战术就跟放风筝一样,要多损就多损。

当然,路易七世跟康拉德三世也不是没有试过按兵不动,可是对面的那些骑兵就会像烧热的利刃切奶酪一样冲过来,冲到自己这边的军阵里面反复几通砍杀之后,自己这边的军阵就再也没办法保持阵型,剩下的基本上也就只有溃败一途了。

真把所有的大军都集结起来跟对方死磕,对方却又根本不应战,如此反反复复几次之后不仅没能伤到对方,反而把自己这边折腾的不轻。这种感觉就像是巨人握紧了拳头用力锤出去锤在了棉花上——棉花没什么事儿,巨人的胳膊却因此而拉伤。

正面刚刚不过,不正面刚也玩不过对方,再加上对方层出不穷而且阴损至极的战术,几次交战的经历让路易七世跟康拉德三世都有种精疲力尽的感觉。

……

耶律大石也没想到对面的蛮子们这么蠢——不就是弄个神像去挑衅吗,至于因为这个就要死要活的?有能耐你们对着耶律延禧的画像极尽污辱之能,你看咱老刘眨一下眼睛的?

还有放风筝战术跟凿穿战术,这么简单的战术都找不到应对的方法?如果对面的蛮子们就这么点儿水平,那他们到底是怎么混成一国之主的?到底是对面的将领太蠢,还是他们所谓的国王太蠢?

耶律大石很怀疑这些蛮子们到底有没有学过打仗,到底会不会打仗。

可能从大宋的学堂里找几个刚开蒙的小屁孩儿出来都比他们指挥的好。

就在耶律大石召集了一众手下,准备彻底干掉对面那伙蛮子的时候,之前给耶律大石出主意的那个参谋却又坏笑着说道:“卑职以为,也不能对他们逼迫太甚,卑职甚至认为可以在必要的时候佯败一场两场。”

耶律大石先是一愣,接着又拍手叫道:“妙啊。”

被耶律大石跟那个参谋弄得有些懵逼,大帐中一个将领忍不住躬身问道:“敢问大王,自古来佯败都是为了诱敌深入,现在那些蛮夷都已经孤军在此了,想要灭掉他们也不过是朝夕之间的事情,又何必佯败?”

耶律大石看了一眼问话的将领,说道:“刚才你都说了,佯败是为了诱敌深入。”

“现在他们是孤军在此不错,可是蛮夷之中领兵的一个是什么法兰西国王,一个是什么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他们二人被围困在此,他们国中又岂能坐视不理?”

“他们现在已经连败几场,若是他们调了援军过来却依旧不敌,说不定他们真个就退兵回去,到时候咱们是追击还是不追?”

“倘若他们发现我们并不是完全无法打败或者是他们调了援军过来之后发现咱们并非是无法打败的,说不定他们就会调集更多的援军。”

“现在他们满打满算也就几万人,若是调集了更多的援军过来,说不定就会变成十万人,二十万人。”

“反正几万蛮子是抓,十几二十几万蛮子也一样是抓,多抓点儿不好吗?”

说到这里,耶律大石又对那将领道:“回头老子就把你送去汴京讲武堂,学不明白你就别回来了。”

那将领脸色一冏,心道你跟那参谋两人真不愧是汴京讲武堂出来的,心都特么一样黑透了,不光对敌人黑,对自己人也特么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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