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就来了,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沈家的门外,沈季冰看着叶飞拎着大包小包,有些无奈:“今天又不过年又不过节的,我妈只是叫你过来吃个便饭。”
叶飞挠头:“那也不能空着手来啊。”
两人推开门进屋,正好李如梅从厨房出来,见叶飞拿着这么多的东西,也有点无奈:“你这孩子,也太实在了,你以后少不得过来串门,每次都拿这么多东西,不得破产啊?”
话是这么说着,但她笑得十分灿烂。
沈浩山看了一眼叶飞手里的东西,虽然没有说话,却也不再像以前一样黑着一张脸了。
“你去和我爸聊会儿,我去厨房帮妈打下手。”
沈季冰推了叶飞一把,就微笑着去了厨房。
“好嘞。”
叶飞走到沙发边坐下,腰背笔直,一双眼睛目不斜视地看着对面黑了屏的电视,紧张。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和沈浩山单独相处,此时此刻,他尴尬的简直能用脚趾头抠出一套海景别墅。
沈浩山在叶飞过来的时候,就拿起了桌子上的报纸。
叶飞瞥了一眼,突然有点儿绷不住:“叔叔,报纸拿反了……”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沈浩山面皮子抽了抽,放下报纸,假装无事发生地拿起了遥控器:“要看电视吗?”
“好啊。”
电视打开了,沈浩山又拿起了报纸,这一次,他倒是拿正了。
叶飞却更囧了。
电视里放着的,居然是猫和老鼠。
沈季冰和李如梅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逗人的画面。
只见沙发上,两个大男人都坐的笔直,电视上放着猫和老鼠。
两人半天都没动一下,好像是在比拼定力一样。
沈季冰还从没见过自家父亲这样窘迫的模样,忍不住失笑。
李如梅也笑了:“你爸这个人,就是好面子。真是委屈叶飞了。”
瞥见母女两个过来,叶飞如蒙大赦,赶紧起身迎了过去:“我帮你们。”
饭桌上,沈浩山自在了不少。
一顿饭吃完,沈浩山认真看着叶飞:“你阿姨说了,以后你没事儿可以多过来串串门。”
李如梅听不下去了:“什么叫我说了?明明是咱们两个一起商量的,你这口是心非的家伙!”
又笑眯眯地看着叶飞:“叶飞,你叔叔这个人死要面子活受罪,他其实不反对你和小冰在一起了,以后你常过来串门。等忙玩了这阵子,咱们商量商量,什么时候你们两个把婚给复了?”
幸福来的太过突然,以至于叶飞有点儿傻眼。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当然是,越快越好!”
他扭头看着沈季冰,只见她漂亮的脸上飞起了两抹红晕。
沈浩山却是皱起了眉:“复婚的事儿,先不急着急。”
看他的表情,倒不像是不同意。
叶飞也没有多想:“叔叔阿姨请放心,我一定会对冰姐好的!”
把叶飞送走后,李如梅不解道:“咱俩昨天明明商量好了,要让两个孩子复婚的,你怎么又反悔了?小冰今年年纪不小了,多耽搁两年,生孩子的风险就会提高好几倍。”
沈浩山叹了口气:“今天妈找我了……”
叶飞哼着歌回了自己的住处,摆弄了一下正在栽培的地瓜秧子,心情不错。
突然,江叔打来了电话:“叶飞,你今晚和晓曼见面了吗?”
那声音,十分焦急。
叶飞一脸懵:“江小姐?我没有啊。”
“那就怪了!”江叔道:“今晚离开医馆以后,晓曼说要出去走走,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我打她电话也打不通,给她朋友打电话,也都说没有见过她。这孩子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如果不在家吃饭的话,是一定会提前说的。”
叶飞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只见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这个点儿说早不早,说晚也不晚,对很多有夜生活的人来说,并不算迟。
但对很多作息规律的人来说,九点半还不回家,就的确是不怎么正常。
“江叔你别着急,你家住哪里?我们去附近找找。”
江叔赶紧报了一串地址。
半个小时后,叶飞到了江叔家的楼下,只见江叔的五官都快要纠结到一起了。
不用问,江晓曼肯定还是没有消息。
“江小姐最近工作上有什么不顺的吗?”
“这孩子从来不跟家里人说工作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啊。”
江叔很着急,他看着叶飞,欲言又止。
叶飞赶紧给史达打了个电话,让他联系了一下江晓曼的老板和几个同事,但这些人都说,江晓曼最近没有工作不顺心的事情。
事实上,自从上次卫生局给江晓曼撑腰以后,老板就对江晓曼格外照顾,生怕她会不开心了。
挂了电话,叶飞皱起了眉:“那就奇怪了,既然不是工作不顺心,那她为什么要散心?”
江叔叹了口气:“叶飞啊,有些话我其实不该说。但事到如今,不说也是不行了。晓曼其实喜欢你,所以你今晚拒绝了她之后,她就一直都闷闷不乐。”
“额……”
叶飞只是愣了一下,就反应了过来,他态度坚决道:“江叔,我有女朋友了,这一点我从没有隐瞒过。而且,我很喜欢她。”
“我明白。”江叔苦笑:“我只是想告诉你晓曼不开心的话原因,没有别的意思。”
叶飞微微点头:“还是接着找吧,分头行动。”
和江叔分开以后,叶飞想了想,给万局长打了个电话:“万局长,不好意思,又麻烦您了。”
半个小时后,叶飞看着手机里传来的一段录像,沉下了脸。
与此同时,S市一处不起眼的居民楼里。
不算宽敞的卧房内,江晓曼双手被吊在房梁上,歪着头,双眼紧闭。
忽然,她嘤咛了一声,醒了过来。
朦胧的视线恢复清明后,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熟人:“于群?!”
彼时,于群正在亲手摆弄着几台摄像机,所有摄像机对焦的对象,都是江晓曼:“我本来呢,想用一些温和的手段来收购惠民堂,但你的父亲敬酒不吃,那我就只能让他吃罚酒了。”
看到那些摄像机,江晓曼心中警铃大作:“你……你想做什么?”
于群欣赏地看着江晓曼惊恐的表情:“大侄女儿,你这么聪明,早就猜到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