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悍对魏子皓的杀心已经达到了一种巅峰。

自从之前神孽在天渊被激活了杀戮符文之后。

王悍的杀心比以往更甚。

而这一次碰到的魏子皓,这种人王悍对其的杀意已经强到快要抑制不住了。

嘴角勾起来一个冷笑。

正好这个人也是释厄手下五男两女准备做引子吞噬帝魂的。

王悍正好杀了魏子皓,让释厄的引子缺一个口子。

一举两得。

后半夜的时候。

王悍忽然睁开了眼睛。

竖着耳朵听着外面。

外面传来了刘濡夹着嗓子的声音。

“桃叶尖上尖,柳叶儿遮满了天...”

外面又夹杂着花婆婆的声音。

王悍竖着耳朵一听。

清楚的听到外面还有别的声音传来。

“鹤先生,尊者已经说过了,即便是找到了赑屃之后不要表露出来,你再去寻找另外一个地方,假装赑屃就在那个地方,明白了吗?”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花婆婆,尊者这么做是为了什么?防止那帮人争夺吗?”

花婆婆沉声道,“尊者的事情,不该知道的不要问。”

鹤先生立马道,“是我唐突了!”

花婆婆紧接着道,“你去取来的东西如何了?”

“已经拿到了,有这个东西,找寻帝魂的准确率就会大大提高,来之前,我已经测过了,帝魂极有可能在上游,那个地方这段时间发生过变化,的确有可能是帝魂能够存在的地方!”

鹤先生回复道。

花婆婆稍加思索之后,压低声音道,“这样,你先暗中去一趟,等确定了之后,再给我们这边发个消息,我们索性假装就在这个地方找到了帝魂!你在那里等着,尊者会赶过去!”

“明白!”

外面的声音逐渐小了下来。

王悍拉开了一个缝隙,看着远处的岸边,站着一个穿着一身长袍的灰发老人,背着一个褡裢。

脚上穿着千层底,整个人风尘仆仆,转过头侧脸对着这边的时候,发现他的一只眼睛好像是受过伤。

王悍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了出去。

“派个人在上游等着这个人,然后跟上去,看他最后在哪个地方停下来了。”

消息很快发了回来。

“收到!”

王悍又发了个消息过去,“替身准备好了吗?”

“老板放心,通了个宵给你把替身准备好了!”

王悍把手机揣进兜里。

装模作样的在帐篷里面待了一会儿之后。

假装无事发生,从帐篷走了出去。

站在岸边,王悍在花婆婆半个身位之后,“怎么样了?”

花婆婆还是一副被王悍控制的样子,回过头冲着王悍道,“还在找,之前鹤先生说过了,这个地方极有可能就是帝魂所在的地方。”

王悍点了点头。

脚步声传来。

王悍转过头。

看到释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所有人纷纷冲着释厄行礼。

王悍也随着花婆婆冲着释厄行礼。

释厄点了点头,“如何了?”

“回尊者,还在找!按照鹤先生的意思,今日中午之前,应该就能找到了!”花婆婆开口道。

释厄再度颔首,盯着茫茫水面。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是时候更进一步了!”

话罢。

释厄盯着水面许久才回过头,目光落在了王悍身上。

“东西拿到手没?”

王悍立马点着头,“回尊者的话,东西已经拿到了!”

“不错!”释厄颔首,“记你一功。”

“多谢尊者!”

王悍立马笑着弯腰。

但是心里面又是一阵腹诽。

他奶奶的。

这两人知道眼前的巴勒是王悍,王悍知道这两人知道巴勒是王悍。

婆婆又得装出一副被王悍控制的样子,王悍还得假装不知道花婆婆已经被释厄给解控了。

但三个人都装着不知道的样子狂飙演技。

没想到话刚说完。

一道声音冷不丁的传来。

“他不是巴勒!”

释厄脸上古井无波,花婆婆倒是眼神发生了细微变化,转过头看向了说话的刘濡。

刘濡站在一边。

一副大聪明的眼神。

“他不是巴勒?”刘濡侧身站着看着空气,就像是自我质疑。

说完话刘濡再度转身,看着刚才自己的方向。

“他不是巴勒!”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巴勒?”

王悍扫了一眼,发现这还真是个神经病,就像人格分裂,自己跟自己演戏一般。

刘濡抬起手假装说悄悄话。

“那谁是巴勒?”

“胸前纹着狼头的就是巴勒!”

“那我要是胸前纹着狼头我是不是巴勒?”

“不是!”

“那胸前纹着狼头的人是谁?”

“是巴勒!”

“那他是巴勒吗?”

刘濡忽然指着王悍。

王悍面带冷笑的看着刘濡。

刘濡打量着王悍。

“他不是巴勒!”

刘濡又自己问自己。

“那他是谁?”

刘濡看着王悍,忽然娇羞的捏了个兰花指。

“他是我老公!”

刘濡再度自己问自己。

“那你是谁?”

“我是他老母!”

“去你的吧!”

刘濡指着花婆婆和释厄,“那他们俩是谁?”

“是耗子!”

花婆婆眉头紧皱,释厄脸上挂着笑容。

“那他呢?”刘濡又指着王悍。

“他是猫!”

“猫和老鼠怎么站在一起的?”

刘濡水袖甩动一拍手,“嗐,因为这个世界太疯狂,耗子都给猫当伴娘!”

“他们不怕死吗?”

“因为有的人活着,他们已经死了,而有的人死了,他们一直活着。”

刘濡冲着自己竖起大拇指,“嚯!精辟!”

“精辟啥啊,他就是屁精!”

王悍一张脸都皱了起来。

怎么他妈的哪哪都能碰到这种奇葩呢。

自个儿跟自个儿演上了。

但仔细琢磨的话。

这个神经病的每句话好像都在暗指什么东西。

刘濡忽然来了三十个后空翻。

抖了抖水袖。

剑指并拢指着前方,迈着步子,操着京剧的腔调。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咿咿!”

王悍忽然觉得这个人可能不是神经病。

这特么是全场最清醒的一个。

从一开始就是最清醒的一个。

王悍扫了一眼释厄。

释厄没有放在心上,一副早就习惯的表情。

花婆婆沉声道,“刘濡总是疯疯癫癫,嘴上没个把门,我会给他一点教训让他长长记性!”www.

释厄盯着水面。

“这世上的人又有几个是清醒的?我们在他眼中的样子,又何尝不是他在我们眼中的样子?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寻真。

这世上唯一真的东西就是恶,伪善比比皆是,但伪恶又有几件?”

释厄仰着头看着西方天际。

双手合十。

面带癫狂偏执的笑容。

许久,释厄转身朝着自己的帐篷走去。

时间一转到了正午时分。

花婆婆背着手站在岸边。

冲着山羊胡的商老递了个眼神。

商老忽然指着水面。

“有动静!”

所有人看了过去。

有人从水中露出脑袋,“找到了!”

所有人都情绪激动的欢呼着。

王悍环顾四周。

你妈的。

所有人都几把在演。

个个儿信念感强的一批,就像是真的从下面找到了什么。

王悍也假装站在岸边。

余光一扫。

商老,褚坦,都有意无意的朝着王悍这边围了过来。

一道呵呵笑声传来。

王悍转过头。

就看到黑瘦的和尚站在不远处双手合十。

“王施主!

许久未见,甚是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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