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宋前辈,你怎么晕过去了?”

江琳儿吓了一跳,看着直挺挺躺在地上,怒目圆睁的宋道子,有心想伸手扶起来,却又觉得讪讪的不太好意思。

毕竟,虽说是宋道子执意要上的贼船,但罪魁祸首好像还是他们天心阁来着的说……

“你们真是……害得我好苦啊。”

宋道子躺在地上,怔怔的喘着粗气,良久后才缓了过来。

就在刚才,宋道子差点以为自己的大限到了。

被气的头脑发胀,甚至都能看见自己早就死去的太奶……

“也不用这么难过,老宋,小叶子有赤煌之金,每天能解封修为十分钟的。”

宁瘸子干咳一声,随即迟疑了一下。

他倒是忘记了。

叶萧是每天只能解锁十分钟一次,还是三次?

呃。

没打听过,忘记了。

“二十多岁的年纪,解封十分钟有什么卵用?了不起是个真武境,可现在来天心阁的人,炼气期都是一抓一大把!”

宋道子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虽然给他的打击很大,却也没办法。

宋道子不是那种食言而肥的人,既然已经加入了天心阁,哪怕现在的局面再怎么难搞,宋道子都得咬着牙顶上。

离开天心阁是肯定不会离开的。

有江琳儿这个衣钵传人在,杀了宋道子,宋道子都不可能离开。

也正是知道这一点,宁瘸子的心中才会充满愧疚。

“不不不,小叶子的实力可不仅仅只有真武境,他很强的。”

宁瘸子伸手拍了拍宋道子的肩膀,安慰道:“虽然具体有多强,我也不知道,但起码要比真武境强,放心。”

“那不也还是炼气期吗?有什么区别……算了,阁主什么时候回来?”

宋道子深舒一口长气,心情倒是平复了下来。

说实话,到了宋道子这种年纪和修为,他的心境早就古井无波数十年了,心神失守才是罕见的情况。

今晚的冲击实在是太大,这才让宋道子破了防……

“不知道,联系不上,只能先拖着了。”

宁瘸子乖巧的摇了摇头,随即说道:“等小叶子回来再说吧,在此之前,能拖多久拖多久。”

“你说的倒是轻巧!”

宋道子刚刚平复下去的心情,瞬间又要破防了。

大哥。

你知道现在的天心阁里边有多少人吗?

你知道现在的天海有多少人吗?

你知不知道,悬镜司连生肖组都给出动了啊!

这是宋道子一句话就能无限期拖下去的事情吗?

别说宋道子了,就算把整个道门绑起来,都不够资格!

能拖多久拖多久?

宋道子怕自己被打死啊!

“呃,尽量多拖一段时间,我也没想到小叶子去趟东瀛,就直接失联了呀。”

宁瘸子挠了挠头,脸上稍微有些不太好意思。

显然连他自己也知道,刚才提出的办法有多难。

现在的天海,就是个暗潮涌动的大深潭。

那些来观摩的势力子弟,基本上都在各怀鬼胎,就像个装满炸药的炸药桶,指不定哪天就爆炸了。

到了那时,谁将首当其冲,成为第一个迎接爆炸的人?

天心阁!

现在的天心阁,只有他们三人在,换句话说,如果这个炸弹真的引爆了,那么,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们。

“我现在去动用江家的关系,把消息传给小师弟。”

江琳儿也意识到了情况的危急,现在已经不是光靠等待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如果不能尽快通知叶萧,就算叶萧回来了,猝不及防之下,恐怕也落不到什么好。

“还有袁家和万华商会,人多力量大些,让他们也去找!”

宁瘸子直接拍板,补充了一句。

“好,我知道了。”

江琳儿点了点头,随即也不敢耽搁,现在的每一分钟都是在赛跑。

叶萧越早知道这个消息,可能就能多做几分准备。

“路上小心啊。”

看着江琳儿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宋道子只来得及嘱咐了一句,随即无奈的摇了摇头。

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丫头。

……

东瀛,九层古塔第七层。

“吼——”

一声宛如猛虎的吼叫炸响,在整个房间内疯狂流荡。

其声音雄浑,又夹杂着一丝让灵魂都在战栗的恐惧。

别说让婴儿在夜半止啼了,大晚上突然来这么一声,当场吓死都是有可能的。

只见一头浑身黑白花纹相间,额头长满眼睛,背后有着六翅的老虎形状邪祟,在场中来回度步,对站在另一边的女人似乎充满忌惮。

若是有外人在这里,一定能吓到连下巴都脱臼。

这只六翅老虎,名为鵺。

排名第40。

属于是全东瀛的阴阳师见了,都会觉得头疼的存在。

这次阴阳术大比的质量很高,仅仅是第七层,就遇到了鵺这种存在。

放在以往的几届,鵺只会出现在第八层,现在第七层就出现了这种事,实在是太过耸人听闻了一点。

这样的存在,只有真正的大师才敢去摸一摸对方的胡须,恐怕就连叶萧来东瀛以后,遇到的最厉害的邪祟,琉璃大厦的那尊东西,都不会是鵺的对手。

可现在,这样的邪神般存在的邪祟,眼中却冒出了浓浓的恐惧。

它在忌惮站在它面前的那个女人!

“拖拖拉拉,就不能利落一点么?好歹也是能排上号的邪祟,现在这种表现,真是有够丢人的。”

鱼心儿抱臂站立,一双美眸动人心魄,但却不知为何,瞳孔部分并不是人的瞳孔,倒是更像鱼的。

让鵺恐惧的东西,正是鱼心儿的这双瞳孔。

它在鱼心儿的眼中,嗅到了刻在骨子里的恐惧味道。

眠龙诀!

嗒、嗒、嗒。

鱼心儿就这么缓缓走了过来,也不见她有什么防备,可以说浑身全是破绽。

但鵺依旧不敢动,鱼心儿前进一步,它就后退一步,色厉内荏的吼叫声越来越弱。

到了最后,鵺已经退无可退,就这么贴在墙上,喉咙里的吼叫也彻底成了猫咪一样,求饶的呜咽声。

现在的它,哪里还有半分鵺的风采?

倒是更像一只可怜的流氓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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