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瑄又指了指徐秋露道:“这位姐姐,徐秋露,临安银月弯刀卫队长。”
张珂九又是一惊,银月弯刀卫的队长,那武力是何等的恐怖,幸好刚才没有动手,要不早就死翘翘了。
赵瑄继续道:“她相公,一会你就会见到,京城金羽卫左统领李云河。”
徐秋露赶紧纠正道:“少楼主,是对象,我现在还是黄花大闺女一枚。”
赵瑄笑了笑道:“姐姐,口误,是未婚夫,我姐姐还未婚。”
啊!
张珂九却叫了声,然后道:“金羽卫都来了,我们岂能不败。”
张珂九岂能不知金羽卫是官家亲卫,那战力是何等的强悍。
赵瑄圆场道:“咱们这叫不打不相识呀!”
月小婵道:“说的好。”
这马屁拍的,贼响!
原来都是好朋友。
他们就要和瑄王交朋友。
这时一道男生袭来:“瑄王殿下,误会,都是误会,别伤我师弟。”
来人正是龙虎山正一派掌门张珂一。
大家面面相觑,然后都一口同声道:“我们已是好朋友了。”
这时,张珂一身后又是一缕少男音:“瑄弟,想死哥哥了。”
赵瑄一听,“嗖”的从张珂一身前闪过,大叫:“璞哥哥,我在这。”
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风轻轻的吹过,没有丝毫感觉。
张珂一瞅了一圈,怎么没见到人,急切地问:“瑄王殿下呢?”
月小婵道:“在你身后呢?”
嘘!
月小婵又提醒道:“莫打扰。”
张珂一转头,看了看,然后又转了回来,小声道:“姑娘,贫道明白。”
兄弟情深,这都多少年没见了,都差点忘记当时的模样了。
平日都是信中谈心,哪有这一面相见来的感情倍增。
张珂一又关心的问:“师弟,没人受伤吧!”
张珂九道:“没有。”
张珂一道:“我刚才在这附近分明看到有树折叶落的痕迹。”
月小婵道:“我们在切磋琴艺,伤了贵山树木,望张掌门赎罪。”
张珂一道:“无碍的,几棵小树而已,人没事就行。”
月小婵微微一笑,然后点点头。
张珂一道:“师弟,此姑娘是?”
张珂九道:“瑄王带来的大丫鬟。”
这时,赵瑄和赵璞肩并肩走来。
赵瑄道:“我家大丫鬟很是凶猛。”
我又不是猛兽,我很乖巧可爱的。
月小婵道:“我那叫技艺超群,功夫了得好吧。”
赵瑄:“……”
赵璞道:“瑄弟,这就是你时常给我提起的小婵姑娘吧,果然清新脱俗,气度不凡。”
月小婵赶忙见礼:“小婵见过璞王殿下,璞王殿下福寿安康。”
赵璞道:“小婵姑娘,我就是个放养山中的俗人,不在乎那宫中礼节。”
月小婵道:“该拜还得拜。”
赵璞道:“那就免礼吧。”
张珂一也道:“贫道,张珂一,龙虎山正一派掌门,参见瑄王殿下。”
赵瑄也道:“入山你为主,不必拘礼。”
赵璞道:“该拜的都拜了,走,进山吧。”
赵瑄道:“那请哥哥上车。”
赵璞点点头,然后上了马车,车厢内,赵璞道:“我们上山吃午饭去。”
赵瑄道:“都吃过了。”
赵璞道:“那咱们喝口山泉水沏的上等好茶。”
赵瑄道:“你这有龙井吗?”
赵璞道:“还真没有。”
赵瑄道:“我带了好多箱。”
这是要在此处推销茶叶的节奏吗?
赵璞道:“有空给我讲讲你那西湖之事,怎么还卖起茶了?”
赵瑄点点头。
不止有茶,还有酒。
有空了还卖唱。
月小婵管那叫登台表演。
月小婵看着两兄弟聊的是有声有色,自己只能一个人盯着窗外发呆。
这时,队伍的后面传了一句:“露露,你没受伤吧?”
徐秋露害羞道:“这么多人,不要叫我‘露露’。”
李云河道:“好的,露露,你真得没有受伤?”
还没开打,怎会有伤。
徐秋露道:“少楼主和小婵两人就给挡回去了。”
李云河道:“瑄王好威武,小婵好武艺。”
徐秋露道:“你也很厉害。”
李云河心中一乐,被夸得不要不要,道:“还行,三下五除二就解决掉了。”
徐秋露又道:“河河,已后人多的时候不要叫我露露。”
李云河问道:“为什么呢?”
徐秋露道:“人家会害羞的。”
李云河道:“你害羞起来的样子真得好漂亮。”
徐秋露突然大叫:“人呢?”
丫的,光顾谈情说爱了,掉队了。
李云河道:“赶紧追。”
可不敢误事。
车厢内。
月小婵道:“李统领和徐姐姐好像不见了。”
赵瑄道:“怕是竹林山色,空气清新,他们谈情说爱去了。”
赵璞道:“刚才确实好腻味呀。”
赵瑄道:“所以不用管他俩,让这山间都充满他们的爱情吧。”
月小婵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道:“瑄王殿下,你这要腻完整座龙虎山呢。”
赵瑄道:“小婵,都说过了,私下叫瑄哥哥。”
赵璞一脸疑惑地问道:“他是你妹妹呀。”
赵瑄解释道:“我娘认的干女儿。”
赵璞惊讶道:“还有这等奇事,有空也要给我讲讲。”
赵瑄道:“我这金陵一行,趣事可多呢。”
认妹吃豆花鱼,还多了个多才多艺、能文能武的大丫鬟,好不快乐。
月小婵就是赵瑄遇到的宝贝疙瘩。
赵璞点点头,道:“小婵妹妹,也叫我璞哥哥就行。”
月小婵道:“璞王殿下,我可不敢。”
赵璞道:“我是你瑄哥哥的哥,可以叫的。”
这个可以有,只是私底下。
月小婵直截了当道:“璞哥哥吉祥。”
赵瑄道:“乖。”
月小婵和赵璞同时撇了他一眼。
这叫的真甜,赵瑄可真有耳福,有这样一位活泼可爱,可甜可咸的妹妹整天跟着,说说话,聊聊天挺幸福的。
赵璞可不知道这是付费的。
首先,月小婵是赵瑄聘用来的大丫鬟,是有年例的。
其次,她才是他们的妹妹。
这叫有利才有情,有钱才办事。
车行一段后,车停,车夫喊道:“两位殿下,请下车,前方不能行车了。”
此处台阶,马车难行,只能步行上山。
也好,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两兄弟肩并肩前面走着,有说有笑。
月小婵又是后面跟着,嘴里叼着朵不知名的野花花,哼着小调调,好不惬意悠然。
夜,山风徐徐,竹叶沙沙。
正一观中。
张珂一负手而立。
嗒嗒嗒!
这时,门外响起清脆的脚步声。
张珂一道:“师弟,你来了,那就进来吧!”
张珂九推门而入,一股夜风随着门开飘入室内,吹得张珂一满脸憔悴。
关的这几日,在加上身上有伤,着实不好受。
张珂九心怀内疚地说:“掌门师兄,我绑了你,我这厢给你赔罪了,望师兄原谅。”
全派被绑,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谁人肯忍。
但是张珂一就忍了,他有着掌门人该有的宽宏大度,也有师兄弟间的情比金坚。
自家人关起门来闹别扭,与旁人无关,自己处理就好。
说开了,一切就都好了。
张珂一道:“我说过了,都是误会。”
张珂九又问道:“师兄伤势如何?”
张珂一道:“之前旧伤,调养些时日就可痊愈。”
张珂九道:“那就好。”
突然时间静止,两人寒暄完之后没有话说了。
今夜张珂九来找张珂一并不只是赔罪探伤的,他还有其他目的,只是碍于面子,不好直说。
张珂一从师弟进门的那一刻起就明白他的来意。
这件事迟早是要解决的,毕竟他的娘子也是自己的亲妹妹,都是亲人那。
只是时间越久,师弟痛失娘子的心情就会越好受点。
时间可以治愈一切,但对于他的师弟却无济于事,时间越久,他的心就越沉痛。
因为那日娘子生产,师弟因在外地替道门办差,没能陪在娘子身旁,也没能见上她最后一面。
师弟回来后,在娘子的坟头自责了很久,师弟又问了张珂一为什么不去救娘子。
张珂一不愿回答,师弟对他妹妹无比的深爱,这份爱慢慢的化作对张珂一的怨气。
今夜,这一切都要解决了。
张珂一如释重负,他缓缓地道:“今晚你来,不光是赔罪吧?”
张珂九:“……”
张珂一道:“我来给你讲讲你一直以来想知道的事吧。”
张珂九看了一眼张珂一,虽然他一直以来都很想知道答案,但是此时似乎有点突然。
张珂一娓娓道来:“那日你不在道院,我那妹子突然肚子疼痛无比,我便极速命人叫来接生婆,接生婆说:‘可能要早产了’。于是我命其接生,但是等了好长时间,孩子还没有生下了,我在门外来回踱步,着急万分,突然接生婆又说:‘难产’。”
张珂九听的心急如焚,怎么就难产了。
张珂一接着道:“我更加心急,命其赶紧想办法,又过了一会,接生婆叫我进去,我说男女有别,这怎么成,接生婆说娘子快不行了,她有话要说,我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冲了进去,我那妹子说,保小的,但不能给你说,我说这怎么能行,妹子孩子我都要,我那妹子说,她知道她快不行了,这辈子能做你的娘子她很幸福,但是保大的事让我千万不要说,她怕你冲动怪罪我,我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妹妹断了气。”
说完两个人皆泪流满面,她是张珂一的妹妹,也是张珂九的娘子呀!
张珂一哭腔地说:“她怕你怪罪我所以不叫我说的。”
张珂九道:“师哥呀!我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你要早说我两之间就没有那么多误会了。”
张珂一道:“是师哥小心眼了。”
张珂九道:“师哥呀,是我错怪你了。”
张珂一道:“没事的,咱们兄弟两,说开了就没事了。”
张珂九道:“都是误会呀!”
张珂一道:“我想妹妹了。”
张珂九道:“我也想娘子了。”
呜呜!
呜呜!
然后两人同声道:“走,咱哥俩去她的坟头和她说说话。”
夜幕下,泸溪河畔,高高的坟头旁又多了两个酒鬼。
同一片夜幕下,璀璨繁星,月光皎洁,泸溪河畔一处开阔地。
赵瑄道:“璞哥,你有没有听见有人在哭。”
赵璞道:“这大晚上的,又是荒山野外的,哪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