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叫了五十金羽卫协助,这叫摆明实力,让敌小有震慑。

还有五十未调动,这是隐藏实力,蓄势待发。

明争暗斗还是要讲究点计策的。

五十名金羽卫迅速行动,府衙、监狱、角角落落、任何一处都不放过。

夏鸣轩洋洋得意,我就这么看着,一动不动,看着你们找不到。

我保证,一丁点蛛丝马迹也没有。

一柱香的功夫。

李云河拿着一条手帕来到宁雪霜面前,禀报:“宁妃娘娘,这条手帕是在一角落找到的,可曾认识。”

这都不放过,金羽卫果然火眼金睛。

宁雪霜接过手帕,然后递给月冷蝉,道:“这可是小蝉之物。”

月冷蝉点点头,她一眼便已认出,这正是女儿最喜欢的那条丝织绵帕。

宁雪霜厉声道:“夏大人,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被发现了,还好史林林早有安排。

替罪羔羊上。

这锅夏鸣轩可不背。

夏鸣轩大叫:“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是谁瞒着我抓的月小蝉?”

没人应答。

夏鸣轩对着宁雪霜笑了笑,道:“我数三个数。”

扑通。

一男子下跪。

他最怕数数了。

但是他演的好真叫一个绝!

还有台词。

剧情出:那男子道:“我是猪油蒙了心,抓的她,可我是真心喜欢她的。”

月小蝉:“……”

因为爱情。

这绝对是个理由。

月冷蝉道:“她现在人呢?”

那人道:“回家了。”

宁雪霜道:“怎么没见她回来。”

赵瑄道:“莫要说谎。”

那人又道:“句句属实。”

月冷蝉问道:“她怎么会出现在府衙。”

那人道:“我在府衙做事,让她来参观下我的工作环境,这样她会更喜欢我的。”

这理由,是想替人背锅到底了。

宁雪霜觉得这次是无功而返了,再追查下去只会和目的越来越远。

可以肯定,月小蝉现在没事。

宁雪霜道:“夏大人,既然人已回去,我们就先走了。”

终于糊弄过去了,夏鸣轩道:“恭送宁妃娘娘。”

宁雪霜挥手,金羽卫集合完毕,离开。

午后,纪文朝带着史弥选的指示而来。

他走进监牢,看着这么可爱的小女孩。

真是不好意思下手。

他改变一往审问的方法。

话聊。

套路有变,月小蝉请注意。

月小蝉随机应变。

纪文朝先借题发挥,他道:“多么可爱的小女孩。”

丫的。

这不是月小蝉的套路吗?

不,都是书上学来的。

应该是看的同一本书。

月小蝉眼睛一转,道:“有多可爱?”

这都行,

纪文朝想了想说:“比‘有’多一点点。”

这也行。

月小蝉继续道:“叔叔,你不是金陵人吧。”

瞎聊。

纪文朝道:“你看我哪里像了。”

月小蝉道:“哪里都不像。”

纪文朝道:“我是外地人。”

月小蝉其实是纪文朝之女。

只是当年月冷蝉得知怀孕,纪文朝已至京城,月小蝉和纪文朝没有任何交集,更别提见面了,她们俩人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月小蝉道:“你来金陵不会也是为了证据吧。”

纪文朝道:“姑娘聪明。”

月小蝉道:“那你就不要说话了。”

纪文朝道:“为何?”

月小蝉道:“一、我真得不知道证据在哪?二、我说完就又要被关到另外的小黑屋了。”

月小蝉真可怜,这一日不停的挪黑窝,累呀。

来一窝就得熟悉一次环境。

太频繁了。

纪文朝安慰道:“你说出来就不就行了吗?”

月小蝉道:“那还是挪吧。”

纪文朝道:“……”

月小蝉道:“赶紧安排吧,早挪早了事。”

纪文朝道:“你还是说了吧。”

月小蝉道:“我不知道怎么说,你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纪文朝道:“……”

他也拿月小婵没有办法,只好离开,去找其他办法。

去找她娘,月冷婵。

可是,她俩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为了完成任务他只能去找一下。

现在纪文朝只知道月小婵是月冷婵之女,因为他一直认为,月小婵是他到京后所生,那时月冷婵与他恩断义绝,并没有提到过月小婵的存在,并且以她的美貌,定不愁嫁。

纪文朝只是认为月小婵应该是她和别的男人所生,与自己没有任何联系。

午后,月满楼。

月冷婵一个人在房间里看着女儿的手帕发呆。

吉人自有天相。

女儿,你不会有事的。

你也不会被猪拱的。

要拱也是像少楼主这样的英才拱。

这不叫拱,那叫爱慕。

赵瑄:“……”

这时,一支飞箭飞入屋内,月冷蝉顺手一接,握在手心。

信。

月冷蝉读。

蝉儿,我知证据在你手中,愿和你单独聊聊,城南破庙等你,朝。

是他的笔迹,也只有他才会这样叫她“蝉儿”。

他也来金陵了,月冷蝉也有预感,他来金陵绝不是看她来的。

他和她早就不是一伙的了。

月冷蝉不想再看到他,她发过誓。

但是,他来找她是关于月小婵的事。

可,她也是他的女儿呢。

现在看来,月小蝉和纪文朝还没有相认。

月冷蝉得去一趟,他穿上一袭淡蓝色的长裙,从后门而去。

她怕宁雪霜和赵瑄看到,给她们添麻烦。

城南破庙,她的爹爹昨日就死在那里,这是个充满悲伤的地方。

但月冷蝉也清楚的记得,多少年前,她和纪文朝也是在这里相识,相惜,相恋,并且有了小蝉的。

那时纪文朝还是个穷酸书生,要进京赶考,途经金陵,突遇大雨,无处住宿,才在破庙借宿。

月冷蝉也阴差阳错,跑去破庙躲雨。

一盏油灯,一把琴。

一支毛笔,一手字。

好个月满楼艺人,好个穷困书生。

两情相悦,两性相惜,不嫌彼此。

月冷蝉情窦初开,为他资助钱财。

纪文朝许她诺言,金榜题名,接她入京完婚。

金陵城外两相别,谁知一别是永别。

破庙中,纪文朝立于其内,背对庙门。

月冷蝉缓缓走入。

纪文朝转身,就如同初见时的那一转动,一见便钟了情。

当年的破烂衣衫,与此时的锦绣华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两人相识一笑,纪文朝还是当年的话语,只不过换了名字,他轻轻道:“蝉儿,你还是那么美。”

月冷蝉却不像当初那样傻,她回答:“打住,我不像听你说这个。”

纪文朝道:“蝉儿,你怎么了?”

月冷蝉道:“你也不要叫我‘蝉儿’,我觉得恶心。”

其实是怕自己心软。

中了他的圈套。

纪文朝道:“我知道是我负了你,我对不起你。”

月冷蝉道:“都过去了,我有小蝉陪伴挺好的。”

纪文朝道:“小蝉确实是个好姑娘。”

月冷蝉道:“你们见过面了?”

纪文朝不想隐瞒,直接了当的说:“见了,像极了你。”

月冷蝉试探道:“难道不像你。”

纪文朝感到奇怪,道:“什么意思?”

月冷蝉道:“算了,不说了。”

她其实想说,月小蝉也是你的女儿,你不该那样对她。

这样看来,纪文朝对这个女儿一无所知。

纪文朝道:“对不起,我们各为其主,我帮不了你什么。”

月冷蝉道:“我明白。”

纪文朝道:“宁妃是干不过史林林的,史林林背后是史相。”

拼背景吗?

月冷蝉道:“宁雪霜的背后是离宗皇帝。”

纪文朝道:“离宗皇帝是颂国之主,其他皆是臣民,他只会权衡利益,不会永远站在谁的一边。”

月冷蝉道:“离宗皇帝是极宠宁妃的。”

纪文朝道:“那又如何,宫中关系错综复杂,宁妃一人怎能敌过史弥选背后的集团势力,更何况史相有立君辅君之功。”

不聊这个话题了。

她们的背景于月小婵何干。

月冷蝉道:“你只要告诉我,小蝉可好?”

纪文朝道:“非常好,好吃好喝伺候着。”

月冷蝉道:“那就好。”

纪文朝道:“蝉儿,我明说了,今天约你出来也是为小蝉好,多好的一个姑娘呀。”

月冷蝉听后,冷冷地说:“你想做什么?”

纪文朝道:“我不会对一个小女孩怎样的,但我不敢保证别的人会使坏。”

月冷蝉道:“你们想怎样才肯放了我女儿。”

纪文朝按着史林林的指示道:“今晚戌时初刻城中望雨楼,你一个人前来,用证据换人。”

月冷蝉道:“好。”

纪文朝道:“真得有证据。”

月冷蝉道:“有没有都得去。”

纪文朝笑着说:“一言为定。”

纪文朝以为他对不起她后,她嫁给了别人,月小蝉是她和别人的孩子,

他还不知道月小蝉是他的亲生骨肉。

戌时,月满楼。

宁雪霜见月冷蝉还没下楼吃饭,便着赵瑄上楼去喊。

赵瑄在门外喊了几声,没人应答,又敲了几下门,还是没人应答。

赵瑄朝楼下大叫:“娘,怕是不在屋里吧。”

宁雪霜见状,问了旁人,都说没有见月冷蝉出来。

其实月冷蝉走的是后门,为的就是遮人耳目,自己一个人去救月小蝉。

宁雪霜着急,上了二楼,使劲敲了几声后,推门,门是反锁的。

她退了几步,准备抬脚。

赵瑄拦住宁雪霜道:“娘,让我来。”

门被赵瑄一脚踹开,娘俩怕出意外,急忙往里跑。

客厅没人,卧室没人,床上亦没人。

人去哪儿了?并且门都是反锁的。

不会是。

宁雪霜不敢想象。

这时赵瑄大叫:“娘,看桌上。”

桌上放着那支银钗和一纸书信。

宁雪霜看信。

姐姐,恕我救女心切,自作主张,一人前往望雨楼,以假证换女,真证在此,请姐姐收好,勿挂念。

若有不测,勿替我报仇,我只求姐姐、少楼主、小蝉可以平安。

今生有缘遇见姐姐我之幸也。

来世我还做你的妹妹可好?

冷蝉不冷,她很暖。

蝉儿书。

这是绝笔信呢。

宁雪霜不会让她的这位妹妹单刀赴会。

她拍了拍赵瑄,然后道:“走,我们去救月冷蝉和月小蝉。”

赵瑄点点头,道:“说走就走。”

刚下楼,徐明之来报:“月满楼周围发现可疑人群,数量还挺多。”

兵来将挡,匪来土掩。

宁雪霜生气道:“这是明摆着要阻止她去救月冷蝉,立刻发暗号,调金陵所有金羽卫从外围包抄。”

徐明之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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