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儿,赵环,自家远方亲戚史荣荣,荣美人之子。荣美人天生丽质,体态丰满,妖娆万分,也深得离宗皇帝喜欢。

吃醋,肥水不流外人田,她还能忍。

丽妃从桌上拿了几块点心,递给赵环,亲切的说:“环儿,玩了好一阵了吧,吃点点心,也出来好一会了吧,你母妃要担心了吧?”

赵环接过点心,道:“谢谢姨母,环儿这就回去。”

丽妃点点头,大叫:“来人,送环儿回彩虹阁。”

赵环走后,丽妃顿时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那种幸灾乐祸之喜。

赶忙将赵琪拉到身旁,问道:“快,琪儿,给母妃说说具体情况。”

嘻嘻!

赵琪陈述道:“今晨皇子辈们给太后上完香后,我见那赵瑄没有露面,感到奇怪,就拉着赵环去沐春殿一探究竟,可曾想还差百步就要到殿门外,就被侍卫拦下……”

丽妃急忙问:“是金羽卫吧?”

赵琪想了想侍卫的外貌,金色铠甲,配金剑,道:“应该是。”

金羽卫,皇帝亲卫,权力,战力,威慑力都是极其令人闻风丧胆的。

并且金羽卫只听命于皇帝一人,任何人都无权调派。

每有大臣、妃嫔、贵戚、王侯犯罪,皇帝都会亲命金羽卫至其府、抄其家、下其狱、索其命,宫里宫外无不谈其色变。

丽妃心里一乐,官家是真得生气了,都动用金羽卫了,那是何等级别的皇家惩戒,这是把她娘两软禁了。

丽妃还想接着听,道:“儿,接着说。”

赵瑄又道:“那金羽卫大喝,请我二人止步。赵环说,要去后宫御苑,这边走近。又一侍卫上前,看装束应该是个头头,嚣张的说,没看见牌子吗?我两摇头,确实没看到。他指了指,说,沐春殿被封,此路不通,请各位宫人绕行,见谅!念完,那头头摆手,请绕行!听完我就拉着环儿回来赶紧给娘说。”

真被封了,呵呵!

封得好。

丽妃掩住嘴说:“有多少人围殿?”

赵瑄想了想道:“大约二十来个。”

小小的沐春殿还用的着这么多人。

官家是真动怒了。

赵琪又道:“爹爹是软禁她娘两了吗?”

丽妃道:“先不去管他了,对了,娘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赵琪惊讶道:“还能比赵瑄掉坑里更好的事吗?”

丽妃道:“当然有。”

赵琪顿时来了兴趣,追问:“娘,快说。”

丽妃心花怒放的说:“你爹爹今晚下榻咱盛夏殿。”

赵琪撇了撇嘴说:“他来做什么呢?”

儿小,子凭母贵,儿呀,你又不理解娘了!

丽妃道:“为娘努力了,你才有机会多多被他关注。”

赵琪似乎察觉到母妃的用意,连连点头,道:“谢母妃。”

丽妃道:“你去准备点功课,以备晚上查阅。”

“喏。”赵琪行礼,向自己的私人练武场走去。

你赵瑄不就会个琴吗?老子会武,去练练我的剑,到时一剑劈了你的破琴。

丽妃看着赵琪离开的背影,笑容灿烂。

小霸王,为娘努力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想着,表情瞬变,就不信了,你这个宁雪霜还有那个赵瑄。

哈哈!失宠了。

妈的,等着瞧吧,老娘让你一失再失!

午时,宫外,某处。

万里无云彩,太阳当空照,花儿对他笑。

宁妃宁雪霜和瑄王赵瑄每人打了个喷嚏!

有人在骂我们。

赵瑄道:“肯定是宫里有人在诅咒我。”

宁妃道:“日夜兼程,此时正当午,热感冒了吗?”

赵瑄道:“有道理。”

宁雪霜有点心疼,连夜赶路,大人身子骨都有点吃不消,何况一小孩呢?

宁雪霜道:“过了这片树林,前方驿馆,稍作休息,我们换乘马车继续赶路。”

赵瑄兴奋的问:“马车快不?”

宁雪霜答:“快。”

赵瑄又问:“舒服不?”

宁雪霜答:“绝对舒服。”

赵瑄笑了笑,道:“到时也把这两匹马带着,我喜欢。”

宁雪霜道:“好。”

赵瑄道:“谢母妃。”

宁雪霜又道:“起名了吗?”

一路奔波,忘记了。

赵瑄看了一眼两马,眼前一黑。随口道:“我这匹,大黑,娘,你那匹,小黑黑。”

宁雪霜疑问:“为何?”

赵瑄解释:“你那匹比我这匹小,而且更黑。”

宁雪霜道:“甚好!”

马儿,马龄没错,但是这体黑,两马相视一笑。

大黑表示赞同。

小黑黑表示不服。

不服,但没用。

下辈子投胎不作马儿要作人。

驾!驾!

亲爱的驿馆,我们来了。

……

四马拉一车,极速,半日可到,而且舒服。

马车上,赵瑄不停的嘀咕:“马儿马儿,要想跑的快,得让马儿多吃草。”

宁妃顺势道:“这马吃得可是上等精饲料。”

赵瑄笑着道:“吃好的还不好好干活,等着宰吗?”

马儿一听,的确跑的更快了!

宁妃最后补了句:“车上好好休息,进城就要办事了。”

赵瑄一脸苦涩。

午后,清风拂面,相辅府。

史弥选正在凉亭悠闲地喝茶。

宫中一纸书信送入府内。

父亲大人亲启!

史弥选一看便是大女儿清秀的字迹。

史丽丽,自己的女儿,一般是不会给他写信的,若有信必有事。

史弥选轻轻地拆信,越看神情越是开心。

这个宁妃娘娘毕竟来自民间,怎么能玩转后宫。

一时得宠,怎保一生盛宠。

伺候皇帝的活不好玩。

这不,翻车了。

落井下石,必须的。

史弥选随即换上官服,叫下人备车入宫,他安排纪文朝策动谏臣等数十位门下大臣,面奏皇帝,讨要说法,逼离宗皇帝治罪宁妃。

史相门下文臣武将在纪文朝的带领下,黑压压的朝御书房走去。

史家的势力确实不容小觑,盘根错节,枝繁叶茂,除金羽卫外,朝廷各大小部门都有人参与。

这是明摆着要和一国之君死磕。

离宗皇帝午后正在御书房认真地批阅奏章。

但他早有准备,门外,王公公见众大臣前来,上前阻拦道:“官家正在休息,请各位大人先回,等官家醒后再来。”

纪文朝道:“王公公,我等有要事需即刻见君,劳烦通报。”

王公公依旧阻拦道:“官家确实刚刚睡下,劳烦各位大人体谅龙体。”

离宗皇帝在里面静静地听着,这纪文朝不过是刑部尚书,王公公宽大的身躯还可挡一下。

但,他是相辅之婿,要是史相来……

拒狗还得看主人,算了……

离宗皇帝大叫:“叫他们进来,朕睡个午觉都不得安宁。”

门外,王公公:“喏。”然后又对着众大臣道:“各位大臣请吧。”

众臣道:“谢王公公。”

纪文朝率众臣晋见,跪:“臣等叨扰官家休息了,官家,万福金安!”

来的人真是多,这么大的御书房站着都快挤满了,别说跪了,一个个屁股顶着脑袋,着实不雅观。

离宗皇帝继续说:“昨晚太累了,就想中午补个觉。”

众臣依旧附身:“臣万死。”

离宗皇帝真想说,那就死去吧,讨厌的大臣们。

话到嘴边却道:“别死不死的了,众臣皆是国之栋梁,你们若死了,谁替朕去守这硕大的江山呢?”

众臣又道:“臣万死不辞。”

死,死,死,老是这句话,不吉利。

离宗皇帝道:“平身吧。”

众臣道:“谢官家。”

然后又是哗啦哗啦,一阵挤。

离宗皇帝道:“众臣今日是约好的吗?”

众臣齐声:“臣等前来,劝谏官家。”

离宗皇帝道:“朕有何过失,还请纪尚书明示?”

纪文朝见离宗皇帝一个“请”字一出,受宠若惊,急忙上前,微微行礼,笑道:“官家日理万机,敬臣爱民,实属圣君,并无过错!”

这一串的马屁,拍的离宗皇帝喜笑颜开,但是他可没有这么傻。

玩阳谋,先扬后抑,这就是文臣的能耐之处。

有时喜欢,有时却很烦。

烦,比如这次,势必会回到谏言之处。

离宗皇帝抢话道:“那纪尚书携众臣来朕这作甚?”

一武将有点不耐烦了,看似品级不高,面生,声还老大,上前,大声道:“赵瑄身为宁雪霜之子……”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离宗皇帝脸色大变,厉声道:“什么?”

你一武将什么玩意,还是王公公更懂圣意。

王公公顺势道:“大胆,岂敢直称皇室名讳。”

武将顿时跪地:“臣不敢。”

离宗皇帝暼了那武将一眼,见纪文朝没有求情。

八成是为了谄媚史家,临时进队的。

那就给点惩戒,杀鸡儆猴,要不然还以为朕这皇帝是纸皮核桃,易碎。

离宗皇帝怒道:“朕看将军好生凶猛,要不你叫个‘赵耘’试试。”

武将快被吓尿,又看了一下纪文朝,这是不管他了吗?圣怒之下,急忙道:“臣万死。”

离宗皇帝道:“将军严重了,死,不至于。”他心里想了一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大叫:“来人。”

话毕,四个金羽卫快步走到门口,见乌压压的都是人。

王公公大叫:“还不让开。”

众大臣又挤了挤,让出一条小缝,金羽卫来到皇帝面前,其中一人上前:“官家,有何吩咐?”

离宗皇帝指了指地上跪拜的武将,道:“将此武将押下去,杖责五十。”

金羽卫道:“领命。”

武将听闻,瘫软在地。

纪文朝偶尔想起此武将是相辅大人夫人远方表舅的堂嫂的弟媳妇的弟弟,好绕,有关系,这时人已被拖至门口,急忙上前求情,道:“官家……”

离宗皇帝秒懂,没等纪文朝开口,厉声道:“再加五十。”

金羽卫道:“喏。”

武将彻底尿了,还没建功,这会就摊上大事了,金羽卫的威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雁过拔毛,小命怕是不保了。

众大臣也为之一振,圣怒可真吓人。

纪文朝心想,辛亏是遥远的旁亲,相辅大人不会怪他的。

但是,绕呀绕,忘记相辅大人交代的事了。

办不好此事,岳父大人可就不认他这个女婿了。

纪文朝只能让那武将的牺牲更有价值。他上前,道:“此人无视官家,该治罪,打死了都不冤。”

离宗皇帝道:“纪尚书也这么认为。”

纪文朝道:“当然。”

离宗皇帝道:“那今天到御书房要办的事办完了吗?”

纪文朝道:“没有。”

离宗皇帝道:“那还不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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