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武看到迎面喜气而来的王长庚,没有一丝惊讶。
神情淡然的对着平夷王微微鞠躬客气的回道。
“侄儿拜见平夷王。”
王长庚哈哈大笑,寒暄几句后便抬手拉着陈平武坐到宴席当中。
杨广一副冷然目不斜视的持剑站在陈平武身后。
王长庚看了眼杨广,自然猜出身份,很是客气的招呼起来。
“这位想必就是杨广吧,你也是斯年兄的义子,不必拘礼,入席一同吧。”
陈平武听闻也对着杨广微微点头,示意他可以入座。
只是杨广纹丝未动,冷言回道。
“王爷命属下负责世子安危,一刻不可松懈。”
王长庚听闻,神色一愣,没想到杨广如此不给自己面子,当下眼底阴翳一闪而过。
随后大笑起来,对着众多官员夸赞起了杨广。
“好好好,长武王手下当真严苛律己,真是我等日后教育手下楷模。”
众人也纷纷笑而附和。
陈平武对于这一幕,神色依旧沉稳淡定,举起酒杯对着王长庚说道。
“父王历来脾气不好,杨兄身有父命,不敢不从,平夷王见谅,这杯侄儿代为谢罪。”
说完,陈平武一饮而尽。
更得一番众人赞叹。
宴席中间,王长庚面色酒气萦绕,似有醉意,拉起了陈平武的手,双眼朦胧的询问道。
“本王听闻贤侄一直未有婚娶,现如今可有中意之人?”
陈平武听到王长庚这话,原本波澜不惊的心绪,猛然一跳,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方才与自己相撞的凤夜梧,嘴角微微挂起了一丝笑意。
王长庚看陈平武没有回答,微微皱眉,追问起来。
“贤侄?贤侄?”
陈平武这才慌忙回神,收敛思绪淡然回道。
“出身王室,婚嫁之事本就并非自己能定。”
王长庚听闻,心中一喜,当即端起一杯酒,对着陈平武亲热的说道。
“这众多藩王世子中,本王一直最看好贤侄,现如今小女也到婚嫁年龄,不如”
王长庚这话显然再明显不过。
陈平武不想这王长庚竟然如此随意的便提出此事,心中有些不悦,况且现在他心中满是凤夜梧的身影,更不能答应。
但碍于情面,直接拒绝对于日后在京行事,又多有不便。
思绪一转后,陈平武微微一笑,对着王长庚敷衍道。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侄儿不敢妄自做主,此事还要请示父王才行。”
王长庚看到陈平武的样子,以为他心中同意,便更加高兴的招呼左右,一群人举杯同引。
随后,对着笑而不语的陈平武拍着胸脯说道。
“贤侄放心,今晚过后,本王连夜书信,与长武王商议此事,往后你我两家便是亲上加亲了,哈哈哈哈!”
宴会散去,陈平武回到府上,一旁的侍女端上茶水醒酒。
陈平武揉着有些困乏的太阳穴,轻声感叹。
“日后这社交之事,恐怕难少,此次见识了这平夷王,虽然有些落寞,可人脉依旧不俗啊。”
杨广在一旁依旧冷色而立,却点出陈平武今日失误。
“酒宴中世子出神,可是因为醉仙楼前的女子?”
陈平武听闻一愣,停下了手中动作,抬头看向杨广面露一丝苦笑。
“你当真看的清楚。”
杨广虽为陈平武护卫,可只效忠长武王一人,听到陈平武认了,冷峻面容间,眉头一皱,开口提醒道。
“世子要以王爷交代为主,切勿动了杂心。”
陈平武无奈叹息一声,显然是不愿再听杨广多说,挥了挥手后生成自己困了,转身去了寝卧。
平躺到了床上,陈平武心中思绪辗转,脑海里满是挥之不去的凤夜梧,久久难以入睡
皇宫内,凤夜梧刚刚入睡,忽然传来许多嘈杂之声。
寒月慌忙闯入寝宫。
凤夜梧披上外衣冷声询问道。
“何事如此惊慌?”
寒月还未开口,陆觉也赶来,解释起来。
“陛下,宫内藏书阁起火,大理寺那边也有异常。”
凤夜梧听闻,眼底一跳,当即招呼寒月服侍换衣,让陆觉找卫南栖等人前来。
片刻后,火势扑灭。
御书房内,卫南栖孙常羲两人跪在一旁。
卫南栖面露难色,开口对着站在面前的凤夜梧说道。
“陛下,宫内藏书阁与大理寺卷宗室都被人故意焚烧,所幸发现及时,损失甚微。”
凤夜梧听闻后,冰冷面色才稍有缓和。
“可查清损失卷宗?”
卫南栖和孙常羲二人面面相窥,神色不安。
“嗯?”
凤夜梧见二人如此犹豫,不免冷哼一声。
卫南栖赶忙回道。
“陛下,臣查阅两处损毁,皆是镇北将军府残余卷宗。”
凤夜梧听后顿时大怒,拍案质问。
“什么?只有镇北将军府卷宗被毁?”
陆觉在一旁更是眉头紧锁。
孙常羲叩首回道。
“陛下,此次纵火,显然是有人刻意而为,臣愿领罪,只是希望能够先抓出真凶。”
凤夜梧和陆觉对望一眼,心中已然有了怀疑对象。
凤夜梧蹙眉看向跪地的二人,心知二人只是一时大意,但眼下镇北将军府线索全断,还是有些气愤。
卫南栖抬头看着凤夜梧说出心中想法。
“陛下,臣以为此番大火,未必是坏事。”
凤夜梧默然,示意卫南栖继续。
“自陛下令我二人调查镇北将军府一案开始,那些残余卷宗线索早已烂熟于胸,进展缓慢,今日大火,无疑是心中有鬼之人所为,恰恰帮着我等提供了新的方向,只要抓住这纵火之人,那镇北将军府一案,便有了新的线索。”
凤夜梧和陆觉听闻卫南栖这话,倒也觉得有些道理。
凤夜梧收敛怒意,神色淡然的对着卫南栖二人说道。
“那孤先不给你二人定罪,倘若抓不住这放火之人,一并论处。”
卫南栖和孙常羲叩首谢恩,一同退了出去。
平夷王府,满身酒气,醉醺醺的王长庚被下人抬进了寝卧,王妃很是厌烦的抱怨了一句后转身离开去打水了。
一时间整个寝卧中,只有留下了看似醉酒不省人事的王长庚一人。
诡异的笑容从他嘴角微微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