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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真儿关心,”秦天德笑呵呵的抓住朱淑真的柔荑,拉着她的手迈步就朝府内走去,“没事的,为夫做事什么时候鲁莽过?对了秦福,今日他们几个有功,秦三二娃每人奖赏百两,其余几人每人五十两,一会你先请来几个大夫给他们瞧伤。
他们是替本少爷卖命而受伤的,所以一切捡贵的来,不可因为心疼银子而亏待了他们,听到了没……呃,瓶儿,你在这里作甚?”
“秦大人,你今日闹事殴打相爷之子,着实是威风的紧啊!”看着秦天德眉飞色舞的样子,岳银瓶阴阳怪气的说道。
“悦祥那小子都告sù
你了?”秦天德听出了岳银瓶话中的不对劲,不露声色的应付道,“你先回去吧,一会本少爷再去找你。真儿,咱们先回房,你写封信,帮为夫把这件事告sù
锦儿,也好让她高兴高兴。”
他知dào
岳银瓶找他有话要说,可是朱淑真是他的正妻,若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公然丢下娇妻,跟随岳银瓶离去,对朱淑真来说实在太过残酷。
牵着朱淑真的纤纤玉手,二人回到房中。换好了一身衣服后,秦天德口述,朱淑真执笔,二人合zuò
写了两封家书。一封自然是写给秦非夫妇的,里面的内容自然都是好听的,除了嘱托秦天德嘱托二老保重身体外,就是讲述自己这些日子在朝中过得非常书信,官家也比较信任之类的废话。
而给齐妍锦的书信中,除了将秦天德的思念之情详细记录外,还有就是关于今日暴打秦熺,替她出气一事,最后又问了问自己那好久都没有见过的儿子。
写完了书信,夫妻二人又吃罢了午饭,朱淑真回房小憩,秦天德这才带着两个下人前往后院岳银瓶所住的地方。
站在门口敲了几下门,等了一小会岳银瓶才开了房门。
一进门,秦天德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无他,岳银瓶的房间内居然多了一块屏风!
他现在是一见到屏风就有些头疼,上回在秦桧书房见到过,到现在也不知dào
当时后面究竟埋伏了些什么人。后来回到淮阴,在县衙的花厅也见到过,结果后面藏着陈规,很大程度上打乱了他的计划。
如今岳银瓶的闺房内居然也多了一块屏风,这会不会有什么讲究呢?
岳银瓶也看出秦天德的想法,随口解释道:“我觉得有块屏风后,整个房间的感觉好了许多,所以就购置一块,你不会有意见吧?”
岳家人现在根本没有任何收入来源,说白了一切花销都是靠秦天德,这块屏风的开销一定是记在秦天德的账上,所以岳银瓶这么说倒也没有问题。
“怎么会呢?”秦天德呵呵一笑,让两个下人守在门外,然后自己掩上房门,用眼神挑逗了岳银瓶几下,身子就朝着岳银瓶靠了过去。
“你干什么?正经一点,做好,我有话问你!”岳银瓶脸色一红,她太清楚秦天德想要干什么了,当即轻喝一声,避开了秦天德的魔抓。
秦天德丝毫没有在意,身子紧随岳银瓶,口中还轻佻的说道:“瓶儿,你怕什么,这里又没有外人。再说了你迟早都是我的人,而且我们以前又不是没有过。”
“你说什么呢!什么叫我迟早都是你的人,说话这么难听!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听我把话说完么!”
“好吧。”秦天德终于放过了岳银瓶,耸了耸肩,走到了圆桌旁边,坐了下来,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看到秦天德老实下来,岳银瓶也坐了过来:“听说你今日打了秦熺?”
“没错,是打了他一顿。话说回来,当时我还挨了你弟弟一脚,到现在身上都还疼着呢!”说着话秦天德呲牙咧嘴的揉了揉自己背后。
“该,谁让你替秦熺遮挡的?”岳银瓶毫不客气的回敬了一句,可是看到秦天德脸上痛苦的表情,又有些心疼,“怎么,真的那么疼么?”
秦天德一把抓住了岳银瓶的小手,轻轻抚摸了几下:“嘿嘿,这样就不疼了!”
“狗官,你就不能有些正形!”岳银瓶发觉被骗,恼怒的将手从秦天德魔爪下撤回,“为什么?”
“为什么?岳霖那一脚那么用力,若是踢到了秦熺的头上,秦熺必死无疑!”
“少来,你知dào
我问的是什么!”
秦天德眼睛一亮,眼角再度瞟了眼侧面的屏风,忽然站起身来:“哎呦,瓶儿,我背上又痛了,你弟弟的气力有多大你清楚,真的是疼死我了,你快给我揉揉!”
说话间秦天德已经来到岳银瓶身旁,仿佛站立不稳般,就要朝着岳银瓶身上倒去。
“狗官,你少来这套!”岳银瓶哪会这么轻易上当,被秦天德占了便宜,当即从圆凳上跳起,闪到一旁。
“瓶儿,我真的很想你,你回钱塘那段日子,你知不知dào
我经常在梦中梦见你啊!”嘴里说着,秦天德脚下不停,继xù
追逐岳银瓶的脚步。
二人就这样在房中你追我逃,终于秦天德脚下一个踉跄,撞到了房内西侧的屏风。
“啊!”岳银瓶突然尖叫了一声,眼看着屏风晃了几下,歪歪斜斜的倒了下去。
倒下的屏风后,露出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果然是你!”此刻的秦天德脸上哪还有嬉笑的模样,平静的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向屏风后露出的女人——他的平妻赵茜。
“妾身见过官人。”被秦天德察觉的赵茜不慌不忙,缓缓站起身,来到秦天德身边,盈盈做了个万福。
“瓶儿,你真对得起我!”秦天德冷哼一声,一甩衣袖,径直走向门边,来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狗官,你别走!”岳银瓶连忙喊了一声,追了过去,只是秦天德大步如飞,已经走远了。
“都是你!我早就说了此计行不通,如今狗官负气离去,你说怎么办!”心中失落的岳银瓶将怨恨毫无保留的发泄到了赵茜的身上,“你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要挑拨我和狗官的关系!”
岳银瓶能够理解秦天德心中的不满,她本来是按照秦天德的意思监视赵茜的,可是如今却跟赵茜合谋来算计秦天德,秦天德怎能不生气?
“岳家妹妹莫要担忧,他不是负气离去,而是落荒而逃,他不敢回答你那个问题。”赵茜漫步走到门边,关实了房门。
“你说什么,是因为他不敢回答我的问题,才借故逃离?”
此刻她正后悔,之前不知dào
为什么会犯晕,居然听信了赵茜之言,联手试探秦天德,以至于闹到了眼下的地步。
可是听到了赵茜的话,不由得一愣。她突然想起,赵茜其实一直都什么不知dào
,对于秦天德想要扳倒秦桧一事更是一无所知,可为什么对秦天德的举动如此关心?
这些日子来,这个赵茜来找自己,没少打听秦天德的往日言行,而且聪慧异常,居然在读完了《桃花扇》之后,就来找自己,询问《桃花扇》的真zhèng
作者究竟何人。
赵茜明言,她对李清照的诗词颇为熟悉,认为《桃花扇》的内容与李清照的风格严重不符,因此怀疑作者另有其人,而言谈之中几乎句句暗指秦天德。
想到秦天德对赵茜的怀疑,岳银瓶终于知dào
自己犯了什么样的大错,不露声色的反问道:“哦?你的意思是说,他并非整整恼怒,那你认为他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殴打秦熺,跟秦桧老贼作对?”
“呵呵,妹妹可是怀疑我了?”从岳银瓶的表情变化上,赵茜已经看出了岳银瓶的心思,“妹妹大可放心,我对岳元帅的尊敬是发自心底的。在北方,任何有血性的大宋子民,无不对岳元帅推崇备至,对岳元帅的无辜冤死而痛心疾首。”
大宋子民?从赵茜口中冒出的这个说法,让岳银瓶怎么听都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出不对劲的地方:“那你究竟是何来历,为何非要嫁给狗官,难道你不知dào
狗官是秦桧的侄儿么?”
赵茜迈步来到圆桌旁边,坐在了秦天德刚才坐下的地方:“妹妹这么说的话,我也有问题想问。既然你知dào
我家官人乃是你杀父仇人之侄,又为何会对他动情呢?”
赵茜的这个问题,犹如一根刺一般,扎在了岳银瓶心头:“谁说我对他动情?我只不过是利用他对我的感情,想要接近他,从而替先父报仇!”
“真的是这样么?”赵茜慢慢端起了秦天德之前倒的那杯茶水,“妹妹说的是真心话么?我若没有猜错的话,那两个被府中下人传为官人的私生子,官人对他们疼爱有加的鄂震鄂霆两兄弟,应当是你的幼弟吧?”
“你到底是谁!”
“呵,我是谁?”赵茜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我只是一个苦命的女人,仅此而已。”
岳银瓶清晰的感受到了赵茜身上散发出来的浓浓伤感之情,更是看到了赵茜眼中盈动的泪光,心中不禁一动,轻声说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嫁给狗官,卷到这个漩涡中呢?找个寻常人家嫁了,过着平静的日子,不好么?”
“你不懂。我原本嫁给他也只是权宜之计,只是在得知了他的身份后,只能嫁给他了。而且,现在我已经下定决心,不但要嫁给他,还要让他真心爱上我!”
说到这里,赵茜忽然端起茶杯,将秦天德曾经抿过一口的茶水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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