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关于凯文和沈晚星的赌约风波还没有结束。
不过网上的舆论影响有限,沈晚星醒来之后便觉得精神了很多。
她换上了一件高领毛衣,穿着笔挺紧身裤,长发被扎成了丸子头。
青春靓丽。
叩叩。
“沈小姐。”
进来的是闻管家。
他身边没有闻然,是单独过来的。
“沈小姐的气色看上去好很多了,少爷和两位陆少都去警局处理火灾的事了。”
“您找我是有事么?”
她和老管家的交集并不是很多。
平时也都是错开的,可是老管家有时候看她的眼神就是很奇怪,让她不得不注意。
“是有些事要麻烦您。”
老管家看上去不太好意思。
他以前对沈晚星的态度不好,现在要提出请求也有点为难。
“您说。”
沈晚星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她的感冒好了很多,只是嗓子还有些沙哑。
“少爷一直待在Y国,没有处理家族事务。其实家主去年就有意将家族事务交给他了,但少爷不愿意回帝都。现在少爷的叔叔一房在争权,有意和崔家联姻。他必须要回去了。”
闻家乱了,其他家族群起而攻之。
闻家本就被传得很神秘,很多人都想要知道闻家的底牌,他们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内乱一旦扩大就容易两败俱伤,是外人动手的好时机。
“他不愿意回去,我想是因为您。”
管家知道闻然对沈晚星到底有多看重。
他这辈子好像没什么东西放在心上的,可是唯一的就是沈晚星被放在了他的心上。
虽然好像是淡淡的,轻轻的,但对比其他的东西,份量已经不轻了。
“你是想要我劝他回去?”
“是,麻烦您了。我知道这对您来说可能很为难,但我不希望少爷到最后什么都没有。”
管家年纪大了。
他能看出沈小姐心里没有少爷,少爷也不能失去闻家。
“……好,我会试试看的。”
沈晚星也觉得不妥当。
她不能一直享受闻然的付出,哪怕他每次用救命之恩来搪塞,她也不能理所当然。
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伤害。
她不爱的人,她不能给希望。
她心里放不下贺西洲,尽管那个男人欺她骗她伤她。
“谢谢您的慷慨。如果有可能的话……陆家和闻家的婚约……”
“我会告诉我父母解除……”
“不!我的意思是您能不能保持现状?这对于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来说也是一种威慑,这是少爷的助力。我知道这么说很自私,但少爷是我看着长大的,他这二十多年没有太多开心的日子……”
沈晚星犹豫了很久,最终点了点头。
这婚约对她来说,可有可无,还可能是刺激贺西洲的一块挡箭牌。
对闻然来说是有大用处的,他的堂弟是要准备和崔家的女孩联姻了。
不得不说,有时候联姻也是一种很有效的办法。
管家很高兴。
“那就不打扰您了。”
“等等,我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沈晚星喊住了老管家,“请您在酒店给我办一场庆功宴,也当时给闻然饯别了。昨天他们聚餐我没有去,我想重新宴请华彩团队和工作人员。”
“好的。”
老管家没有问为什么,他会将这事办得非常漂亮。
而等他走之后,沈晚星拿出了手机,她打开了那个聊天对话框。
贺西洲。
她想要赌赌看,那样混乱的庆功宴,她给他制造了机会。
他会不会来。
想到这儿,沈晚星又准备将贺西洲从黑名单里面拉出来,可是……
他早就出来了。
这个男人居然还会玩小心机了。
她也没计较,开始编辑信息打算发给贺西洲。
“你愿意把陆纯交给我么?”
她太在意陆纯了。
因为沈晚星觉得贺西洲是真的爱过那个女人,才会那么维护她,甚至顺水推舟地离婚。
“你想怎么对付她?”
那边的消息很快就回过来了。
沈晚星看着那屏幕上冰冷的文字,她突然发送了视频通话的邀请,她想知道那个男人在哪里。
邀请被拒绝。
意料之中的事。
贺西洲是不是还在这家酒店?
他怕被她看出来。
“我当然要让她为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她差点杀了我,我会送她去监狱的。”
沈晚星最在意的就是这点。
她在意的是贺西洲的态度,那代表着这个男人是否放下了陆纯。
“她在贺家山庄,你可以亲自带她走。”让她去监狱还是太轻了。贺西洲觉得沈晚星太仁慈,陆纯做了那么多蠢事,监狱的量刑根本就不够。有些痛苦不是坐牢就能够体会的。
可是沈晚星误会了。
这是威胁!
这是在讽刺她不可能将人带走。
沈晚星站起身来,她微微皱着眉头,看着手机。
她这次没有点视频通话,而是点了语音。
贺西洲那边耽误了一会儿便接通了。
接通就是一阵沉默。
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不知道她最近是不是多愁善感,一瞬间一股酸涩冲到了眼角。
“你真的不愿意把陆纯交给我处置么?贺西洲,我不想和你闹得那么僵。陆纯是扎在我心里的刺,只有拔了我才能回到帝都好好地生活,把过去的一切都忘了。”
她的语气平缓了许多。
忘了?
“包括我么?”
贺西洲的声音低沉性感,听着有一丝难过。
“当然。闻然比你好太多了,我们之间本就有婚约。各归其位,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联系的。”
她听上去那么决绝,可是捏着手机的手指都绷紧了。
“等你回去,把她给你。”
等她回到国内,诺兰·查尔曼的第二阶段试验肯定已经结束了。
那个时候,谁都承受不了对方的报复和怒火。
正好。
“你说真的?”
沈晚星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松口,“你不会不舍得?那个女人可是和你有过夫妻之实,你们之间曾经还有过一个孩子,虽然流产了,你……”
“没有。”
他否认道,“我和她没有孩子,也没有发生过关系。”
从头到尾也只有一个你。
可他不能多说,不能说三年前那一夜是她和他。
他们的第一次那么仓促又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