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聂烽醒过来的时候,温如玉早已经离开了。

古朴雅致的别院内空无一人。

聂烽站起来抻了个懒腰,真气沿着奇经八脉运转一周天,体内残存的酒意顿时消散无踪。

而且聂烽还发现自己体内的功力,好像也增强了不少。

“看来赤曦不但能压制寒毒之气,对于体内真气也有着大幅增益。”

聂烽喃喃自语,拿出了怀里的夜叉令。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内始终萦绕着一种感觉。

那就是昨天温如玉说的话,很有可能会变成现实。

若是有朝一日这六扇门再容不下他,说不定他真要遵守诺言加入夜叉门了。

当然。

这些都是后话了。

离开别院。

聂烽展开轻功穿过树林,一个时辰后就已经回到了幽州。

虽然中秋已经过去了,但这幽州城内依然热闹非常,聂烽也没有急着回六扇门,而是在幽州城内闲逛起来。

顺便吃了个早饭。

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外加一笼包子。

如果不是周围的环境使然,单看眼前这份早餐,聂烽甚至都感觉自己回到了前世,坐在街边的早点铺和同事吃早餐。

可就在聂烽吃到一半时。

一阵喧闹声突然从前面的坊市传来,还伴有交手声和哭喊声。

聂烽眉头轻蹙。

放下手中的筷子,摸出几枚铜钱放在了桌上。

然后便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片刻后。

聂烽就已经来到了坊市外面的街口。

六扇门的黄级捕快孙柏,正和一个阴翳的中年人交手。

不远处的石阶上,还站着一个飞扬跋扈的年轻人。

身后跟着一群同样趾高气扬的下人,有两个小厮的手中还抓着一个不停挣扎的姑娘。

“这是怎么了?”

聂烽看似无意的随口道。

站在他身旁的一个老汉看了一眼石阶上的年轻人,低声骂到:“还不是那个小王八羔子,大清早的出来也不干好事,看人家老胡家姑娘长得俊,就想当街强抢回去。”

“他是什么人?”

“这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强抢民女,难道就不怕国法森严?”

聂烽心中有些诧异。

幽州城做为大宋王朝的北方第一城,上下法度极为森严,平日里连些小蟊贼都少见,就算有些不知好歹的二世祖,也早就被六扇门的人收拾的差不多了,什么时候又蹦出来这么一个主?

老汉摇头叹道:“他是半个月之前来的,据说他是赵太傅府上的人,好像还是太傅府大管家的侄子,仗着赵太傅的势力,在这幽州城是为非作歹,平日里大家看在赵太傅的份上,也不与他计较,可是谁想他的行为越来越恶劣,如今竟然敢当街强抢民女,真是造孽!”

“原来是赵太傅府上的人……”

聂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难怪此人竟然如此猖狂行事,原来是背后有大靠山。

正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

就更不用说太傅府的大管家了。

昔年当今圣上还是太子的时候,身边有三位贴身近臣。

分别是太子太保叶琛,太子太傅赵崖,太子太师庞丰。

可是自从太子登基称帝之后,太子太保叶琛就晋升为了三公中的太保,如今更是大内禁卫宫统领,位高权重,地位尊崇,统领京城的十万禁军,守护整个开封城和大内皇宫的安全。

而太子太傅赵崖和太子太师庞丰,也纷纷晋升为三公中的太傅和太师,而且这两位除了这层身份外,还有另外一层身份。

那就是帝师!

太傅传武!

太师传文!

就算是当今圣上见了他们,也要以礼相待。

不过早年圣上武功未成之际,曾遇西夏的死士刺杀,太傅赵崖舍身相救,心脉受到了重创,虽然保住了一条性命,但是从此却不能在动武,否则心脉犹如千刀万剐一般。

而赵崖伤势复原之后,也不愿再留在京城,于是就请旨回到了幽州老家,准备在这里安度晚年,赵祯见留不住这位太傅。

于是便下旨在幽州建造了太傅府,而且所有的开销用度全部都由朝廷来担当。

可是根据聂烽所知,太傅为人坦荡有上古仁侠之风,平日也从没有发生太傅府的人,仗势欺压百姓的事情,没想到今天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死!”

这时。

那个中年人突然发出一声暴喝。

真气震开孙柏的双手,左手一掌震在他的胸口,然后右手猛然捏成爪状,呈现出丝丝暗红色的血气,向孙柏的天灵抓过去。

“不好!”

“是魔教的化血神抓!”

聂烽面色一变。

如果这一爪抓中头顶,那孙柏的这条命就算交待了。

千钧一发之际。

聂烽当即展开流云步法,直接将孙柏护在自己身后,同时舌底暗运真气,施展出了天龙吟的内力。

“滚!”

一道惊天龙吟如惊雷般震荡八方!

强横的内力如同狂狼怒潮,全部撞在了这个中年人的胸口上。

噗!

一道血箭喷洒而出!

中年人的身形如同断线的风筝,身不由己的向后倒飞出去,口中鲜血不停喷涌而出,骨骼碎裂声也清晰可闻。

“好!”

突然。

不知是谁大喝了一声,人群中顿时沸腾起来。

“打得好!”

“该杀!”

而中年人摔倒在地上,身体只是抽搐了几下,就彻底失去了气息。

“你是什么人?”

那个年轻人见自己的手下被杀,顿时怒不可遏的冲了过来,不过当他看到那个中年人的尸体时,又停下了脚步,他虽然粗通武学,但跟这个中年人可比不了。

“你竟然敢坏本公子的事情!”

年轻人色厉内荏的大吼道:“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本公子可是太傅府的……唔!”

他的话还没有说话。

聂烽脚尖在地面轻轻一震,一块碎石就如飞蝗般打碎了他半口牙。

“聒噪!”

聂烽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年轻人眼中满是惊骇之声,捂着满是鲜血的嘴在那里惨叫不停。

他身后的那些小厮见主子被伤,也纷纷抽出腰间的佩刀,不管自己是不是聂烽的对手,嗷嗷的就向聂烽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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