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高怀远才提出让高怀仁帮他做事,而高怀仁当即便答应了下来,而且十分高兴,吃了这么多年苦,现在能重新归家,得到了高怀远的原谅,还给他事情做,他也明白,高怀远这是要他悔过自新,给他一个谋生的途径,以免他又像以前那样游手好闲,现在他也明白了,那么混下去,没什么好果子吃,何况他也要为以后儿子做打算了,所以他表示一定会好好干,让高怀远放心便是。

这件事的处理结果,高怀远自己也很满意,意外的回来一趟,能为高家处理这么一件事,是他最初没有想到的。

天一亮他便带上了李若虎,出了高府,一路来到了贵诚家在绍兴的故居,到了这里之后,才发现,这里已经大变样了,贵诚到了沂王府之后,他的母亲全氏便受到了绍兴府的重视,将临近的院落给她买了下来,扩成了一个大一些的院落。

原来的小门也扩成了大门,看起来再也不似以前那么寒酸,这里面当然也有高怀远和高建的心意,总之全氏现在的生活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的窘迫,家里面还买了些丫鬟,专门照顾全氏母子的生活。

当高怀远踏入院子之后,一个少年立即迎了出来,远远的便叫道:“原来是高大哥回来了!快快请进,快快请进!您可是想杀了我们母子了呀!”

“于芮也长这么大了!呵呵!身子骨不错嘛!不知恩堂这会儿可是在家吗?”高怀远也笑着答道。

赵于芮赶紧拉着高怀远的手,朝客厅走去,边走边说:“我母亲在家,你先到屋子里坐下,我这便去请母亲出来!你不知道呀!母亲这些年常常会念叨起你来,去年听说你也到了临安城,留在了我哥的身边,她便终于放心了下来!你先坐下,稍等片刻!”

说着赵于芮便跑到了后堂去请全氏,不多时高怀远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接着满面红光的全氏便走入了客厅。

“怀远参见恩堂!请恕怀远多年未来探望之罪!”高怀远一见到全氏,便立即躬身问候到。

全氏显得十分激动,赶紧抬手让高怀远免礼,左右端详着高怀远,脸上露出了慈母般的笑容,开口说道:“果真是高少爷来了,可是想死我们了!快快坐下奉茶!”

高怀远和全氏分宾主落座之后,全氏才问起了高怀远有关贵诚的事情。

“恩堂请放心,郡侯现在一切安好,学业也是突飞猛进,早已是能够出口成章了!身体也没有任何问题,郡侯喜动,天天会让小的陪他习武,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只是会经常想念恩堂和于芮,所以这次小的代为顺路前来探望你们!”高怀远赶紧答道。

“当然放心!当然放心,现在有你在他身边陪他,老身没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多谢高少爷你一直一来的照顾,我们家上下都不会忘记的!只是让你受委屈了,这么一来,倒是耽搁了你的仕途,实在是让老身感到不安呀!”全氏立即说道。

“恩堂此话差矣,能跟随郡侯做事,乃是怀远的福气,岂能说耽搁了什么呢?怀远这次路过绍兴,专门过来向恩堂请安,想看看您可有什么需要,或者是要捎话给郡侯没有!”高怀远道出了来意,并且让李若虎将随身携带的礼物交给了全氏。

看着赵于莒的亲笔信,还有他的书画作品,全氏真是喜不自胜,连连点头收起了这些东西,这才说道:“一切有劳怀远你了!现在老身生活很好,让莒儿莫要挂念,告诉莒儿,要多听教习的教诲,在王妃膝前好好尽孝,他有了出息便是我家的福分,莫要天天想着老身,假以时日待他学业有成,能出来做事的时候,再来探望老身不迟!

你留在他的身边,要多多提醒他,莒儿性格不如你沉稳,你要经常提醒于他,万不可做什么错事才对!”

全氏还是非常知书达理之人,知道事情的轻重,也知道因为身份的转变,贵诚无法回来探望于她,所以对高怀远嘱咐到。

高怀远一一记下之后,在这里停留了半日,才告辞离去,临走的时候全氏和赵于芮对他是依依不舍,高怀远保证以后会抽时间经常前来探望他们,这才回到了高府之中。

虽说他这次是偷懒出来散心,但是高怀远并未忘记办正事,贵诚家母全氏和他的弟弟赵于芮,一直都是贵诚所惦记的人,他自然是要代贵诚探望一番,以后这两个人也将会卷入到政治漩涡之中,所以高怀远自然不敢怠慢了他们,何况对于全氏来说,他有着一种近乎于干娘一般的感情,所以这一趟他是必须要走的。

高怀仁这次归家之后,果真收敛了起来,自从回来之后,压根没出过大门一步,和他以前那些狐朋狗友一概不再联系,在家一直等着高怀远。

高怀远安顿好了高怀仁的妻儿,留给他们一些钱,便带上了高怀仁朝庆元府而去,这一趟他的目的地便是庆元府,虽说他这次告假的托词是到庆元府找什么老花镜,但是庆元府却是他必须要去的一个地方,其中的原因无他,全因庆元府出了一件事,他必须要前往处理一下。

说起这件事,还要从一个月之前说起,就在他安排好了京东付大全的行动之后,派出了刘成义作为飞虎军的监军从庆元府前往海州,不久庆元府便出了一件影响到他计划的事情,他有几船从海州过来的货物,被庆元府转运司的人给扣押了下来,理由很简单,私贩军资查没充公。

其实这几船货物,说起来也算不得什么军资,主要是一些京东特产,另外里面夹带了一些生牛皮,而生牛皮恰恰属于控制的物资之一,转运司眼下接替了市舶司,对码头的船只货物进行管理,吹毛求疵之下,便扣押了这几船货物,不过是想趁机敲上一笔罢了。

而这件事发生之后,黄真跑了一趟庆元府,花了一些钱,但是却没把事情给办成,转运司那边的人在扣押了这些船只之后,贪图这些货物,不肯吐出来,连船只甚至都不肯发还,这一下便惹毛了高怀远,所以这次明里他是到庆元府为皇后娘娘置办大寿贺礼,实质上却是来处理这件事,要不然的话,以后会对他的京东战略影响很大。

从绍兴出发之后,他们便在杭州湾乘船前往庆元府,一路上高怀远问了高怀仁不少有关行船航海的事情,高怀仁对这些事情对答如流,显得颇有心得,甚至对码头的事务也非常熟悉,这也拜他以前读过几年书,因为难得识文断字所以很受到船东重视有关,让他随船除了当水手之外,还管一些文书的事情,所以每次下船办理一些官方的手续,都会指派他前往,故此多年以来,倒是积累了相当丰富的经验。

“转运司也就是漕司,以前码头的事务都是市舶司所辖,但是后来便归了漕司负责,所以漕司的人十分嚣张,他们直接隶属转运司,也就是各路转运使的手下,不归当地知府统管,一般人很不好和他们打交道!”听高怀远问及转运司的事情,高怀仁立即开口说道。

“哦!看来二哥这些年对行船的事情果真很熟悉呀!这次到了庆元府之后,你先管一条船,回头适应了之后,我再给你想办法,多给你找些事情做好了!过几年之后,你干脆在庆元府置办个宅子,将他们母子接过来同住,也方便你照应他们!”高怀远手扶船舷,看着杭州湾的景色,对高怀仁说道。

高怀仁赶紧点头答应:“多谢三弟宽宏,我一定会好好干的,总是寄养他们母子在家,我也觉得不是办法,先让我干两年再说也好!回头父亲那里,你也好交代一些!”

高怀远点点头道:“父亲那边你就放心吧,我这次回到临安,马上就给父亲写信,将你的事情告诉他,代你劝说一下父亲,改日行船到了扬州之后,你只管去拜访一下他,他也惦记你的紧,一切都会过去的!”

高怀仁又是唏嘘不已了一番,船只顺风而下,没用多久便到了庆元府码头。

高怀远让李若虎陪着高怀仁先找了个地方落脚,自己溜溜达达的在码头闲逛了一番,庆元府果真是南宋的重要商埠,在这里来往的船只将码头挤得满满当当,不但有各色宋人的船只,还有相当不少的藩商的船只,也停靠在庆元府的码头。

码头上各色人等做什么的都有,到处都是一片忙碌之色,时不时的还会看到金发碧眼的欧洲商人操着一口蹩脚汉语,在码头上和人交流,总之看上去是繁华的不得了。

现在高怀远的生意可以说不光是在南宋地面上做,他的不少产品早已成了市面上的抢手货,即便是藩商也都趋之若鹜,会想办法采办一些运到南洋诸国进行贩卖,具体现在是不是已经卖到欧洲,高怀远无从得知,但是起码卖到蒙古国、高丽、倭国是没有一点问题的,这也是他聚敛大笔财富的主要原因,本来这几船货对他来说损失不算太大,但是这次他过来处理此事,就是为了防止以后再出类似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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