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邯,警戒四周,派人排查整个魏府!”吴驹命令道。
“是。”章邯抱拳,走到一旁给部分近卫们下达命令。
吴驹来到魏焕三人面前。
“师父你……”魏磬看着吴驹简直成了一个血人,眸中噙满了一层薄薄的泪水。
“没事,我身上都不是自己的血。”吴驹摇摇头,抖了抖衣衫。
看吴驹的模样确实不像是受了重伤,魏磬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魏长老,韩长老,你们怎么样?”吴驹转头问。
“我们没事。”魏焕和韩商陆看着这满院血淋淋的景象,显然受到了些许惊吓,迟缓片刻才摇了摇头:“这些都是?”
“刺客。”吴驹微微一笑,波澜不惊。
“能把这么多人隐藏在洛阳城内,还能潜入老夫的府邸,此人非同寻常啊。”魏焕眸光凌厉,眼神中透露出寒色。
这些人在他的地盘上动刀子,还刺杀的是吴驹,此番作为令魏焕心中很是恼火。
吴驹轻笑:“我也正想问问他为什么刺杀我,二位长老不如一起?”
“好。”魏焕和韩商陆点点头。
吴驹转头看向魏磬:“你怕的话可以回去睡觉。”
“睡觉更怕。”魏磬想跟在吴驹身边。
“那行吧。”吴驹点点头,领着三人进入院子中。
在院门外看的还不够真切,来到院内近距离一看才觉得毛骨悚然。
断臂残肢到处都是,大多数尸体都像受到了巨力,魏焕看到其中一个人胸口深深凹陷下去,以他朴素的医学知识来看,肋骨少说断了七八根,肺和心脏估计都碎成肉丝了,而且从这个凹陷程度来看,很难相信这是人力造成的,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前胸贴后背吧。
有的甚至碎到拼不成一个完整的人,就像是一台绞肉机屠杀了这些刺客一样!
韩商陆看着这一幕,微微咽了一口口水。
三人都是战斗结束之后才姗姗赶来,还以为是魁首近卫解决了这些人,一时间感叹于魁首近卫的凶残,并未联想到凶手竟是往日儒雅随和,风度翩翩的吴驹。
与此同时,韩商陆感觉脚上有些动静,低头一看,只见尸堆中有一只血手盖在自己的鞋上,手指似乎还在轻微挪动。
“啊!”
韩商陆惊呼一声,连忙挪开脚。
后面的魏焕见状,抬手扶住了韩商陆,二位长老的手不知不觉牵在了一起。
吴驹看见这一幕,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早看他俩不对劲了。
魏磬的母亲早逝,魏焕早年钻研医术,中年谋取魁首之位,至这些年又因为女儿魏磬的关系放弃了和吴驹争夺魁首之位,安安分分的当自己的魏国长老,也一直没重新择偶。
吴驹之前看出这两位之间关系似乎相对暧昧,现在来看二人关系匪浅。
魏磬大抵也知道这件事,而且并不反感。
吴驹捡起一把剑,将那只手的主人补了一剑,确认其死透了,旋即说道:“可能是刚才没死透,也有可能太热乎了,神经反应还没彻底终止。”
韩商陆惊魂未定的点了点头,身为医家的韩国长老,她毕竟饱谙世事,短短几秒便整理好了情绪,看了看魏焕,脸颊微微一红,悄悄松开了魏焕的手,整理了一下衣冠。
吴驹迈步来到那首领面前,他已经被五花大绑,并被六把戈矛分别制住颈部,躯干和四肢。
他脸上的护具已经被取下,露出一张国字脸,皮肤粗糙,脸颊上有一道伤疤,但人很精神,不邋遢,也没有许多刺客那种阴翳的感觉。
吴驹皱眉看了一眼对方满身的箭矢,习惯性的对魏磬说道:“去把我药囊拿来。”
“好。”魏磬点点头,走进屋内,入眼的便是那被射成刺猬的桌案,箭矢尤其集中在床铺的位置上。
魏磬咽了一口口水,轻车驾熟的找到了吴驹一贯放置药囊的地方,将药囊取出,来到院内。
只见吴驹正徒手拔出那首领身上的弩箭。
“嗯!”
首领咬紧牙关,发出一声声闷哼,竭力不让自己发出哀嚎。
吴驹从魏磬手中接过药囊,从中取出了一大堆瓶瓶罐罐,开始为其消毒止血。
酒精洒在了刺客首领的伤口上,剧烈的疼痛让对方差一点点就没能守住防线,他下意识以为这是这位医家魁首的某种酷刑。
真是狠毒啊!
谁说医者仁心的,这眼前不就是个心狠手辣的刽子手?!
对方先前战斗时那简单粗暴,势如破竹的招式,那一出手必定致残致死,杀人的干脆利落连许多军旅老兵都不及的架势,唯有凶残二字可以形容。
联想到这些,首领不由得一阵胆寒。
但紧接着,吴驹便给他上起了药。
不是毒药,是止血药。
这让首领愣住了。
当然,吴驹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沙雕,他为其上药,只是不想眼前这人把血流干而死,最后啥线索都得不到。
一边洒着药粉,吴驹一边问道:“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首领闭紧嘴唇,一言不发。
他的眼神中满是憎恨和不甘。
这让吴驹更加好奇此人的身份。
“你叫什么名字?”
“哪里人啊?”
“干啥工作的啊?”
“家里有几口子啊?”
“为啥要来刺杀我啊?”
魏焕也走过来问了一句:“为什么不杀老夫和韩长老,而只对魁首动手?”
一连串的问题砸下去,刺客首领都不为所动,甚至摆好了慷慨赴死的架势。
“好小子,我欣赏你的骨气。”吴驹气笑了。
他起身,不再和言善语,而是向一旁的章邯说道:“去把魏卿,霍卿,张相请来!”
吴驹所说的魏卿、霍卿、张相,正是魏国大臣,周国大夫和韩国宰相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