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吴驹起了个大早。

他昨晚总结了一下这段时间自己立的flag,其中最频繁的一个就是制作毛趣÷阁。

自己用分签写出来的字…………属实不是很能看。

长此以往,岂不是自己每次写字都要面临着尴尬境地?

毛趣÷阁的制作并不复杂,所以吴驹觉得也是时候着手了。

“老张?老张?”吴驹走出院子,一通呼唤。

“诶,家主。”张管家赶来。

“你去帮我办件事。”吴驹说。

“您请讲。”

吴驹想了想说道:“我需要一些动物的皮毛,不用太名贵,兔皮、羊皮、狼皮都行,哪个便宜买哪个,但一定得带毛,买个两三张就行。”

张管家点头记下:“行,您还有什么要求吗?”

“除此之外再帮我搞一些树皮和稻草,别的没了。”吴驹说。

“好嘞。”

“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

张管家连应几声,很快离去了,也没问吴驹要这些东西是干嘛用的。

在他看来,吴驹作为一个厉害的医者,用一些稀奇古怪的药材简直再正常不过。

目送着张管家离开,吴驹也开始在府里穿行,搜刮着自己需要的材料。

…………

张管家的效率确实不错,不到半个时辰就采买好了一切,将其送到了吴驹的小院。

“可以啊老张,办事挺麻利。”吴驹摸着柔顺的兔皮笑道。

“您过奖,那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便先不打搅您了?”张管家笑道。

“去吧。”

随着张管家离开,吴驹也开始整理起着一地的东西。

五张兔皮,三十斤树皮,两捆稻草,还有一些非常粗的竹竿、木料和工具。

树皮和稻草是用来造纸的,这一块业务吴驹不怎么熟,只能先琢磨琢磨。

而兔皮自然不用说,自然是用来制作毛趣÷阁的。

“造纸术整不明白,毛趣÷阁总能整明白吧。”吴驹随手抄起一把剪刀,开始剪兔皮上的毛。

不多时,一大撮毛就聚拢在一起。

吴驹将其归拢在一起,梳理整齐,尾端用细绳捆了好几遍。

“我真是天才,这不就有毛趣÷阁的样子了吗?”

吴驹嘴角微微上扬,又拿过竹竿和斧头,开始制作趣÷阁杆。

前面就说到,吴驹这厮的爷爷是个木匠,做趣÷阁杆这种事情肯定是难不倒吴驹的。

足有指头一般厚的竹竿劈成小条,将一端凿出凹槽,随后打磨光滑。

将兔毛做的趣÷阁头蘸上吴驹用药材熬的胶水,旋即插进凹槽里。

“哈哈哈,这不就齐活了吗?”

吴驹看着眼前像模像样的毛趣÷阁,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将毛趣÷阁放在火上炙烤了一段时间,烘干内部的胶水,更加满意。

战国第一根毛趣÷阁,就此诞生!

抱歉啦蒙恬大将军,把你的成就抢了。

吴驹笑的合不拢嘴,决定找个时间去蒙府拜访一下,带点礼物,慰问一下蒙恬,也算是“礼尚往来”了。

“师父你大清早怎么笑的那么开心?”

一道清亮的声音打断了吴驹爽朗的笑声。

只见魏磬站在门前,用诧异的眼神看着自己。

吴驹咳咳两声,说道:“你懂个毛,为师刚才完成了一项前无古人的成就,一边去,帮为师磨墨。”

“磨墨?”魏磬更诧异了。

她是除了吕凝、鹿竹怀夕还有韩非以外,为数不多的见过吴驹的字的人。

吴驹那个书法几斤几两她也是很清楚的,这也是魏磬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师父长得这么潇洒的人,怎么就能写出一手狗啃一般的字体呢?

吴驹看出了魏磬的疑惑:“让你去就去,为师今天给你露一手,为我正名。”

“那…………行吧。”

魏磬耸了耸肩,走进院子,走进吴驹的书房,开始为其磨墨。

造纸术暂时还没琢磨出来,吴驹就找了一张绢帛,用手中毛趣÷阁蘸了蘸墨汁,开始在绢帛上行云流水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魏磬第一个注意到的就是吴驹手中那杆长相奇怪的东西。

“这叫毛趣÷阁。”吴驹言简意赅。

魏磬不解,正要继续发问,却突然瞥见那副绢帛上的字,一时间竟然呆滞住了。

这…………这…………

这是师父的字??

铁画银钩,风骨展露无遗,秀美而不失潇洒。

受制于分签的单一性,这个时代的字体几乎就没什么横竖撇捺的概念,但吴驹的字却让魏磬见识到了一个新世界。

“师父这这这…………”魏磬有些语无伦次。

她很难相信这是自己师父的字,但又不得不接受眼前正在发生的现实。

吴驹用手中那杆奇形怪状的东西,用极漂亮的字,写出了将进酒的前两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吴驹收趣÷阁,看着自己小徒弟惊愕的眼神,表情云淡风轻。

他已经准备好接受自己这个傻徒弟的赞美了。

却听魏磬指了指绢帛,指了指吴驹,又指了指自己,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最终说道:

“师父你你你,你不是写字跟狗啃一样吗?”

吴驹的脸刹那间黑得跟锅底一样,抬手就给了魏磬一个爆栗。

啪!

“不知道尊师重道,小心我罚你抄医书。”

魏磬吃痛,捂着脑门撇着嘴:“明明就是嘛…………”

“就是个泡泡茶壶,这才是为师的字。”吴驹指着绢帛上的字说道。

魏磬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绢帛,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师父,为什么你的字和我们写的不太一样?感觉都能读懂,就是字形大有不同。”

吴驹瞥了一眼绢帛,明白了魏磬的意思。

“我的字有横平竖直撇捺点,还借鉴了一些瘦金体的写法,你当然就感觉不一样了。”吴驹解释道。

“感觉这么写的话,您的字好漂亮,特别特别有风骨。”魏磬近距离观察着绢帛,忍不住赞叹道。

“那必须,为师的字本来就不丑,只不过不习惯用分签而已。”吴驹自豪。

想当年他上学的时候,为了装…………为了发扬传统,那也是苦练了一段时间书法的,尤其是瘦金体。

后来还曾多次代表学校参加书法比赛,属实是拿了不少奖项。

“当然,能写出这么好的字,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它。”吴驹扬了扬手中的毛趣÷阁。

“这东西能让人写字变好看?”魏磬错愕。

“那肯定不能,这世界上哪有免费的午餐,这毛趣÷阁只不过是比分签方便的多,并且可以像我这样写出字体的撇捺、顿趣÷阁等等。”吴驹说道。

“那,那我能学这个吗?”魏磬是真的觉得师父用毛趣÷阁好好看。

“可以啊。”

“真的吗?”

“那必须真啊,以后你就用这个抄医书吧。”

“啊?不是吧…………”魏磬不由得一阵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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