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时间转瞬即逝。
俗话说得好,艺高人胆大。
于是获得外科手术精通的吴驹彻底放飞自我了,在这几天里大大小小做了十几场手术。
为了起到宣传效果,吴驹邀请了医家的执事、长老、诸子百家中还停留在岐山的客人,甚至是普通弟子一起参加手术。
最开始是给家畜家禽做,后来呼声高一点时,便有人从岐山深处带来生病的野猴子让吴驹做手术,再后来手术对象就成了青卢子这样的正儿八经的人类。
随着一次次手术的成功,外科手术之名响彻整个医家,无数弟子纷纷请愿,希望吴驹能以此另开一门授业。
直至这天,吴驹再次为一名医家弟子做了手术。
手术很成功,但只是不算复杂的阑尾切除术,对于获得手术精通的吴驹来说轻轻松松。
走出手术室的大门,吴驹再次受到了诸多围观的医家弟子的追捧和欢呼。
“吴师!下次能带我一起手术吗?”
“吴师啥时候再授课啊?”
“强烈要求把手术另开一门!”
面对此情此景,吴驹表示相当的感动。
简直跟后世的粉丝接机一样。
吴驹笑着向东面的“迷弟迷妹”们挥了挥手,随后是西面的,南面的,北面的。
要不是刚做完手术的手有点累,这个逼能把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四个方向也挥一遍。
吴驹将手向下压了压。
场面瞬间静了下来。
“外科手术的教习我已在筹备,大家静待就好!”
说完,吴驹便继续向前走,转眼间便远去。
唯余原地的医家弟子们,继续振臂狂欢,呼声震天。
…………
离开后,吴驹向着自己的小院走去。
“累吗?”吴驹问身边拿着药囊的魏磬。
“还好。”魏磬说。
她这段时间都在追随吴驹做手术,虽然只是辅助,但对心神和体力的消耗确实巨大的,晚上更会复习吴驹教导的医术,可能魏磬自己都没意识到身体偶有疲倦。
“年轻人追梦的道路就该是坎坷的嘛。”吴驹笑了笑。
魏磬猛的点点头,以此表示赞同。
魏磬很敬重自己这位师父,佩服他的学识,佩服他的医术,感激于他救了自己一命,亦惊叹于他的年轻得比自己大不了几岁。
从师父身上,魏磬总能感受到一股安全感,以及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尽管这股沉稳劲的表达方式往往是老气横秋类型的。
“在心里编排我什么呢?”吴驹见魏磬发呆而问。
“没有。”魏磬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吴驹翻了个白眼,从腰间吕凝送的那个香囊旁边又取出一个小锦囊,从中拿出一个油纸包裹的东西交给了魏磬。
魏磬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块棕红色的块状物体。
“这是什么?”魏磬很好奇。
吴驹奇怪的看了魏磬一眼,觉得自己这个徒弟真是偶尔挺聪明,偶尔又蠢的可爱。
“糖。”吴驹说。
“哈?”
“你没察觉到自己有些低血糖?”吴驹问。
魏磬一愕,旋即摇摇头。
她是真没。
吴驹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盯着自己这个傻徒弟,旋即狠狠的揉了揉对方的脑袋:“低血糖的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医者真的不能自医…………”
魏磬被揉的一愣,再反应过来时吴驹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了。
她连忙从糖块上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感受着舌尖传来的甜味,心头一暖,向着吴驹的背影追了上去。
“师父等等我!”
然而,当二人回到院落时,还没进院门,就被拦住了。
“吴师,七位长老请您过去。”传话的弟子说。
“七位长老?”
吴驹顿时眉头一皱。
这是要搞出什么幺蛾子?
“他们在哪?”
“长老堂。”
“行,你走吧,我马上过去。”吴驹说。
“哦哦。”传话弟子点点头,转身离开。
吴驹则对一旁的魏磬说:“没事就早点回去休息,你还年轻,学习啥时候都行,别把刚养好的身子又拖垮了。”
魏磬点点头。
“药囊帮我放桌案上就行。”吴驹之前给过魏磬一把自己院落的钥匙,此时便直接离开了。
七位长老聚首,还是在长老堂聚首,绝对没小事!
…………
不多时,吴驹来到长老堂。
进门的第一时间,吴驹将目光扫视了一圈,顺便在苏长老和魏焕二人身上多做了停留,进行了短暂的眼神交换。
然而从二人的眼神中,吴驹却并没有接收到什么提醒。
怪哉!
心里觉得奇怪,脸上却丝毫没有表露:
“吴驹见过各位长老!”
行完礼,他毫不客气的坐上了属于魁首的主位。
“不知各位长老唤我前来,所为何事?”吴驹环视场中。
七长老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由赵国长老开口道:
“自继任魁首以来,医家众弟子从六国远赴岐山,后又有祭月、手术等诸多事宜,便久居于岐山及周边城池,此次乃是商讨将众弟子遣返。”
吴驹一愣,看向苏长老,眼神中表露一个疑问:只为了商谈这个?
苏长老给出了眼神回应:没错。
吴驹皱起眉头。
这一看就是燕赵两国长老的提议。
医家魁首继位,八方弟子来贺,这属于老传统了。
但这次弟子停留的时间过长了些,究其原因,无非是吴驹的魅力值太高了。
这可不是自夸的说法。
最开始,吴驹继任魁首,前前后后的一星期有许多仪式,导致弟子停留,这没什么问题。
由于这一任魁首,也就是吴驹的上位过程颇为奇葩,也导致了众弟子对吴驹很好奇。
再后来,吴驹宣布要授课,弟子们便留了下来。
再后来,中秋至,需要祭月,于是弟子们又参加了祭月仪式。
再后来,青卢子得病…………
直至现在,多次外科手术的华丽上演,导致了弟子再次逗留。
纵观全局,吴驹总能把这些弟子想要回家的心把握的死死的,每次弟子们刚要走就被吴驹拽回来了。
就挺离谱的。
“也是时候找个时间遣返了。”吴驹摸了摸下巴。
当然,这遣返不是真的向对待偷渡客那样的遣返,而是加以引导。
以往发生这种情况的时候,长老们会先行返回自己的分部,魁首则离开继任地点。M..
有的游历,有的组织行医,有的巡视七国分部,并不统一。
核心宗旨就是重要人物都走了,这些弟子自然也就走的走散的散了。
“久居岐山终究不是办法,给岐山带来负担不说,将所有医者集中在一地,也并非我医家的宗旨。”楚国长老说了句公道话。
一旁的苏长老点点头,显然这么多弟子带来的后勤压力他是深有体会的。
当然,他是痛并快乐着。
众长老见吴驹不言语,便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发表意见。
吴驹则不管他们,专心思索这这件事的利与弊。
这么的弟子聚集在岐山,好处和坏处都显而易见。
好处是有助于吴驹发展声望,坏处是后勤压力很大,且并非长久之计。
遣返的好处和坏处也显而易见。
好处是其他国的长老都需要离开,远在天边,对吴驹造成威胁的可能性就变得非常小。
坏处是声望的发展会缓慢下来。
但吴驹所考虑的还有另一点,乃是对“掌控医家”那个进阶任务的计划的实施。
如果自己那个计划想实施的话,这帮长老需要远离。
从这个角度考虑,遣返利大于弊。
“既然如此,择日便开始引导弟子们返回吧。”吴驹冷不丁的插了一嘴。
几位正在讨论中的长老错愕,旋即纷纷出言赞同。
“是嘛,给苏师兄减少点负担。”
“择日不如撞日,我看就这星期开始吧。”
讨论再次开启。
吴驹看向燕赵两国的长老,发现他们也在看着自己。
三人对视间,气氛微妙,都从对方眸中察觉到一股阴谋的味道。
…………
这一场会议持续到了日落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