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宅子正是之前范勇斗关押曹进孙子那座。

曹进的孙子等人此时早已经被打入他们内部多时的张振英、李信救走多时,但张振英他们却依然在此留守。

此时眼见冲杀进来的木寻等人这么凶,张振英都快要被吓尿了。

心中暗道:

‘不愧是京城的大官那,这也太猛了点哇。’

但这货虽看着土包子了点,可脑子却是比狗都机灵!

这宅子早已经被范勇斗经营多年,底下是有密道的。

饶是木寻等人凶猛,但宅子地形毕竟错综复杂,一时木寻想抓到人可并不容易!

张振英顿时扯着嗓子大喝:

“快,快去保护表少爷,万不得被黔国公府这些老狗杀进来哇。”

说话间。

他已经与李信一个眼色交流,急急便朝着王国宾所在的一个侧院冲。

有过群体经验的人很容易便能明白。

所谓‘兵败如山倒’。

其实最初阶段并不是所有人的感知,而是前方人慌了,把恐慌传给了后方人。

这就导致后方人直接变成了羊群效应,便是有冷静头脑、想反抗的人也反抗不了了,因为大势已去,只能随大流跑路。

此时张振英他们做的这活就是前方人的反应。

眼见张振英他们哭爹喊娘的急急冲过来,满脸惊恐,这些值守的范家死士也被冲慌了,一时乱了阵脚。

木寻等人这时早已杀红了眼!

眼见这边重兵把守,木寻当即便老虎一般大喝一声,急急带人冲过来,却也没忘了派人继续攻其他院子。

“额滴个亲娘哇,这黔国公是杀神哇,快去掩护表少爷逃到密道里,若不然就晚了呀……”

张振英此时早已经泥鳅般冲到了这院子一侧的墙壁后,就生怕木寻找不到王国宾,忙是捏着鼻子大喝。

“快!”

“快冲进去!别让王国宾跑了!”

木寻一听这话便急了眼,顿时雄浑气劲外放,直接带着精锐心腹杀到了房间里面。

正在地下密室焦急等待的王国宾,本还幻想着他舅范勇斗庞大的能量,已经把事情给摆平了呢。

加之这里面的人,早已经被张振英、李信他们渗透,往里给王国宾传递消息并没有那么及时。

直到木寻都冲到地道口了,底下的王国宾才反应过来,忙招呼身边几个亲随亲随道:

“入他娘!这木寻是属狗的吗!快!快护着本少跑哇!”

几个亲随忙急急护着王国宾逃入密道!

“咣!”

而他们刚跑掉没几分钟,木寻等人已经冲杀下来!

木寻一生征战,经验何等丰富?

只嗅了片刻,他便闻到了王国宾身上的血腥味,还有王国宾等人慌乱下留下的足迹。

大喝道:

“往这边跑了!追!”

“是!”

一行人饿狼一般便是冲进了这密道。

“少爷,不好了,前面密道竟被老鼠挖塌了哇……”

而王国宾刚庆幸逃出生天没多会儿,便迅速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

原本宽敞通畅的密道,此时竟然塌陷了,被堵的严严实实,肯定是不可能过去了。

“在这里!”

“狗艹的别跑!再跑全弄死你们!”

这时。

木寻等人已经赶到了,正将王国宾几人堵了个正着!

“哇。”

王国宾这时真要被吓尿了,忙急急跪地求饶道:

“黔国公,误会,都是误会呀。小的愿赔偿令孙所有损失,也愿遍寻天下名医,为令孙治伤哇……”

“苍天有眼,天佑我木家哇!”

木寻一时激动的老泪纵横,仰天长啸,他倒想一刀便了结掉王国宾,却究竟还是忍住了。

“唰!”

但他又怎肯这般轻易放过木寻,手中软剑一挥,已经是斩断了王国宾一条腿。

“啊……”

王国宾片刻才感觉到痛苦,顿时杀猪一般惨叫。

“带走!”

木寻老狼一般大喝:

“老夫要把这逆贼带去皇城,带去东厂,看看他到底还怎的跑!!!”

“皇爷,老臣鲁莽,恳请皇爷责罚……”

深夜。

东暖阁。

冯安世忙扶起激动的木寻,感慨道:

“黔国公,快快请起!说到底,此事朕也脱不了责任那。若不是这些年朕丢了心志,荒废了朝政,锦衣卫又会发生这种事?”

“这……”

木寻顿时被吓住了,哪想到冯安世竟会说出这种话?

忙道:

“皇爷,这怎是您的责任,皆是那帮狼心狗肺的畜生罔顾圣恩,吃里扒外,实罪该万死哇!”

眼见木寻上道,冯安世心里也有了数,苦笑着摇头道:

“黔国公,你不必安慰朕!现在到底是个甚情况,朕多少还是能看明白些的!我大乾,危矣啊!”

“皇爷……”

木寻直被吓傻了,一时不知所措,但很快他的目光便坚定下来,果决道:

“皇爷,您,您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危险?老臣虽老,却未尝没有再战之力!只要皇爷一声令下,老臣定一往无前,将前方妖魔鬼怪全部斩杀干净!”

冯安世等的便是木寻这句话!

他之所以弯弯绕绕,非要把木家牵扯进来,俨然不只是为了打压范勇斗他们几个小丑!

更重要的!

还是打破朝堂格局,特别是勋贵的格局,先把兵权理清楚!

特别是听招呼且有一定战力的!

“黔国公,有你这句话,朕心里踏实了哇!但现在朕身边,朕身边都……你可愿从这王国宾一案开始重新起复?”

木寻老眼登时瞪大到了极限。

真的是做梦都没想到,此次竟会因祸得福,重新入了天子眼帘,心情顿时大好。

毕竟。

木高峰只是他的嫡孙而已,他并非没有别的孙子,黔国公一脉又怎能断了血脉?

他气的是这些年他忍辱偷生也就罢了,却竟有人这般欺负他木家,还是一帮商贾的!

忙是拼命老泪纵横的拼命磕头:

“皇爷,您对老臣的恩德,老臣真是无法言表哇!老臣虽老,却还有几个旧部,就算粉身碎骨,也一定要先护得皇爷您安危!”

“什么?”

“老宅被木寻端了,王国宾又被抓了,且,被带到了皇城里的东厂去了?”

因为宵禁,冯安世又发了力的缘故,一个多时辰后,消息才是传到了范勇斗这里。

饶是范勇斗,一时也真有点懵了,一屁股墩回到椅子上。

“老爷,这,这该如何是好哇……”

二管家早已经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来回乱窜。

“哼!”

“想灭了我范勇斗?哪这么容易!便是老天爷要弄死我范勇斗,我范勇斗也要扯下他一层皮来!”

范勇斗没片刻便是振奋起了精神,喝道:

“去!”

“去请伊藤姬大师过来!”

二管家陡然一个机灵,老眼登时瞪的跟鱼泡一样:

“老爷,您,您是说……”

“哼!”

范勇斗满脸磐石般坚毅的冷冽:

“王国宾这孽障自己做的孽,便让他自己去偿吧!某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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