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樗里到底学的是哪一家?”李牧疑惑的看着黑龙。
世家贵族,几乎都是百家行列,任何一个平民想要崛起,那么首先要学习的就是文字,然后学习百家经典,没有一个世家贵族能摆脱这个行列。
而百家各家又是容不得弟子学习其他家经典叛投的,全天下也就是韩非和李通古师从儒家却成了法家,但是那也是因为韩非本身是韩国公子,属于是带艺从师的做不得数。
李斯的话就属于是另类的存在,因为秦国以法家为主,儒家在秦国的影响力太小了,只能默认,看着李斯一步步走到了秦国九卿,甚至离相位也只有一步之遥。
儒家已经无法阻止李斯的转修,最终只能当做视而不见。
可是樗里氏是哪一家,李牧完全看不懂。
樗里子是相师先师,按理说应该是道家;可是樗里寻却又师从张子苍,又成了儒家,然后还会兵家之法;现在了解到的樗里廷似乎又是鬼谷纵横,心学恐怖至极。
“谁知道呢?”黑龙也是表示看不懂。
李牧知道的还只是樗里的部分,樗里氏能困住祂,滋养祂,这种完全是五行家的专业,据祂认知中的樗里,至少已经展现出了七八个百家中排行靠前的大家之学了。
回到秣陵的客栈,樗里寻才发现身边竟然只剩下了季布和怜影两个人,骊山卫已经回咸阳复命,左单又回家安置,樊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到,至于情报说扶苏也来跟他当难兄难弟了也没见踪影。
“秣陵县令已经被调走,县尉也因为犯事下狱了,整个秣陵没有一个主事者。”季布将自己收到的情报汇报给了樗里寻。
樗里寻翻了翻白眼,不用想也知道是咸阳方面故意的,就是为了给他和扶苏让路,随便他们在秣陵折腾。
“报复,绝对是赤裸裸的报复!”樗里寻不由得想到。
他白嫖了嬴政的定秦剑和一屯的锐士,现在嬴政就白嫖他把秣陵变成一个大城甚至都城。
可是他手底下没人,本身没钱,拿什么来把秣陵变成一个大城。
而且他们不仅仅是要把秣陵变成大城都城,还要弄死楚国余孽,这更加让人头疼。
最关键的是,杀人他会,建城揽民,这是墨家的专业,他并不会啊。
“话说,别的公子不都是门下一堆门客士子自来投吗,为什么本公子门下就只有你一个,还是被本公子抢来的!”樗里寻看向季布,扶着头。
百家士子想要谋求官职的渠道只要一个,那就是有人举荐,也叫察举,因此,想要被举荐,一般来说就只有成为大人物门下门客客卿,将自己的才能展示,然后被举荐。
秦国自孝公后开设招贤馆,允许士子们进入其中居住,针对大秦各地的治理提交建议,若是被采纳则会被各地招贤馆重视,从而进入官场,也因此吸引了不少士子自山东而来。
樗里寻疑惑的是,草原大战之后,他的名声也达到了顶点,为什么就没有人来投呢?
“公子未加冠,没有举荐之权。”季布老实的回答道。
樗里寻太年轻了,而且没有正式的官身,是没有举荐的权利的,士子们要的是可以挤进官场的门路,而樗里寻如今还给不了,所以暂时无人来投。
若是樗里寻不是被派来秣陵,而是以大胜之名义班师回朝,樗里门庭早已门庭若市,当然前提是他们能找到樗里的门在哪。
穷到要跑去祖宗陵墓结庐而居的也就樗里氏能干得出这种事了。
“客栈也快住不起了!”樗里寻看向季布双眼放光的说着,他们现在住的还是骊山卫出的钱,而他是真的身无分文。
“属下也没资产!”季布直接摇头,他们家要有钱至于让公主去月楼当花魁?
“你们开设月楼就没点积蓄?”樗里寻不相信。
开青楼的说没钱,谁会信啊,这个世界可没什么太多的娱乐场所,青楼绝对是最大的吞金兽销金窟。
“月楼的收入大部分都是要上缴给地方贵族和打点官员的,而且属下和公主开设月楼也没到半年,暂时还未开始盈利就被公子给端了。”季布无奈地答道。
季布最疑惑的还是,作为大秦公子,樗里寻会没有钱?这不太可能吧?而且战争也是有绝对的战利品的啊,樗里寻是草原大战的最高指挥之一,战利品应该是最多的之一才对。
“交不出房资,明天我们就要被赶出去了。”樗里寻看着季布低声说道。
“”季布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么穷的公子也是生平仅见啊。
“明天去官署吧!”樗里寻本来是想着在秣陵四处走走了解一下秣陵的状况,但是现在没钱住客栈了,只能选择老老实实的去县衙报到,住进官署了。
季布仔细的看着一脸悲怆的樗里寻,终于是确定了樗里寻说的是真的,真的没钱,真的穷。
“要不属下去跟地方豪绅们借点?”季布想了想迟疑的问道。
“你在秣陵有认识人?”樗里寻惊讶地看着季布。
“有一些!”季布点头,心底却是,不过他们不认识我罢了。
“那就去吧!”樗里寻点头。
季布点了点头,直接从窗子跳了出去。
“???”樗里寻惊愕,就算认识人也是白天去啊,这大晚上的得是关系多好才能半夜去借钱,还能不让人生气。
“他经常这么去借钱?”樗里寻疑惑地看向了怜影,这动作这么娴熟,显然不是第一次啊。
“嗯,我们开设月楼的钱就是布兄长这么借回来的。”怜影乖巧的点头答道。
樗里寻沉默了一下,决定跟去看看,季布居然在秣陵和沛县都有熟人,这很不得了啊,对于属下还是要知根知底的好,于是交代了怜影在客栈呆着,自己也跟着翻窗而出,循着季布的脚步追了出去。
“不太对吧?”樗里寻有些费解,去见熟人用得着不走大路,偏偏翻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