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
“你有统兵一方的天赋,但看军中之事可不能看表面。”
桓漪转过身,对着身边的青年将领道。
“难道赵军士气低弱还有猫腻不成?”李信有些诧异的道。
“廉颇这人用兵如神,昔日他在长平布军,就连武安君也无法攻破他的阵势,只能与赵国拼持久战,最终还是通过离间计让当初的赵王撤下了廉颇,换上了赵括,这才有武安君大破赵国,让赵国现如今都大受影响。”
“此番我据城而守,不出城,不追击,又有多座城池遥相呼应,互为犄角,廉颇也没有办法攻下。”
“所以。”
“他示我军以弱,目的就是想让我放下警惕,让我军产生轻视。”
“不得不说,他这手段很高明,如若是莽撞一点的,只怕都想着邀功出城追击了。”桓漪笑了笑,带着几分看透的笑意。
“廉颇,果然老谋深算。”
“幸亏有上将军亲自掌军,否则,我不是这廉颇对手。”李信有些感慨的道。
“李信,日子还很长,你也还很年轻,战场之上,除了要熟知兵法诡变之道,还是要亲临战场实践,如若如同昔日的赵国赵括一样,纵然有兵家之才,却只有理论,未曾亲历战场,未有掌军经验,最终也只有兵败身死一途。”桓漪对着李信说道,语气之中有着对后者的强烈期望。
“多谢上将军教诲,末将铭记于心。”李信郑重回道。
“在大秦军中年轻一辈,你也足够出彩了。”
“能够比得上你将才的,蒙武那家伙的儿子蒙恬,王翦那家伙的儿子王贲,他们自幼就在军中长大,熟兵家,有统兵天赋,而你也不逞多让。”
“你们三人在我大秦年轻一辈之中当为翘楚。”桓漪笑着说道。
“多谢上将军看重,李信还差得远,不过在李信心目中,还有一人值得敬佩。”李信不卑不亢的说道。
“谁?”
桓漪笑了笑。
“如今在韩国战场上风头正甚的那个年轻将领,得大王恩重,在全军赐予宣扬的赵玄。”
“他,从末将现在知道的,无论是勇力还是统兵,似乎都出乎常人预料。”李信带着几分敬佩的道。
“赵玄?”
桓漪一愣,然后也点了点头:“的确,我大秦灭韩之战,最为出彩的便是这赵玄了。”
“破边境就斩一主将,崭露头角。”
“阳翟一战,暴鸢聚兵而守,若非强攻根本不可能破城,不付出上万锐士的代价,几乎不可能破城。”
“但赵玄以骑兵攻城,破阳翟,斩了暴鸢那厮,着实是让本将没有想到的。”桓漪也是感叹的道。
“说起来。”
“赵玄骑兵攻城虽看似莽撞,但是却也让暴鸢引起了轻视,城门被赵玄斩破后,士气已丧,或许这就是赵玄骑兵攻城的目的,一来是速度很快,二来也是为了引起暴鸢轻视。”李信分析道。
“阳翟破,或许此刻韩都已经为我大秦攻破,韩已亡了。”桓漪笑着道。
为将一方。
不仅要统兵御敌,更要分析天下战场形势。
桓漪作为大秦老牌上将军,自然是有着他的能力。
“报。”
就在这时。
一个兵卒快步来到了桓漪面前,躬身一拜。
“何事?”桓漪看向来人道。
“启禀上将军。”
“刚刚传来的密报,韩都已经被我大秦攻克,韩,已经亡了。”兵卒激动的道。
“竟然这么快?”
桓漪一愣,表情是既喜又惊。
“上将军,此乃破韩详细战报。”兵卒恭敬将手中的战报对着桓漪一递。
桓漪接过来。
打开一看。
神情立刻变得一幅吃惊的样子。
仔细看了半天后。
将战报合起来。
“赵玄,赵玄。”
“看来本将还是小瞧他了。”
“如此能力,如此胆魄,在年轻一辈之中,或许这赵玄当为翘楚。”
桓漪十分感叹的说道。
“上将军,难道攻破韩都之人又是这赵玄?”李信惊讶的道。
“你自己看看吧。”
桓漪笑了笑,将手中战报对着李信一递。
李信接过来,定睛一看,脸上也浮起了惊色。
“攻破阳翟后,赵玄便带麾下五千轻骑,着韩军战甲,奇袭新郑,骗开城门,杀入新郑,斩敌数千,攻破韩王宫,最终擒韩王以及百官,逼迫韩王投降。”
“他这胆魄,当真是有勇有谋。”
“难怪韩如此快就被灭了。”
“原来皆是因为赵玄这奇袭之策。”
李信一脸讶异的说道。
“感受如何?”桓漪看着李信笑道。
“赵玄,我不如。”李信老实的回道。
“灭国之功归于一身。”
“大王必重赏赵玄。”
“本将可以断定,未来我大秦要灭列国一统天下,赵玄,必是首屈一指的战将。”桓漪沉声说道。
“恩。”李信也点了点头,眼中带着几分期盼:“真想见见赵玄,看看他究竟是何许人也,听闻他刚刚入伍不到一年,来自一个普通的山村,从未接受过兵法学习,可是他竟如此厉害,或许这就是天赋异禀吧。”
“以后有机会会见的。”
“不过现在形势变了。”
“韩已经为我大秦所灭,大秦东出战略已成,赵必有动作。”
“以本将对赵王的了解,他绝对会气急败坏,令廉颇加大攻势,李信,你立刻传令全军,加大防守力度。”
“另外。”
“将我军情况上奏大王,禀明有我军驻守一日,赵国休想夺回疆土。”桓漪说道。
“末将领命。”李信躬身一拜。
“廉颇。”
“昔日你据守长平抵御武安君,死守不出,如今本将倒是让你也尝了这滋味了。”
“但是本将与你的情况可不同,你效忠的君王皆是见识浅薄的昏庸君王,而我桓漪效忠的君王乃是真正的雄主。”
看着城前的一片战火燎原,桓漪冷笑了一声。
目光一转。
咸阳城。
相邦府。
当今大秦相邦王绾,还有廷尉任职的姚贾相对而坐。
“相邦。”
“不知这一次你召下官前来,有何要事?”姚贾看着王绾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