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剑乃天下利器,剑锋三尺七寸,净重七斤十三两。”
西门吹雪扬起手中的剑,面无表情。
“好剑。”
听得扶苏的赞叹,西门吹雪回道:“确是好剑。”
“此剑乃海外寒剑精英,吹毛断发,剑锋三尺三,净重六斤四两。”
叶孤城手中的剑横指,辉映着天上的圆月。
“好剑。”
“本是好剑。”
三人皆是白衣如雪,天上的月华好似被两柄剑吸引,抛却明镜当空的圆月,附着在两柄剑上。
星月隐没,长剑破空。
这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失去色彩,只留下两柄至高无上的剑。
“我有一柄三尖两刃枪,然则只是单纯的利器。”
扶苏开口说道。
“我身是器,我心是器。兵刃,不过只是武器的武器。”
被当世两柄至高之剑包围的扶苏,独立于世界之外。
扶苏没有武器,因为他本身就是一把武器。
即使身躯血肉消磨殆尽,哪怕只留下一道思想,也是伤人的利器。
两人没有言语。
至少他们不会道上一句:“好人。”
“西门吹雪说过,世界之外的强者数不胜数,但是如扶苏公子这般的,少之又少。”
“不少,却也不多。”
扶苏知道叶孤城的意思。
许多人都认叶孤城和西门吹雪身怀绝世功法,故而才能成为剑中之神。
但是他们错了,两人的强大不是因为有何等机遇,而是因为一种执着,对于手中剑的执着。
有些人拿起剑,是因为剑能带给他们声望,名利,美人。
剑是在欲求之后,而不是真正喜欢剑。
所以在成为一方巨擎之后,这些人的剑皆已尘封,不再是一把杀人的利器。
西门吹雪邀请扶苏观战,也是因为扶苏的执着。
他们是同一类人。
“我想知道,扶苏公子的道,更想知道世界之外的道。”
西门吹雪提出一个可能,那就是剑道永无极限。
两人自认为的高处不胜寒,只是井底之蛙的短见。
只有打破眼界,必然是一条康庄大道。
一条即使是他,也无法走完的大道。
“请扶苏公子成全!”
“论道而已,何言成全。”
扶苏很欣赏这两位剑中的孤者。
这种欣赏远在穿越之前。
喜欢一件东西,那便应该是单纯的喜欢。
假使这种喜欢无法为自己带来利益,就否认这种喜欢,那就不是真正的喜欢。
正如学习是一种乐趣,写小说也是一种乐趣。
即使无法从中获得回报,却止不住心中的喜欢。
当这种喜欢走到极致的时候,自然而然就会成为真正的特点。
所以不要整天说看书的人少,不上架没有安全感。
这是作者第一次写到这么长的小说,从一开始的小错误到现在的一错再错,能写下来,只是因为一种乐趣,并且在这里面学习怎么忽悠,,留住读者的技巧。
“多谢!”
叶孤城言罢,抬起手中的剑,和西门吹雪的剑遥遥相对。
两柄不朽的剑。
两个令人钦佩的人。
剑已刺出。
刺出的剑,剑势并不快,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之间的距离还很有很远,剑锋触及扶苏的时间还有很长。
扶苏没有动,只是静静等待着剑锋的接近。
两人的剑锋尚未触及扶苏,就已经开始不停地变动,人移动的很慢,剑锋的变动却很快,因为他们的一招尚未使出,就已经随心而变。
别的人看来,这一战既不激烈,也不精彩。
只是所有人心中的恐惧依存。
他们害怕那个男人的杀气,也敬畏那个男人的强大。
世上最强大的两个剑客合手,本该是于世无敌的。只不过所有人都不敢妄测此战的结果。
因为他们亲眼见过,这个男人连天地都要压制的实力。
剑与人合一,这已是心剑。
叶孤城的剑,就像是白云外的一阵风。
西门吹雪的剑,好比是圆月下的一道冷光。
两人的剑轻灵流动,挥洒自如。
两柄剑都已全力刺出。
这是第一剑,也是最后一剑,决定胜负的一剑。
如果两人的对手不是扶苏的话,不论是叶孤城,还是西门吹雪,他们掌中的剑每一个变化击出,都将是必杀必胜之剑。
两人的剑触及扶苏。
叶孤城的剑刺在扶苏的胸口,西门吹雪的剑点在扶苏的后心。
刺破扶苏洁白的衣物,停留在扶苏的白玉凝脂的肌肤上。
这不是身体的强大,而是道镜的压制。
剑神的剑可以突破扶苏的衣物,却不能打破扶苏的道心。
剑是剑,却又不是剑。
在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手中,剑虽然是剑,但更是两人剑心,剑道的体现。
物质上的碰触,远远在于道心的碰撞之下。
杀人的从来不是剑,而是人。
流泪的也从来不是剑,只有人才会流泪。
假使西门吹雪的剑断了,叶孤城的长剑泣泪,那也是叶孤城的泪。
“我输了。”
“我输了。”
别的人只看到两大剑神的剑停在扶苏的身上,只有两人知道,扶苏看似没有任何动作,在一瞬间,两人的剑打破空间,却仅仅只是划破扶苏身上的衣物。
“这是何道?”
叶孤城收回长剑,开口问道。
叶孤城的道是剑道,杀人的剑道。
“唯心唯我之道。”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你是一个帝皇?”
“不,我不是帝皇。”
“帝皇只在万民百姓之中,我却在世界万物之上。”
“天道?”
“不仅是天道。”
扶苏轻笑了一声,对于叶孤城更加欣赏。
在扶苏的笑容下,所有能看见这道笑容的人,都难掩心中的敬畏。
明明是一个人,却在别人的眼中成为比天地更加伟大的存在。
明明知道这只是一种错觉,但是却依旧让人深信不疑。
“西门吹雪说得没错,这个世界远比我想象中的更加辽阔。”
“不知道我是否能和西门吹雪一样,走出这个世界?”
“你该知道,既然西门吹雪肯告诉你,必然会帮助你走出世界。”
“你既然已经散尽家财,不就是已经相信了西门吹雪,又何来一问?”
“西门吹雪是朋友,而我一向不喜欢麻烦朋友。”
“而且西门吹雪也是对手,我在巅峰等他,继续未尽的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