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回去?苏教授和我们一起。”姚和暖抱着姚和晓坐在沙发上,把姚和晓放在她旁边。

柳河一听,更加确认了苏淩水妹夫的身份了。都已经要见家属了,还能有假吗?!

女大不中留啊,儿大不由娘啊。

“越早越好呗。后天?”柳河伸了个懒腰窝在沙发上。

姚和暖点了点头,没什么意见,才坐下又抱着姚和晓站了起来:“走吃饭去。”

柳河跟在姚和暖身后:“去哪吃饭啊?”

“你做饭。”姚和暖道。

“……”柳河有点难过,他并不怎么喜欢做饭,也不喜欢厨房里的油烟味,“为什么?”明明可以去食堂吃。

姚和暖没好气的瞪了他一样:“你喝两个月啥味没有的粥试试?”

“行行行,给你做给你做。”柳河投降了。

其实在家基本上都是柳河做饭。原因很简单,他做饭非常好吃!可以和苏淩水相提并论的好吃!

自从发现他这个技能之后,他们家就没其他人做过饭了,江茶还经常拉上白蓁和姚尧来他们家蹭饭。

姚和醇是那种你不让他来,饭点也能顺着饭香跑过来。到最后就发展成,两家人吃的都是柳大厨的饭。

这么说起来,姚和暖也是吃柳河的饭长大的人啊。姚和暖啧了一声。

至于柳泉,江茶怎么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学做饭以后做给别的臭男人吃!

相比于第一次爬楼梯要了半条命,姚和暖现在抱着个姚和晓都脸不红气不喘的。

感谢赵许。

感谢执行部。

这两句话是姚和暖每次爬楼梯后,都在心里默默念上两遍的。语气虔诚的就像是赵许和执行部为了装楼梯壮烈牺牲一样。

“你这不行啊?”姚和暖戏谑的看了一眼小口喘气的柳河。

柳河嘴角抽了抽,伸手要在姚和暖头上揉了揉:“臭丫头说谁不行呢?”

姚和暖侧身躲开,给了柳河一个就是说你的眼神。柳河举着无处下手的手,最后摸上了自己的头。

没几步就走到了姚和暖的房间,也不让柳河好好参观下,就直接把他赶到厨房去了。虽然也没有什么好参观的。

柳河还是感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但当打开橱柜后,他沉默了。随后他打开了冰箱,发现他沉默早了。

“姚和暖!你厨房里什么都没你是想吃锅吗?!”柳河走出厨房一脸无奈,真不知道这一年姚和暖在这是这么过的!矜贵的姚大小姐应该是不会吃食堂吃一年吧?

姚和暖轻咳了一声,也有些尴尬,这件事是她忘了。自从傍上苏淩水这个长期饭票之后,直接搬着食材去他那了……

“……那要不咱还是回去吃食堂吧?”姚和暖提议。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柳河现在有些心疼自己刚才爬的楼梯,现在又要下去了。

“你怎么没把自己饿死啊?”柳河问。

姚和暖炫耀道:“因为有苏教授啊!苏教授才舍不得让我吃食堂呢!”

“……你是在苏教授那里蹭了一年的饭?”柳河一脸你能不能有点出息的表情。

姚和暖一脸人家苏淩水都没说什么你凭什么说我表情。

最后姚和暖还是带着柳河跟姚和晓去吃了食堂,算得上是三人第一次来四区的食堂吃饭。

姚和暖呢,是自从来了四区之后,就一直跟在苏淩水身边,要么就是出去执行任务。

姚和晓不必说了,这一个多月一直跟着赵许在执行部,而柳河第一次来自然也一样。

对于食堂的评价,姚和暖向来都是那句能吃。柳河原来还以为是姚和暖挑剔,但尝了之后发现还真是这样,说不上那里难吃也说不出那里好吃,真的是,毫无特点。

安昌的建筑风格传承了典型的江南水乡特色,一依带水,古朴典雅,有“碧水贯街千万居,彩虹跨河十七桥”之称。

眼下正是四月,并不是旅游热季,碰到的一些人都是当地的居民,看到姚和暖先是一愣,随后就热情的打招呼。

“姚小姐回来了呀!”

“几年没见姚小姐更漂亮了!”

“怎的小姐回来还带着小少爷和另一位先生啊?”

“我家刚做了些扯白糖,您之前就爱吃这,一会给你送过去些呀!”

“哎呀你们别拉着姚小姐说话了,姚先生肯定在家等着姚小姐呢!”

“……”

柳河对于这种场景丝毫不意外,甚至于是司空见惯,一点也不奇怪。倒是姚和晓和苏淩水从没有见过这种情况。

姚家世代生活在安昌,这里大部分人,不是原本姚家的家仆之后,要么就是世代受姚家庇护的,对姚家的人本来就恭敬。

姚和暖也面上也带着笑意,跟那些和她打招呼的一一回话。此时的她和平常都不一样,就是一个归乡的游子。

又在巷子小道里绕了几个弯,就停在了一片空旷的道路,前面那扇古朴厚重的大门,上面依旧清晰可见的写着“姚府”二字。

推开两扇大门却刚好和里面正准备开门的人撞到了一起。

那个坐着轮椅眉目温和却不难看出曾经的傲气,嘴角带着笑看着众人,一袭深色长衫,像极了民国时的公子哥儿。

姚和暖楞楞的把目光从那人的脸移向了他被盖着的腿上,嘴唇颤抖的轻轻叫了声:“哥……”

“跟你说了让你在屋里等着你着什么急啊?!我还能半路把你妹妹拐跑不成?”柳河皱着眉头,语气中不难听出怒气,也不管姚和暖他们了,直接把那人推到了屋里。

姚和醇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垂的眼中闪过一丝苦涩,扭过头跟姚和暖说:“小暖你们先进来。”

“雨季潮湿你也不想想你自己能不能受潮就往外面跑,都跟你说了今天会跟小暖一起回来还能骗你不成,到时候腿又疼了你就自己受着吧!”

柳河一边走着一边还絮絮叨叨的说着,姚和暖倒是第一次发现他还挺有老妈子属性的。

从门口沿小道走到堂屋,姚和暖仔细的看着每一处,生怕漏下了什么。

但这里还是和她走之前一样,一样的大门,一样的小道,一样的小院子,就连那颗桂花老树也依旧挺立在那里。

死物依旧如此,人却换了一轮。

姚尧、江茶和柳怀南在这几年都陆续去世了,姚和暖却连他们最后一面都没有见上。

真是不孝啊……

虽然还是初春,但姚和暖的鼻尖却仿佛嗅到一阵浓郁的桂花香,就如当年一样。

姚和暖摸了摸姚和晓的头,顺势把手放到了他肩上,轻声的跟他介绍小道两旁种的那些花草。

这些之前都是白蓁种的。她最爱侍弄这些花草,熟知每种花的习性。当年她也兴致盎然的教过姚和醇和姚和暖,但无奈两人都没什么兴趣。

如今人走了,这些花却依然照季开的繁茂。

进到堂屋,姚和醇的轮椅已经推到了主座的地方,姚和暖找了个位置让姚和晓和苏淩水坐下。

“这么长时间,麻烦苏教授照顾小妹了。”姚和醇看苏淩水坐好,才开口道。

他看苏淩水的眼神中有种不易察觉的打量,但和他这么熟悉的姚和暖却是能看出来,不用想也知道柳河肯定和他乱说了什么。

“姚先生客气了。”苏淩水答道。

姚和醇笑了笑:“苏教授一路过来也辛苦了,先去休息下吧,晚些时候到了饭点会去叫你的。”

“柳河,你带苏教授过去吧。”姚和醇打断了姚和暖想要去的意思,让她留了下来,还有姚和晓。

两人都走了,姚和醇看着姚和晓温和的笑了笑:“晓晓是吗?来,让大哥看看。”说完朝他招了招手。

姚和晓的事情柳河早在前一天就告诉姚和醇了,姚和醇自然是不介意自己再多个弟弟的。

姚和晓下意识的看了看姚和暖,看到她没什么意见才乖乖走到姚和醇旁边,软软的叫了一声:“大哥。”

姚和醇摸了摸姚和晓的头:“晓晓知道咱们家的酿酒的,可要跟在姐姐身边好好学知道吗?”

姚家酿酒,非姚家人不可学。就连白蓁,也是在嫁入姚家后,又重新学的姚家酿酒术。

姚和醇这一句直接认定了姚和晓的位置。姚家多是一脉单传,没有过多的亲戚和旁系,姚和醇身为嫡长子,如今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姚家家主。

“嗯嗯!”姚和晓狠狠的点了下头,向姚和醇保证道。

姚和醇拿出一枚玉色清透温润的小玉牌,一根银线穿成了项链。玉牌中间刻着一个“晓”字,姚和醇把它挂在了姚和晓的脖子上。

“这个咱们家人都有的。我有,你姐姐也有,现在你也有了。不能弄丢了,要收好,知道吗?”姚和醇说着,又把玉牌塞到了他衣服里。

姚和晓摸着小玉牌的位置,表情有些不知所措,却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

真是个听话的小孩,跟小暖小时候一样。姚和醇嘴角勾起,心情明显不错。

姚和暖看着那个小玉牌,手不由自主的放在脖子上挂着的同样的小玉牌上,不过上面的字是“暖”。

正如姚和醇所说,姚家人都有这枚玉牌。

她的这枚,据白蓁说是她百天的时候,姚尧亲自给她戴上的,一直到如今,这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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