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作为一个人的求生欲,还是作为一个穿越者的责任感,她注定要逆反那剧情。
不订婚,活下去,等找到女主,告诉她一切,让她提防凌瑾晞,放过越州,放过人族。
“那你为什么之前要找人订婚?你这不是自相矛盾么?”左未央皱眉。
“那时候是因为赤虹界,我不能去赤虹界。”季微凉不想再瞒下去。
“赤虹界怎么了,越州多少修者都是靠着赤虹界的门路,才能走出越州,才能学到更好的功法!”左未央抓住季微凉的肩膀,“你是虞城最出色的天才,你去赤虹界是整个虞城的心愿!”
“如果我说,我会死在赤虹界呢?”季微凉没有挣扎,她只是觉得悲哀,原来,整个虞城,都等着她去赤虹界么?
“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你定是被人骗了,赤虹界可是越州所有女修的梦想,你是不是……”
“归根到底是虞城太弱了。”季微凉苦笑,“不过等学宫建起来就好了,当虞城有了足够多的修者,咱们就不用倚靠赤虹界了。”
“……原来这才是你建学宫的目的,你想彻底摆脱赤虹界。”左未央从一直知道季微凉心思深,却没想到,她会如此荒唐的天真。
“你以为一个学宫能改变什么?赤虹界永远是越州修者最好的出路!哪里是你一个学宫可以改变的!”
“但是虞城学宫的人,属于虞城,属于越州,是我们自己培养的人,从零开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拒绝开始。”季微凉诚挚地看着左未央,至少这件事,她需要左未央的支持。
“我永远不会坐以待毙,你是我可以托付重担的人,左未央,你不需要理解我,你只要办好未央学宫就好,好吗?”
“不需要我理解,却要我去做?!”左未央气得心口疼,但是,季微凉自来都是这样。
就像当初在虞城面对炎龙變,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一个人布局,送走了所有人,独自面对恨云,并且消灭了炎龙變。\./手\./机\./版\./首\./发\./更\./新~~
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时至今日当初炎龙變的事依旧是一个谜题。
每一次大家讨论问题,季微凉都是最后才说话,她总是安静的坐在一旁,即使其他人吵得天翻地覆,她依旧一脸冷漠。
直到最后,她会做出决定,然后所有人再按她的安排去做。
看似乱七八糟的计划,最终都能指向同一个目标。
就像重建虞城的时候,没人知道她为什么独自留在桐城,为什么拉拢软禁她的东洲,可是事实就是,她确实让东洲出手相助了,让越州的魁首令再次变得炙手可热,而虞城也顺利的完成了重建。
她看似杂乱的布局,让所有人都云里雾里,若不是绝境,谁会相信她呢?
“好,我会管好未央学宫,但是你要告诉我,为什么你对赤虹界那么排斥,甚至让你不惜以自己的婚事来逃避。”左未央还是会相信她,就像她说的,她并不需要别人理解她,只需要按她说的去做就好。
左未央讨厌这样的感觉,但是这个人是季微凉,那么只要给他一个理由,他就会接受,并且为此竭尽全力!
“如果我说,赤虹尊者一直以人炼丹,你会相信么?”季微凉长长吐息,说出了自己一直隐藏的秘密。
“滑天下之大稽,赤虹界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越州那么多女修入赤虹界修行,她们不都好好的?”这理由太荒缪了,左未央不接受。
“那她们几个回到越州了?”
“她们嫁人了,自然心思在夫家。”
“她们只是嫁人了,不是死了,即使心思在夫家,也不至于从来不回越州一次,偌大的越州,三面临海,只有泗流城和傲月港可以行船,你还不明白么?”季微凉就知道没人会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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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界在越州经营多年,所有越州人都对赤虹尊者感恩戴德,任何质疑都会成为众矢之的。
“你疯了。\./手\./机\./版\./无\./错\./首\./发~~”左未央退后了一步,他不相信,也不可能相信,“季微凉果然死了,你就是个冒牌货!你,到底是谁?”
“孑然对月一壶酒,不问疏雨落清愁。”季微凉目光微微摇曳,就像在雨中看着那往日的时光。
“……”那是季微凉在桐城时,成为虞城城主后,对他说的话。
季微凉冷漠地看着左未央的失措。
“我不会相信你的!”左未央转过身,他不相信赤虹界会做那样的事.
“你知道,我从不勉强别人,你今日本来就不该跟过来。”季微凉捂着胸口低咳,“关于赤虹界的事,你就当我胡说八道吧,反正你们都知道,我有疯病,犯病的时候我就是个疯子。”
“如果我不想管那个学宫了呢?”左未央挣扎着开口问道。
“……你确定吗?”
“你到底为什么要反抗赤虹界?”左未央双眼通红,他从小听说赤虹界是越州女修最好的归处,他从小感激赤虹界,因为越州的金丹有三分之一都是赤虹界出来的女修,比如他奶奶。
赤虹界没有错,贫瘠的越州,除了人,没有任何东西,所以越州人去死又如何?
是啊,越州不配,越州就是最差劲的存在,去当东洲的仆人,去当西洲的战奴,只要可以逃离越州,就有人愿意为此抢破头。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能被利用,至少说明越州还有些价值。”不由自主的,左未央说出了自己都意料之外的话,“东洲有五位返虚期修者,西洲有三位返虚期修者,而越州,修为最高的不过两位元婴,若不是赤虹界,东西洲只怕早已吞并越州了。”
“越州不是没有修者,低阶修者越州不少,但是能成为金丹的万中无一,按你的说法,我只是希望越州人更有用。”季微凉看向左未央,她的眼中已经冷透了期待,只有冰冷的目的。
“我来的时候,越州软弱,如同散沙,东洲一个家族都能在这里肆意妄为。如果我走的时候,越州还是这样,那我来这一趟,我该愧疚。”。